“爸,儿子给您老拜年了!”
张承望匆匆忙忙说完,不顾旁边两兄弟眼神的诧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看的旁人触目惊心,心中疑窦丛生。
老二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张衡站在一旁,也是错愕不已。
唯有黄文敏,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张其松看着二儿子忏悔的模样,神情淡淡,忽然叹息道:“小郡主如今已经嫁做平民妇,算不得皇室的人,所以你就不用担心我会生气。”
听到这句话,客厅内的所有长辈都恍然大悟,唯有张衡这些小辈一脸懵懂。
张衡更是暗自不解,看爷爷的叙述,这小郡主,难不成说的是郭思的母亲周霞?
那张衡就更加不解了。
皇室的人寻常人接触不得,在平民中可谓是高山仰止的状态,但爷爷为何隐约有一种反对的意思?
张衡想到老人的一生,不由面色凝重。
张其松幼年便跟随着一位皇室的成员走南闯北,之后临近四十岁,始终跟随的这位皇室成员方才垂垂老去,成为一撮弥沙,张其松这才有机会被下放到乡野,开始一帆风顺的仕途。
按照常人理解,张其松有如今这个地位,应该要感谢这位皇室成员才是。
但是爷爷的语气,平静中为何会有一丝愠意?
张承望听到父亲的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张其松摆摆手,打断道:“至于你私自变卖祖宅的心思,当时事出突然,所幸事后也并未发生什么损失,就此作罢。”
张承望心底一沉,随后便笑容展开,招呼着儿子给老人拜年。
张衡正在为张其松强大的情报网震惊,听到叫喊声,连忙回过神来,一脸笑容的快步上前,有老爸作势在前,他原本也想来那么几个响头,但却被张其松阻止,张衡便作罢,顺口说了几句吉祥的话。
张其松望着这个小孙子,面色平静道:“你记住,万万不能和皇室的人发生关系,这是咱们家的祖训,我定的。”
听着爷爷斩金截铁的语气,张衡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疑惑。
直到酒足饭饱,临近傍晚,张衡一家开车回县城的时候,张衡的心中也依然很是不解。
但想不通的事情,张衡从来不会刻意去想,理由是太伤脑细胞。
至于皇室,除了郭永昌叔叔一家,张衡觉得自己有生之年恐怕难以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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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自达在轰鸣声中响起。
张承望驾驶着这辆用儿子的钱买来的汽车,心里别提有多舒坦,身旁的妻子看着丈夫得意上扬的嘴角,忍不住笑骂道:“瞧你那嘚瑟样儿!”
“怎么,孩子有出息了,懂得孝顺父母,咱们当爹妈的,就应该享受享受……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心态,孩子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不是私房钱,是咱们家的共有财产,再者说,我也只是买了辆代步车而已,这不是为了出行方便,你有必要揪着不放么?”张承望看了看后视镜,对后座笑而不语的儿子咋呼道:“张衡,你给评评理,那次去燕海,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你死乞白赖非要塞给我一张银行卡的?”
张衡见爸妈有吵起来的架势,连忙笑道:“是是是,是我给我爸的,妈,儿子现在真不缺这点钱,你就不用跟我爸计较了。”
黄文敏赌气不理,张承望笑道:“你妈啊,那是吃醋了,你有心想着老爸,老爸心里当然高兴,但要记住你妈那小气脾气,他看不得你跟我亲,哎哟,快闻闻这醋味,太浓了!”
黄文敏白了丈夫一眼,臭骂道:“少说两句会死?开你的车!张衡,马上就到庙集了,你记着下车后要给你爷爷拜年!”
“知道了!”张衡答应道。
今天是大年初二,张衡一家买了一整个后备箱的礼物,赶趟儿回老家“庙集”。
庙集是个乡镇,张衡的爷爷张其松,打从体制内退休后,便回到了故土,在这里安享晚年。
张其松现年已有七十九岁,几近耄耋之年,虽然称不上鹤发童颜,但常年的养生,却使得张其松在外表看来,比同龄人要精神一些。
以华夏人的平均寿命来说,张其松如今的岁数,已经算得上高寿了。
此时的张其松正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躺在一条藤椅上,腿上盖着厚毯子,静静的晒着太阳。
院子里种满了香椿树,冬季冷风吹过,突兀的枝桠随风轻摆,张其松微眯着眼睛,听着旁边一个年轻人的报告。
“……大致事情就是如此,张衡在这一代来说,称得上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已经凭借自身的努力获得寻常人一生难以企及的财富……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在张衡的住处发现了一丝不同……”年轻人的头发有些凌乱,面上闪过一丝疲态,但仍然口齿清晰的叙述着档案里的资料。
张其松微微扭头,示意继续说。
“张老,您先看看这张照片。”年轻人犹豫了下,随后便从文档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张其松。
张其松点点头,从藤椅边拿过一幅老花镜,戴上后,轻轻抬起手,接过照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照片,片刻后,忽然手一颤,照片从手指缝隙中滑落。
年轻人弯腰捡起。
张其松看着那张照片,久久无言,半晌后,喃喃道:“也太像了……”
照片中,张衡正在一所电梯旁,帮助一个女孩提行李。
张其松揉了揉眉心,沙哑着喉咙问道:“这孩子是什么人?”
年轻人看了张老一眼,答道:“她叫周婕妤,是张衡购买的那栋房子的邻居,住在帝御山河,3302号住宅,但应该是临时住所,至于具体身份信息……抱歉,长老,这已经涉及到帝国机密,我无权查看!”
“小廖,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