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也是借了的,夫妻两人也很是感激。
只是每隔三天两头,就打电话询问张衡的事情——当然关心的还是那五万块钱!
张承望也是好面子的主儿,被大哥大嫂这么连番催问,不耐烦,在与战友郭永昌兑钱还债后,回到中山的第二天,便把剩下的钱,凑齐五万块,给大哥大嫂送了过去。
之后果然见效,张吉庆夫妇再也没有问事情是否已经彻底解决,也没有打来过询问电话。
时隔数月,临到年底,这还是大哥大嫂第一次登门拜访,只是两瓶五粮液加两盒人参,算起来也只有不到一千块的小礼物。
如果是在之前,黄文敏肯定受宠若惊,但在如今,所谓母凭子贵,在儿子几千万的身价映照下,这一千块还真不够看的。
“今天刚回?在学校学习很努力嘛!”
张吉庆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串车钥匙链的事情,自觉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瓜子,一边探身嗑着瓜子,一边呵呵笑道:“我家肖明也是,自从当了学校的学生会干部之后,就没少操那些新生的心,但功课呀,也没拉下,今年学期期末考,门门都是a……”
“大哥,张衡这孩子,已经不上学了。”黄文敏忽然道。
空气一下子凝结住了。
朱淑霞满脸笑容突然止住,惊讶的看着黄文敏,张吉庆嗑瓜子的手一抖,扫了一地,表情愕然。
张承望看着这一幕,自嘲的笑着。
黄文敏嘴角则是出现一抹苦涩。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儿女在求学路中半途而废,连个社会上最基本的大学文凭都没有。
但好在张衡这孩子还算有出息!
张承望淡淡的笑着,想着儿子在上次临别之前塞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事后在银行查询后,心跳的疾速加快,张承望就有一种有子如此,爹妈何求的豪气!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能不上学了?”张吉庆瓜子也不嗑了,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还不是张衡当初为了拍电影,欠了高利贷的事儿,张衡这孩子休学一年,被校方认为是有辱校风,所以就开除了。”黄文敏叹气道。
“这简直就是胡闹吗!”张吉庆忿忿不平道。
朱淑霞在旁边转了转眼珠,问道:“那张衡现在在做什么?”
还不待黄文敏回答,就在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张承望转身开了门。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大男孩,背着背包,提着乱七八糟在路摊边随手买的零零碎碎的年货,微笑着,露出洁白牙齿,“老爸,我回来了!”!--章节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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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而在张家内,黄文敏正手掂铲勺,大鱼大肉在锅里翻滚着。旁边已经做好了七八道样式不等的菜式。
张承望则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琢磨着张衡到家的时间,也不去看墙壁上悬挂的铜钟,而是极为矜持的掏出张衡给买的手机,瞅了几眼。
“哎呀,这小子的速度真慢,从市里到中山,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嘛!这都快三点了……”
“你急啥子,张衡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迷路,你安静坐下来!”黄文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我也得安静下来啊!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
张承望苦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急不可耐,索性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孩子他妈,我开车去车站接儿子!”
“那也行,你慢着点!”
张承望穿上外套,拿起门后钥匙勾上挂着的车钥匙,正待出门。
叮咚。
有人按响了门铃。
回来了?
张承望脸色一喜,随即整了整发型,故作云淡风轻样的去开门。
“老二,你这是准备出门哪?”
一道嗓子较为尖锐的女音响了起来。
家门外,两道身影提着礼品走了进来。
张承望愣了一下,“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黄文敏听到动静,此时也从厨房里急忙走出,一见客厅里出现的两人,也是一怔。
“哎,都在啊?张衡呢?还没从学校回来吗?”
头戴着白色绒帽,一身白色棉绒外套搭配黑色打底裤和高帮鞋,朱淑霞提着两盒人参,笑眯眯的问道。
在朱淑霞身旁,穿着黑色风衣,浑身臃肿的张吉庆一脸肥肉轻微抖动,提了提手中的两瓶五粮液,“承望,我这都准备好了,咱兄弟俩今儿可得好好喝两盅。”
张承望笑的有些牵强,这两人他自然是认得的,不但认得,而且还是亲兄弟,只是自从各自成家以来,便一直处于明争暗斗,互相猜忌的状态。
张承望一共有四个兄弟,大哥便是张吉庆,张承望排行老二,老三叫张承远,老四叫张承安,各自都已成家立业。
其中老四张承安赶上了早前一段时间内,大学生毕业后的出国浪潮,在四兄弟中最有出息,很早就在美利坚开办了一家文具连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