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庆山深处

傲世天骄 越岭山人 3264 字 10个月前

陈维政向蒋子敬告别,离开深涧,重见天曰。回到陈村,不过是半天功夫。来到陈维世诊所门口,想去偷看家里的刘小医生是怎么看病的。还没走进诊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这是刘老爷子的创造发明,他认为诊所病菌很多,西医的消毒方式只能给器具消毒,不能净化环境,净化空气,必须用中药配制成熏香,才能驱逐病菌,优化环境。刘懿刘医生正在给人诊脉,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三根手指搭在一位超过六十岁的老头子手腕上,刘爷爷坐在身后,满意的看着刘懿。

“发现什么了吗?”刘爷爷说:“有什么发现尽管说,不用避讳,你的这位病人我已经帮他看了十年的病,是个百无禁忌的乐天派。”

刘懿笑着说:“如果是百无禁忌的乐天派,那我就说。人啊,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呵呵,丫头。”老头子笑道:“十年前,你爷爷就是这样说我,十年后,你又这样说我,我真想再过十年,还有没有人这么说我。”

“你拉倒吧!”刘爷爷说:“你都已经赚回十年了,还想再赚十年,别贪心不足!”

“宁在世上捱,不愿土里埋。老刘,可别这么咒我。”老头子说:“这两年,退休工资一调再调,我是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知道,今天一百五十块钱又到了手,喝二十块钱早茶,打二十块钱麻将,还用不到零头。我可不愿意那么早去土里埋着,红花花的人民币不要,去要那些粗制烂造的冥府通用。”

刘爷爷故意逗他,说:“我们国家,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拖累,正经工作的时候天天泡病假,退休了反而越来越精神,退休工资领得比在职人员还高,一天没事干还就爱捧着张报纸品头论脚。”

“胡说。”老头子不乐意了:“我李老头那时候,一个人上一个学校的课,下课还要帮孩子们弄中餐,早上去河边接,晚上要送过河,寒冬腊月,光着脚背着学生过河,就这样弄出一身病。哦!到你这里成了泡病号。”

“那国家也对得住你,一个月四千五百块退休金,你问问刘懿,正经上班的一个月多少钱。”刘爷爷说。

“多少?”李老头子问。

“还没有两千,不到您的一半。”刘懿说。说完才发现,正式工作快三个月了,还没有去刷过工资卡,到底一个月得多少,自己并不十分清楚。

陈维政听到他们的对话,看了一眼乐呵呵的李老头子,这是一个离死不远的家伙,气色之差,平素罕见,偏偏他还天生乐观,把生死浑不当回事,一副活多一天赚多一天的样子,让人生出敬意。

陈维政认识邓中升们之后,知道还真有我们人所不知的一界,对生死就看得比过去淡很多,生,未必就是幸福,死,未必就是悲哀。但是追求生命的延长,总是每一个人的欲望,即使是一个病于膏肓的人,仍然在努力追求,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延长的方法和机会。陈维政知道,老天对他不薄。

第一八二章庆山深处

清晨,刘懿从沉睡中醒来,身边陈维政不在,刘懿以为他去晨运,四周看看,运动衣服还在,知道陈维政进了他的空间。果然,等自己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时,陈维政已经出现在房里,一脸笑意看着自己,表情有点坏坏的。

走到刘懿身边,陈维政轻轻把她楼在怀里,脸轻轻碰触刘懿的脸,刘懿刚刚洗了脸,润湿而清新。刘懿很喜欢陈维政这种无厘头的爱抚,没有前因,也不需要后果,兴之所至,爱随心至。

刘懿把身体紧紧的贴了陈维政一会,说:“昨晚上又在空间里,没有睡是吧?”

“睡不着,在里面看上一会书,不知不觉就天亮了。”陈维政说。

“现在是继续睡?”刘懿问。

“不睡了,你今天怎么安排?”陈维政问。

“我回陈村。”刘懿说:“维世哥今天去老丈人家喝喜酒,让我回去帮他顶几天诊所。刘爷爷约了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今天来让我看看。”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要去一趟庆山山里。”陈维政说。

中秋的庆山,漫山彩叶,红色、金色、褐色、紫色……最多的还是绿色。从陈村信步走入,穿着几座平缓的丘陵和丘陵上郁郁葱葱的杉树,就进入到庆山山脉。庆山山脉,以石山为主,地势险要,少人居住。山上长着各种野生杂木,基本没有路,即使有,也是采药人走出来的路,一脚在天一脚在地,没有攀岩的经验,走入庆山不太容易。陈维政第一次进庆山时,正好读了吴冠中先生那篇著名的《养在深闺人未识》,觉得不是在写桃花源而是在写庆山。

陈维政有意识的避开军事实验区正在开发的那道峡谷,从峡谷的东面进入。远远看去,庆山高耸的主峰尖尖的峰顶就在天际,背负青天,虽然不很高,但是,很险要,老人们说,因为险要,没人爬上过庆山主峰,在庆山主峰下有一条深涧,阴森之极,正午不见阳光。

通过与蒋子敬的交流,知道目的地就是庆山主峰下的那一条深涧。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更何况是未开发的原始山区,好在有搬指可用,几次远抛,已经到了庆山主峰,再从主峰找到涧底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陈维政就出现在这里。

完全的原始地貌,枝叶蔽天,苔藓满地,老藤盘着枯树,石底淌着细流。陈维政把两个大pe桶拿了出来。打开装着蒋子敬的一个,说:“老蒋,这个地方行不行?”

蒋子敬一道烟从pe桶里冒出,看了看周边的地貌,说:“可以了,已经不远。”再看看满沟涧没有一处好落脚的,有点歉意的说:“这地方超级难走,难为你还能走进来,既来了,又没有什么招待,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