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躬身弯背的朝西门显楚做了个揖。
“你过來…”西门显楚朝冷冽勾勾小手指。
“殿下。”冷冽很小心的走上前。
“你年纪这么大,肯定知道的事情多吧?给本殿下讲讲外面的野趣,解解闷。”西门显楚用不容违逆的口吻下命。
天家出生的孩子,自小就有这种驾驭他人的派头。
“这……”冷冽有些犹豫。
“快去伺候小殿下…”一旁的侍卫见这个周武反应这么迟钝,赶紧提醒催促。
这可是小皇子,是皇上的独子,将來的太子甚至皇上,能被殿下一眼挑中的人那可是相当的运气。
如果这人走了运,他们这几个送他进宫的小侍卫也能蹭个光。
“是,是。”冷冽一边小心的应着,一边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中跟着西门显楚走开。
至于什么验身……那几个侍卫不担心,谁有胆量冒充净身?最起码这几十年还沒听过有这样的事,所谓验身无非也是例行做事,走个过场,有什么比得上去讨好小皇子强?
西门显楚带着冷冽來到一处僻静之地,他坐在石凳上,冷冽在他面前躬身卑微的站着。
远远望去,就好像是真的在听一个老者讲着什么。
“你真的又活了?”西门显楚眨着眼睛看冷冽。
虽然冷冽早就告诉他整个金蝉脱壳的计划,可当他看到一下老了许多的冷冽还是惊讶的很。
对于一个孩子,能把这份惊讶在众人面前掩藏起來,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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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男人从土里钻出來之后,又将坟坑弄回原样,检查沒什么破绽后,才悄悄的离开荒岭。
他确实是冷冽,是苍老了二十年的冷冽。
在五年前的时候,他碰到过冷清秀,问冷清秀讨要了一种毒。
不能不说冷清秀是当之无愧的毒女,掌握着冷家至高的毒术,有些毒方连冷言秋都比不及。
那是一种能够令人假死的毒,凭冷言秋的水平也辨别不出真伪,毒的唯一特点就是中毒之人拿二十年的岁月换一次重生。
冷冽中毒之后死在西门显楚手中,以“死”之身让自己的身体发生突变,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他复活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呈现出苍老二十年后的模样。
不过,这个五十岁的模样会继续伴他二十年,直到他真正到了这般年纪,才会继续老下去。也就是说,他的寿命不减,少了从三十岁到五十岁中间的那个过程。
三十岁的冷冽一下子成了五十岁的老人,满脸的褶皱,就算被人盯上,去检查也完全沒有易容痕迹,是真正的模样。
再沒有比“真实”更令人信服的事了,就算认识冷冽的人见到,也顶多觉得这个老人像是死去的冷冽,谁能想象出冷冽年老之后会是什么样?
收拾妥当的冷冽來到净房,也就是位于皇宫外的专门收招太监的地方。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刚刚被净了身,走路都还走不稳,被净房的执事催着拿上吊牌朝小门处赶,那里有人等着把这批新太监接进宫。
净房的人不多,宫中也不是特别需要人,加上这几年国泰民安,很少有人饥不果腹的想到卖身,偶尔有人來,文书资料齐全的话便给处理一下,沒有人的时候是很清闲的。
冷冽潜入,趁沒人防备,将那个刚净了身的男人给杀了,丢进了茅厕坑中,自己拿上那人的吊牌朝小门走去。
不出一日,就有净房的人发现了被丢进粪坑的尸体,不过是一个无路可走的新太监,也不敢让人知道净房出了问題,所以沒人敢声张,这件事就悄悄的揭了过去,无人提及。
“周武?”负责接人的侍卫从冷冽手中接过吊牌看了眼之后疑惑的打量着冷冽。
吊牌上记载的人的年纪是二十五,可在他跟前的明明是个五十左右的老头儿。
“是。”冷冽朝侍卫拱手道,“大人,小的自幼得了种怪病,面相老,可是体力上确值壮年无疑。”
侍卫见冷冽举止利落,将信将疑的指了指旁边竖在墙角处的几根粗壮的树干,“你去把那几根木头扛起來。”
冷冽二话不说走过去,轻而易举的就扛起一截树干,将树干换到另一边的墙角处放好,又去扛第二根,不多时,几根树干就都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