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到旧事,说不上來的滋味。
当时眼看叛兵就要杀过來,他逃跑无路,有人带着他藏到春林苑,如太妃的宫苑。但是春林苑已经被叛兵洗劫过,如太妃已经不知下落,宫苑里的宫女早已四散逃开,西门痕躲在宫苑深处反而安全了。
后來西门痕一直想找那位救命恩人,却沒有任何线索,那人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啊,除了我还有谁会管你这个落魄的小皇子?”夏语冰说这话时,言语中多了一份宠溺,说到底,这是留下的唯一带着夏家血的男孩了。
“那么,”西门痕向夏语冰跟前凑了凑,她是他娘亲的姐姐,眉眼间多少都跟他的娘亲相像几分,在她的身上,他能找到记忆中娘亲的影子。
当然,正因为这份像,当年不知情的西门靖烈才在酒醉后将他的娘亲当成了她,做出玷污了府里丫鬟的事。
“什么?”夏语冰微笑着,跟西门痕在一起,让她有了一丝久违的亲人间的温暖。
曾经,她怪过她的父亲行为不端,出趟远门就惹了桃花债,她的父亲当时也不知道那个债主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给他生了个女儿,私生女拿着信物找上门正是夏家出事的时候,当时夏家还沒有被封,夏家的人都还沒有被捕,只是夏家的人嗅到了危险,都在想着退路。
夏语冰将那个比她仅小一岁的妹妹于蓝拦在夏家门外,对她晓以利害,并且给了她大笔的银子,让她当做什么事都沒发生远远避开,毕竟,还沒有人知道夏家还有血脉遗落在外。
夏语冰不知道的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來到京城就栖身在太子府,只是做了一个低等的丫鬟所以沒有人留意到,从夏家离开之后,于蓝不愿离开就又返回了太子府,直到夏语冰去太子府恳求西门靖烈救夏家的时候才发现。
于蓝可怜她长跪不起,悄悄的给她送了一碗水,她趁机叮嘱于蓝,在夏家沒有获救之前,千万不要暴露是夏家孩子的身份。
“还是先想你自己的处境吧。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西门痕道。
“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夏语冰眉眼弯弯的笑着,全然沒有之前狼狈出逃的样子,“赵蓉一定把你我的关系早就说给你了。”
之前虽然说的是死去的夏语冰,说的是西门痕跟夏家的关系,但是现在,她还活着,那么他们的关系注定存在,而且,看西门痕的表现,他是认可的。
“现在你不想着我会把你绑到昭和殿邀功了?”西门痕道。
“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晚了?”夏语冰笑道,“我在你这里逃过侍卫的追捕,你又帮我逼毒,你还能全身而退么?真是我的好外甥,我们现在可是拴在了一条线上,当年我真是沒有白疼你娘。”
“是,蓉姨说,当年的你是那么善良。”西门痕道,“若不是有你的帮助,我娘也不会安然呆在宫中,但是,就因为有你,我娘才被酒醉后的父皇占有,从一个小丫鬟成了太子的一个姬妾,从此被圈在深宫直到死。”
“这只能说西门靖烈无耻!”夏语冰的眼中闪出狠厉与厌恶,“放弃了我,还一心想找替身,当年的你娘,今日的林馨儿,世上再沒有比他无耻的男人,真是污了那把高高在上的龙位!”
“慕然呢?她在哪里?”
西门痕陡然直转的问題让夏语冰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谁。
“你跳下落日崖落在落日河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女子,她在哪里?”西门痕解释了一遍。
“那个给林馨儿找药的蠢货?”夏语冰想起來就好笑,“我说我是追下落日崖救林馨儿的,她就信了,我问她林馨儿跟西门靖轩在哪儿,她就说林馨儿伤的不轻,快要死了,她要赶快回城帮林馨儿找药,见我武功高,还想拉上我一起去,反正是不直接告诉我林馨儿的下落,我哪儿有时间跟她啰嗦?她不说林馨儿在哪儿,也不必去找什么药,见我不依,她才反应过來我跟她不是一路,想跟我交手,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西门痕听着微微皱眉,冷慕然心眼少,肯定被夏语冰三言两语就蒙哄了,好在她死守着落日谷的秘密,沒有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