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连你的皇兄都觉得我像他记忆中的语儿,若不是母女有自然相像的地方,又怎会让人这般认为?”林馨儿道,“我的长相是随了父亲一脉,不像夏语冰,这也是我自己也一直沒有存疑的地方,可是旁观者清,我在某些地方与夏语冰的像,以至于皇上也对我念念不忘,这不能不说是从另一面证明了我的身世。还有,如果王爷肯去查,也应该能够查到林大夫人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西门靖轩眼中的光泽渐退,恢复了淡漠,靠在椅背上寻思着林馨儿的话。
大夫人嫁进林家多年无出,偏偏跟夏语冰同一天临盆,这确实太过巧合了。
而西门靖烈确实对林馨儿念念不忘,甚至还想用江山换林馨儿余生相随,只是他根本不屑拿江山做任何交易,被他顶了回去。
一切迹象都证明了林馨儿的出身有问題,可是当他面对于西成的时候却沒有考虑到,确实是他的失误。
“这是你审出來的,之前于西成为什么不交代出來?”西门靖轩还是很细心,沒有放过这个疑点。
要知道,于西成前半段话可是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的,既然他肯交代怎么会隐瞒后半部分?
“他说是不想泄露大夫人不能生育的秘密。”林馨儿也想到了一个借口。
一个女人不能生育在这个时代也是不齿的一件事,在旁人眼里,她便算不得是个女人。
“就因为这个?”西门靖轩微仰着头,审视着林馨儿。
眼底暗暗忽闪,似乎对一切都明了。
“我不想谈论于西成说与不说的事,现在是我们在算账。”林馨儿道,提醒西门靖轩当下最紧要的事,是他们之间。
“你想怎样?”西门靖轩站起身,逼近林馨儿。
是他的母妃因嫉生恨,施展阴谋算计残害了夏语冰一家,母债子偿,找他报复吗?
这样看來,不是林馨儿欠了他一刀,也不是他欠了林馨儿一条命,而是他的母妃欠了夏家满门的命。
虽然夏家的事少不了先皇的推波助澜,否则单凭一个妃子又左右不了朝堂,可是先皇又是他的父皇,父债子偿同样适用于他。
“现在我也无法对你怎样,我也沒有精力对你怎样。”林馨儿莞尔淡笑,“算清这笔账,我要问你讨要回属于我的东西,那把匕首已经让杨晨还给你,你现在是不是也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西门靖轩,杨晨可把那把刀给你?”林馨儿沒有等西门靖轩开口,接着问,浅笑盈盈,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西门靖轩,她少有的连名带姓一起称呼。
就算西门靖轩忘了情,听起來也感觉别扭。
“杨晨的话不可信。”西门靖轩道。
这绝对出乎杨晨的意料,沒有任何争执辩解,西门靖轩一开口便否定了他。
若是杨晨能听到,会不会认为他真的做错了,错在被轩王发现了?
“沒关系,反正我欠着你一刀,我也知道这一刀不够还。”林馨儿道,清楚的告诉西门靖轩,她不在乎有人从中捣鬼。
西门靖轩听出了林馨儿故意要与他疏离之意。
欲擒故纵?西门靖轩不由的想到这个词。
“你是來跟本王算账的?”西门靖轩问,虽然他知道林馨儿见他不会是算账这么简单,但他还是跟着林馨儿的话说下去。
不这么说,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话。
他的头似乎又隐隐作痛,好像从柳复生点明他的“病症”之后,这种头痛的感觉越來越多了,之前他只以为是自己身心疲累,只要休息就好了,可是现在他不敢再这么简单的去看。
“是,我是來跟你算账的。”林馨儿肯定了西门靖轩的话。
她的回答不是顺从,而是她确实为算账而來,她要将她跟西门靖轩之间的账算的清清楚楚,不管谁欠了谁。
“说。”西门靖轩绕到桌后,在林馨儿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而林馨儿,很知趣的往一边挪开一步,站在了书桌侧面。
“于西成有些话沒有告诉你,被我审出來了。”林馨儿道,她瞒过了是顾倾城故意不让于西成对西门靖轩说的事实,自己揽下了这件事。
“本王有什么不知道的?”西门靖轩问,回想他在顾府见于西成的时候,寻思着有什么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