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想治好西门寅的病,在皇上跟前邀功希望能留在西门痕身边。
现在,她想的是治好西门寅的病,可以顺利离宫,离开西门痕。
至于离开之后怎样,冷冽吩咐她的事怎么办?她此时都想不起來,她的心里已经被西门痕填的满满的。
留也为他,离也为他。
“太好了,姑娘马上跟奴才去吧。”小勺子开心的道,“若是真能治好三皇子,那就实在太好了!”
冷慕然轻轻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眼依旧空寂的庭院大门,紧紧的闭着,沒有任何动静。
“姑娘,请!”小勺子帮冷慕然指路。
冷慕然隐起眼底的留恋,跟着小勺子一起离开了。
翠竹阁里,西门寅只是先让小勺子过去表示一下,看望冷慕然的藉口,实则是要让一些人看到,他还在等着她。
西门寅沒想到,小勺子刚过去就带來了冷慕然,他以为虽然有圣意在,要让冷慕然再次给他诊病还是费一些事的。
“主上,怎么办?”刚给西门寅带來消息的东南问。
“正好來了,就让她來见我好了,事情正好可以提前处理了。”西门寅道。
东南点点头,先隐身退下。
然后,冷慕然被小勺子带进了西门寅的屋子。
一踏进屋门槛,看到坐在琴前的那个白衣男子时,冷慕然愣了一下,很快遮掩过去。
但是她神情上的变化沒有逃开西门寅的眼睛。
他们二人同时认出了彼此。
冷慕然认出來,西门寅就是那个当时在堂被西门痕故意拦住的公子,就是那个中了冷家毒的人。
她的身份就是横跨她与西门痕之间的鸿沟,西门痕不会接纳她,她也走不近他的。
“我知道了。”冷慕然轻轻的闭了下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滚落。
一声知道了,承载了她所有的心伤。
睁开眼,再看西门痕一眼,冷慕然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公子,我从來沒有想过要对你怎样,就算要下手,我也不会从你这里开始去做什么。我靠近你,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怕我会怎样,我理解的。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我这就离开这里,如果皇上找我,你就说是我不辞而别了吧。”
说完,冷慕然向庭院的门口走去。
“你能离开这皇宫?”西门痕不由的脱口追问。
冷慕然停下脚步,但是不敢回头,“作为冷家的人,我有办法的。”
音落,继续向前走。
西门痕沒有再叫住她,站在梧桐树下,目视着冷慕然一步步离去。
他不相信她有办法能够自如的离开皇宫,林馨儿当时都做不到的事,冷慕然更做不到,她这样离开会很快被人抓住的。
他得做点什么,把她暗地送出宫,只要离开皇宫,作为冷家的人,她就会隐藏起來自己了。
这两个月的日子,对他來说是奢侈的,他不能继续贪恋,他也沒有本事继续贪恋下去。
就算她不是冷家的人,他们之间也沒有结果的,她不适合宫廷里的生活,就像她不适合做冷家的细作一样。
所以,他要将她逼离皇宫,逼离自己。
冷慕然出了庭院,再也迈不开步子,回头望,空寂的门口沒有一个人的身影。
在膳房忙着做饭的蓉姨怕是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吧?
他也不会出來追寻自己的。
可是,冷慕然环视四周,深深皇宫,她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她知道自己是不容易走出这皇宫的,皇上一直等着她给三皇子看病,知道她不见了,一定会大力搜寻,最终她会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