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也不得不如此。
默然转身,离开。
皇甫燕冲的心也跟着悬起,返回屋内。
林馨儿的痛意又开始复苏……
东南回到宫里询问西门寅。
“难道是林馨儿?”西门寅听到东南带回的消息后当即便想。
说实话,除了林馨儿,他也再想不到还有什么可疑的人。
“属下也如此认为。”东南道,“如今林馨儿还是沒有消息,她若是藏在那所被封的宅子里倒也算是在危险中寻得的安全之处。”
“不错,这一点我也沒有想到,看來真是合适藏身的地方。”西门寅点点头道。
如果不是西门亥跑回京城,想要回去,恐怕他们还是不会想到那所宅子已经被人借住。
这一次的结果是误打误撞。
“主上认为该怎么做?”东南问。
“盯住那里,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暂且不要出头。随后我会亲自去一趟。”西门寅道。
有些细微的东西单凭下面人的禀报是得不到的,他打算亲自去探探。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不能有一丝疏忽,造成错误的判断。
东南知道,西门寅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要秘密出宫了,这跟坐着轿子离宫上堂看病是不同的。
“主上小心。”东南道。
随后,他便先一步离开。
杨晨得到暗探的密报,听闻轩王去了西门靖昱的宅子感到很奇怪。
那里就是令王爷看起來身心疲惫的地方吗?
杨晨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自己的身边出现轩王府的密探,西门靖轩早就发觉到了。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设法转移,离开那所宅子。
可是,现在,他明知宅子被人盯上,里面的林馨儿又不能离开,他要做好在外面的防护。
不出西门靖轩所料,很快杨晨就赶來了。
他知道是自己的异常令杨晨起疑,他追随自己是出于那份忠心,这跟那个固执的烟儿是相似的,只有一颗尽忠的执念。
不过,这个时候杨晨出现也好,能够跟他一起应对不测。
杨晨來到宅院附近,不知西门靖轩所隐身的位置,四下查看。
他沒有寻到西门靖轩,反而发现了东南。
二人隐在暗中,相会对视,如一对猎豹般警惕。
随后赶來的西门寅认出杨晨,对这位轩王府的大管家,他跟他的人都熟悉的很。
一袭黑色的斗篷蓑衣,将西门寅完好的遮掩在深夜中,悄悄的注视着杨晨与东南的对峙。
杨晨与东南相互紧盯着对方,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所处的位置,也不知对方的主子也都同时出现。
暗暗藏在一边的西门靖轩将三方的动静全部尽收眼底。
而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个意外出现的斗篷人身上,他与林馨儿都寻他好久了。
杨晨会出现,那么西门靖轩一定也知道宅子里的事。
西门寅猜测,遮掩在斗笠下的眸子暗暗闪动,如此看來,宅子里的人肯定是林馨儿无疑。
那么西门靖轩此时可否隐在附近?
西门寅四下查看,农历十六,圆月高挂,照亮天下。
这样的夜晚真不是暗中行事的好时机,沒有不错的水平,在这个四周几乎沒什么遮挡的地方藏身实属不易。
但是,他沒有发现西门靖轩,当然他也知道,凭西门靖轩的水平,他也不易发现。
那么,他是否已经被人发觉?
摒耳聆听,西门寅似乎听到了院内有人受痛的呻吟声,很低沉,是被强忍的那种感觉。
能够听出是女子的声音。
西门寅的眉头暗暗动了动,闪身向宅院掠去。
既然西门靖轩有可能隐在一边不动声色,那么他便以动应之,如果院内的情形是西门靖轩安排的,那么必然会惊动到他。
西门寅决定一试。
眼看着那个斗篷人向院子里掠去,西门靖轩紧跟着追随过去。
如果他要打扰馨儿,他该怎么做?
西门靖轩藏在斗篷人身后不远处的树后,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不能让人看到他对馨儿的关心,否则一场安排便前功尽弃,可是他又不能不管馨儿的安危处境,不知道皇甫燕冲能否应对了这个意外出现的斗篷人。
或者,斗篷人认出了杨晨,那么他的出现便是想要试探。
西门靖轩记着那幅墨雅轩丢掉的画,无疑,那幅画是个可疑的点,还有人早知真相,却在背后操纵着林可儿……
西门寅靠近声音传出的屋子,越近一步,便越能听到那份对剧痛的隐忍,这种隐忍他很熟悉。
如果不是他曾经历过如同剥皮抽筋般的剧痛,令自己脱胎换骨一回,他还是那个真正的被体内的毒影响,病弱不堪的三皇子。
现在,虽然他还会身体不适,但是还能练功,还能够运用功力支撑自己,还能够去做他要做的事,沒有被活生生的困在翠竹阁。
第三晚,冷冽与冷慕然皇甫燕冲一起留在屋内,注意着林馨儿的情况。
院子里沒有人,西门寅很轻易的就靠近了窗子,窗子上留着一个小孔,透过孔隙,他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情形。
是林馨儿!
那样的情形让西门寅想到了自己,如同亲眼看到当日受疼痛折磨的他。
那是他的悲哀,还凝结着对姜子音的恨。
如果沒有她下毒,他何曾会受那份折磨?
他一定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抓在自己的手中,将所有的人全部踩在自己的脚下,青辕王朝唯他独尊!
西门寅侧身靠在窗边的墙上,双手反扣在粗糙的墙石上。
突然西门寅转过身子,看向自己扶过的地方,似乎被特意削去了一块,凹了进去。
一直默默注意着的西门靖轩,随着斗篷人的举动双手十指不觉弯曲。
他知道,他用手指在墙石上划过的深痕已经被皇甫燕冲抹掉了,但是他十指的伤痕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