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惊动那些人。”林馨儿道,“就让他们都跟着继续去寻找师父。
“嗯,”依瑶点点头,“其实皇甫少主手下还有几个人是很可信的,找宫主的事其实都是有那几个人去负责,皇甫少主也说用其他的人不可信,怕他们跟劫走宫主的人勾结,反而更加找不到了,所以那些人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不一定真的在找宫主的事上出力。”
“水月宫暂时就不要动了。”林馨儿道,“你去组建另外一批人,虽然打着西门彻的名义,但也是我们另外的一支后备,只有避开水月宫,才能避开魔音使者的掌控,当初我让西门痕去发现西门靖昱的勾当,同时让西门靖轩把他铲除掉,逼出了鬼面人就是魔音使者的事儿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们何不清理一下水月宫,只要把叛徒清理掉,就还是我们的水月宫。”依瑶道。
自己依附了多年的水月宫突然成了摆设,不可用了,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有些难过。
“清理是要做的,但是能清理的了表面,对更深度的魔音使者未必有用。”林馨儿道,“现在只有先防备了魔音使者,暗中另起一批人,到时候给他个措手不及。所以,以后做事,水月宫做的事都会是无足轻重的,太子这边的这批人才会做关键的事,至于师父,就多靠皇甫大哥了。”
提到宫主,二人的神情就不得不都黯淡下來。
从水月圣宫出事到现在都快过去大半个月了,宫主的命也就更加的短促……
“就让水月宫的人去查婲言那条线吧,看看林可儿究竟死在什么人手里。”林馨儿想了想又道,“那个叛徒为了有所交代,掩人耳目,这点事只要不关系到与他勾结的人,他应该会配合去查实情的。”
杀手婲言暗杀了太师府的千金,这已经不是秘密,之前,西门彻也告诉了她。
“是。”依瑶道。
能把宫主跟楚一天不出声响的带走,可见水月宫的叛徒跟外贼之间有条严密的线,才能在毫无动静,不需要有任何的破坏便能成事,而且平时还向魔音使者提供水月宫的消息,令魔音使者在暗中掌控着水月宫的一切。
到底那个隐藏极深的叛徒是哪一个?
依瑶想着就有些惊骇,在自己认为最可靠最可信的人当中,竟然有人早已背叛了他们,这个人,或者这些人平时还是与他们走的最近的兄弟姐妹。
“至于叛徒,我想未必是一两个,魔音使者隐藏的这么深,将水月宫掌握的这么透彻,不是一两年的事,也不是靠收买一两个叛徒就能做到的,他必然在水月宫里布置了一条很精密的线,我们一时未必能查的清,若是查的紧了反而打草惊蛇,给了魔音使者改变策略的机会,我们便会更加被动。所以,清理的功夫暂时不必做的那么深,但是不做又会令人存疑,差不多点就可以了,在这一点上,我们要掌握主动,稳定住目前的局面。”林馨儿最后道。
清晨,从京城通往淮安县的路上,盖在路边的一个简易茅草茶棚里,简陋的桌子旁坐着一个用紫色发带高高的束着一根马尾,身穿紫色短褂,紫色长裤的裤脚塞进了牛皮靴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给人一种精干利落的感觉。
由于天色尚早,沒有什么赶路的人,这条官道就显得很僻静,茶棚也沒开,不知道老板还在哪里闲着。
这个女子独自坐在桌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她在等人。
不一会儿,有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來。
女子笑笑,侧头注视着远处的道路,很快就能看到策马奔跑的身影。
马在茶棚旁停下,骑马的男子翻身跃下马,直接便跳进了茶棚。
“不错,很守时。”紫衣女子依旧坐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这是给你的酬金。”蒙面男子将一叠银票从怀中取出,放在桌子上。
女子拿起银票,随手划动了一下,很厚的一叠。
“应该够数了,我就不数了。”紫衣女子将银票塞进怀里。
“原來大名鼎鼎的杀手婲言收酬金的时候这般豪爽。”男子道。
“人都已经杀了,就算你克扣银两又能怎样?”婲言将匕首塞进长靴里,站起身,瞧着蒙面人道,“难道让我取了你的命?我杀人可是都要收酬金的,杀了你,有人给我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