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走!”卢浅悠厚着脸皮道。
“悠悠,这不像你!”
“这都是被你逼的!明知道你不爱我,我还犯贱地要跟你在一起!何堇尧,你欠我太多了,我现在就要你还!你还我女儿!还我爱情!”既然割舍不掉,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给她一点温暖和爱?
那是她最需要的,他就是不肯给。
何堇尧怔住了,他要怎么还?
看着她又要哭了的样子,他上前,要帮她擦眼泪,卢浅悠却一个忍不住,抱住了他,拳头在他的后背重重地砸,脸埋在他的心口。
“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你能给!为什么你不肯给,还总叫我去找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再好,也不能给我想要的幸福,你懂不懂?!你就不能主动点吗?!你个自私鬼!”她哭吼道,缩在他怀里哽咽。
何堇尧心悸又心疼着,反手将她紧紧抱住。
卢浅悠哽咽得更厉害,泪水早已湿了他一大片衣襟。
“因为我试过,结果还是伤了你!我怕再伤了你啊!”何堇尧流着泪,颤声道。
“你怕了就不能学吗?!”她反驳,将他推开,仰着头,控诉地瞪着他。
“我是不会离婚的!这辈子就这样了!”没容他说话,她恨恨道,将眼泪擦干净,拿了自己的包去了病房卫生间。
何堇尧陷入了疑惑里,到底该怎么做,她才会高兴?!
本以为,放手,她会幸福。
现在……
卢浅悠从卫生间出来后,已经恢复冷艳的气质,仍然戴着帽子,描着淡妆,双唇吐得很红。
“你什么时候出院?”她淡淡地问了句,气场很强的样子。
“后,后天!”他有点结巴地答,卢浅悠放下了包,“你现在马上躺下休息!”
她命令了句。
何堇尧连忙过去,在边坐下,“悠悠,你要冷静点!”
“我现在很冷静!”她冷声道,将他推倒,扯了被子,给他盖上。
动作十分熟练,心思细腻地将被子边缘掖紧。
“以后别让我再听到我不想听的话!”她说完,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病上的他,“该想清楚的是你!为什么要领养一个唇裂、口吃的女孩?”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卢浅悠冷淡道。
该说的,她都说得那么直白了,就看他会不会行动了。
——
卢浅悠去了孤儿院,见到了那个叫双双的,不到四岁的小女孩,比她小时候要洋气多了。可爱的bobo短发,白皙柔嫩得像可以掐出水的肌肤,如黑葡萄般的双眼,长长的睫毛……
那双小嘴唇很粉润,看不出是做过手术的,除了说话有点结巴,没任何缺陷。
她带她离开了孤儿院,何堇尧本来就已经办好手续了,本来打算接走她的,结果出了意外。
“双双,我,我是你的妈妈,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她蹲在孩子的面前,柔声问,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难怪何堇尧会喜欢。
其实,他也挺有善心的。
双双很乖巧,没说话,只点头。
她当天就带她去了景园,蓝烟本就很喜欢孩子,听说这孩子是何堇尧领养的,有点意外。
“他领养的孩子,你带回来干什么?”
“妈,我不想离婚了,不想放过他!”卢浅悠很直接道,蓝烟惊讶,这时,阿泰刚好进来。
他听到她的话了。
卢浅悠大方地迎了上前,带阿泰出去了,“阿泰,我真不会再离婚了,对不起,我试过,但是没办法接受,可能,除了何堇尧以外的任何男人,我都不可能会再接受的吧。我有感情洁癖,其实也就是一根筋,做不到移情别恋……”
她直白道,阿泰木然地看着她,那颗心正在难过。
“你不怕他再伤害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泰略显激动道。
卢浅悠轻轻地摇头,“怕,我现在不离婚是不想接受别的男人,但不代表就立即跟他在一起了。”
那些伤痛,需要时间治疗,慢慢淡化。
阿泰有些不解,只知道,他出局了。
“小姐,那天在餐厅,我对他说,我跟你上了,他笑笑没说什么就走了……不知道他信没信……”
“阿泰你怎么能这么说?!”卢浅悠气恼地反驳,想到何堇尧说他当时失神才没看到广告牌,他当时是因为听了阿泰这么说才失神的吧。
阿泰笑笑,“小姐,我回东南亚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来打扰。”
他说完就走了。
卢浅悠看着阿泰的背影,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何堇尧出院后去找双双,孤儿院的人说,被他妻子领走了,于是,他找到了景园。
只看到了双双和蓝烟,“你来正好,悠悠这两天例假,身体不舒服,没精力照顾双双,早上疼得都没去上班。”
何堇尧立即放下双双,“她在楼上?”
蓝烟点头,何堇尧立即几乎是跑着的,奔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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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他似坠入了无底深渊,双臂下意识地抱住了头,整个人被压趴在地上,体内的五脏六腑受到剧烈撞击,像被撞碎了!
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深处涌上,他睁着双眼,绝望地看着黑漆漆的一切,“悠悠……”
如果他死了,她会怎样?
很快,救护车来了,附近围了很多人,卢浅悠没往人群里去,也不知道被砸到的是何堇尧,被阿泰拉着去往停车场。
心里隐隐有不安,看到他领养的小女孩也有口吃时,她的一颗心就不淡定了。
何堇尧他当真就不想跟她在一起了?
那么爽快地就答应离婚了……
想起这点,心里又有恨意滋生,恨他永远不懂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或者,就算他懂,也不想给!
阿泰见她在失神,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暗暗用力,刚刚对何堇尧说了那么一句,他委实心虚,但是,真不希望她再被那个何堇尧糟蹋了!
若她知道,怪他,他只能退场。
——
何堇尧醒来的时候,被血的腥味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转而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然后便是白色的吊顶,动动手指,感觉能动。
没死,他没死。
嘴角轻轻地扬起,稍有那么点庆幸,但也不至于太激动。
“差点被砸死,你还笑得出来?”低沉的男声从右方传来,何堇尧吃力地转头,脖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了,转不动。
“何二!你真是差点被砸死!”顾沉漠上前,何堇尧看到了他,沈霖渊也在旁边。
“内出血,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你出不了院!”顾沉漠又道,何堇尧还是淡然地笑笑。
“咳……算命的没说错,我命大。”他淡笑着道,说话时,喉咙疼得难受,想咳嗽,但咳一下,体内的五脏六腑就要碎了似的。
在寺庙里潜心修行了几个月,对于一些人和事,他已经看透、看淡。
也就无畏生死。
沈霖渊上前,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婶儿给你送吃的来,你在这好好休养吧,我要回去了!”
“我也要回了!”顾沉漠连忙道。
“你们都去忙吧,我没事。”何堇尧仍淡笑道。
他现在总这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儿。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很安静,静得能听到氧气瓶“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仍然记得阿泰对他说的话。
他应该是骗他的,他不信她能很快接受别的男人,就如他,现在对女人已经没感觉了。
不过就算真发生了,又与他何干?
阿泰对她好,爱她就是了。
何堇尧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还没达出院的指标,每天没什么人来看望他,他不觉孤单,喜欢这种清净的生活。
有时候想,也许是过去太荒唐了,所以现在提前衰老,提前过上了清心寡欲,犹如晚年一般的生活。
没人告诉卢浅悠何堇尧出事,她也从不主动了解他的消息,随时要离婚的人,还有什么关心的必要?!
这一段让她想起就心痛的感情里,她不是没努力过,不是没勇敢过,也主动过,结果……
不知他后来为什么没出家,为什么没出家还不愿挽留她?后者,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不爱。
不爱又为什么领养那个叫双双的口吃女孩?
这次是简霏约她吃饭的,一桌的人,所有朋友都去了,她没带阿泰。
跟阿泰没确立过任何关系,只是心理上试着接受他,试着去回应,试了,没有心动的感觉,她的一颗心仿佛是一汪死水,没男人已经能让它波涛汹涌,浪潮澎湃了。
还是不见何堇尧。
他好像已经不是这个朋友圈里的一员了。
简霏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女人,做得一手好菜,今天的一桌菜都是她张罗的,她要帮忙,被她拦着说不需要她帮忙。
“这样吧,悠悠麻烦你帮我把这几道菜放保温饭盒,回头是要带医院……”简霏说着说着顿住了,卢浅悠当然知道这饭菜是便当,但不知简霏要送给医院的谁,这是私隐,她没问。
“悠悠阿姨!”刚出厨房,顺宝扑了过来,卢浅悠弯腰就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乖乖,又沉了好多!宝真乖!”
抱着沉甸甸的孩子,卢浅悠心口着实温暖。
她带顺宝去外面玩了,彼时已经是草长莺飞的春季,太阳暖融融的。
“悠悠!”推着婴儿车的虞希看到她,扬声喊。
“嫂子!”卢浅悠说话间,看着婴儿车里的六六,心口倏地酸胀了起来,不可避免地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
六六穿着一身粉色的可爱的连身小衣服,帽子也是连身的,还有一对兔耳朵,小脸粉粉嫩嫩的,一股甜甜的奶香味传来,那味道十分窝心。
“悠悠,你来正好,先帮我看一下两孩子,我和三哥去趟医院!”沈霖渊已经出来了,手上提着乳白色的一摞保温饭盒,就是她刚刚准备的那一份。
“嫂子,你们去医院看望谁啊?伯母吗?”卢浅悠关心并好奇地问了句。
“是二哥!那家伙差点被砸死,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过几天也要出院了。”虞希笑着道,说得十分轻松,好像何堇尧真没什么事似的。
差点被砸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卢浅悠已经愣了,心脏抽紧。
“悠悠?”虞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卢浅悠眼里的心疼,轻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