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小老头我被你勾起了酒虫,可难受着呢!”其中一个红光满面的男人站起来,大笑着说道。
朱青跟楼凤鸣都细细的打量着他,见他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红光,年龄大约在四十多,不到五十,看起来格外的健康,就笑眯眯的道:“呵呵,还是等大伙吃饱之后再慢慢的商议,”
“朱老板,你知道我们都是些老酒虫,如今有菜无酒,不是要我们的命吗?”有人挥舞着筷子,急躁的叫嚣着。
“是啊,是啊,你有事就先说呗,让我们喝点小酒,免得有菜无酒,吃着也没味道啊!”陆续有几个人提出抗议,大家都瞅着朱青跟楼凤鸣,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既然大家这样说,那朱某就只能先打扰众位了!”朱青见他们态度积极,就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看着众位饱受风霜的长辈,老人,就拱手道:“今日请各位长辈来这里,想必也清楚晚辈的目的,所以想问一下众位,缘何不愿意出海?”
他没有急着拿出契约,而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如果真的是为了银子,那还可以商议,若为了别的原因,那就值得商榷了。
“朱老板,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你看看,这庞家的商船出事后,那些船工不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家人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而庞家就一人几两银子把大家打发了,这算个什么事啊!?”刚才开头要喝酒的人率先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气恼。
“是啊,有的人在庞家做了十几年,可到头来,庞家做的都是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有人知道一些内幕,就发出了愤愤不平的声音。
“唉,看了这样的结果,咱们谁还敢出海呢?”有人叹息道:“不出事还好,出事了,家里的孩子媳妇怎么办呢?现在的日子虽然穷了些,苦了些,可好歹一家人一起,不受别人的欺负!”
“鱼儿,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朱青咋舌的看着她,总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她。成亲那么多年了,儿子都那么大了,可他发现,每一次觉得鱼儿只能这样的时候,她又会给自己一些惊讶,震撼,让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思去了解她。
“是啊,换成我,换了个脑袋,也想不出这么神奇的法子来!”楼凤鸣满脸惊讶的看着陈鱼写出来的协议,想着这件事若是真的被大家接受的话,那些船工一定会蜂拥而至的。
朱青惊讶后,又冷静下来了。他伸手抓住了那张协议,仔细看了一遍后,就戳着其中的一点道:“你若是直接把这个贴出去的话,我想不要说船工,很多人为了这一笔银子,也会在其中鱼目混珠的!”
他们这一次要找的是有经验的老船工,若是找到没有用的,等于是浪费时间,还给大家带来危险,所以要斟酌行事,不能盲目行事。
陈鱼在赔偿银子的地方写的特别的高,若是受了伤,可给付一百两至一千两,若是失去了性命,赔付的银子是五千两,这不是让人疯狂吗?
这周围的渔村里,能找出几户人家家里存银超过一百两的。这鱼儿画下那么大的饼,不是要引起大祸吗?
“是啊,银子太多,”楼凤鸣也看到了,摸着下巴道:“若是银子太多的话,肯定会引起骚乱的……而且,五千两银子,真的太多了!”
在陈鱼的心里,银子根本不算什么,人命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可是,若是非得这样的话,五千两银子是她最大的限度了,若是以后条件好了,还可以提高。可现在这样,还真的让人头痛。
她也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还如法融入,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说:“银子的事,是我无意写的,具体要多少,大家可以商议,”在他们的眼里,人命或许是最不值钱的吧。
这样的想法,真的不能怨他们,而是这个年代的错误。能用活人陪葬的年代,人命,能值多少银子?若不是因为船工难招,她也不会想起这些事情,所以,连她,也变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有了解决的方式,这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