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样,梦里,恨的浓烈,爱的惨烈,再睁眼,那些梦,却好像是很远很远的故事一般,似乎存在过,又好像不曾存在过。
苏晚娘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什么风景,而是一双满满是担忧的眼瞳。
“娘子醒了”孔致书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他一手牵着苏晚娘的手,一手朝着在外间说话的人招手,“鬼医前辈,娘子醒了!”
“我瞧瞧!这醒的可真早!”鬼医从外间一路疾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年多未见的韩生,两人均是一身的夏装,却还是热的满头汗。
“这是?”苏晚娘动了动身子然后锤了锤脑袋瓜子,有些迷茫。
“喂,本来就挺蠢的,也不怕越锤越蠢。”韩生勾着唇笑着调侃着,“本来还以为你至少要昏睡半月,没想到,这才不到十就醒来了,看来,毒解的也还算及时。”
“你想要我的什么回答?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苏晚娘勾唇冷笑,“恨,怎么不恨?恨我自己,怎么偏偏会和你这种人遇上?恨以前的我,怎么就会喜欢你这种人?恨我都穿越到这个季朝了,怎么还要遇上你这种人渣?季安禾,我恨你。”
苏晚娘的回答季安禾一点都不意外,他轻笑,“恨才好,恨我,你就能记住我,相比不恨也不爱,至少这样你就能记住我一辈子,不恨我,也不爱我,迟早有一天,你会把我忘记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你会把我忘记,随着时间,随着你的离开,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就真的成为你的过去,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人生里。”
“那么,恭喜你,你如愿以偿了,只可惜,很你又怎么样?我的一辈子,本来就没有剩下多长时间了。”苏晚娘垂眸不再看季安禾,这个动作也意味着她不准备和季安禾再多说一个字。
孔致书牵着苏晚娘的手从她的指缝中滑入,两人,十指交握,孔致书的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曾往季安禾身上看过去,他的眼里,只有苏晚娘一个人。
毒酒是季安禾亲手递给两人的,“孔致书,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要拉着苏晚娘和你一起死?”
“她都不怕死,老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孔致书笑的有些张狂,“就像你说的,我们死了有那么多人陪葬,挺好的事情,我能和娘子一起走黄泉路,多好啊,这么有伴,肯定很开心的!”
到了有些时候,死真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