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在他“死”后，西子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其实他知道的，这个女人并不坚强，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女人。在那样的时候，她不哭不代表她够坚强，或是心里没有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食言……”西子窝在顾轻舟胸口，哭得稀里哗啦。

她是高兴，高兴顾轻舟没有抛下她，他们两人要是能渡过这次劫难，他们就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在一起。

“当然了，我说过的话一直记得，不会忘了。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顾轻舟看着自己的睡衣被西子的泪水浸染，不忍打断她。

原本他对西子有绮念，此刻看到她哭到停不下来，再怎样都要顾及她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西子不时碰碰顾轻舟的脸，跟他说说话，每次把顾轻舟撩-拔到浴火焚-身，她又在自顾自地兴奋地说着。

半夜时分，顾轻舟才确定了一件事，是他思想龌龊，想太多了。人家西子说要睡觉，就真的只是盖被窝纯聊天，没有其它多余的想法。

他也确定霍云霏对他有情，所以他笃定只要他“死”了，霍云霏就会承认对他有情的事实。

只是，他又如何能算计到霍云霏的心天平倾向爱情或亲情。也许无论是亲情或爱情，都是她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董卿无力地坐在卧室门口，扬声说道：“云霏，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愿意配合你。只要你别再赶我走，我们离婚也无所谓。要是再不行，你就罚我这辈子孤独终老……”

霍云霏听得真切，泣不成声。

西子躲在楼梯口也听得真切，她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在顾轻舟的身畔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为什么爱情能超越生死，却不能超越心结。”

换作是她，她又能如何决定？

“也许云霏在将死之前能看破这一切，人生苦短，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顾轻舟握上西子的手。

他这段时间总在想，要是霍思琦不通知他，或者是董卿没赶过来救他，他便兑现不了对西子的很多承诺。

“那董卿不得等到白发苍苍？”西子失笑，真心觉得董卿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