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想起来了。

顾轻舟所说的誓言原来是她曾答应过顾轻舟不会离开他，如违此誓，她宁愿被顾轻舟扔在全城最高楼看风景三天。

当初她只是随便说说罢了，那时候的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顾轻舟，当她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顾轻舟逮到，进而履行那荒谬的毒誓。

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别说三天，就几分钟也足以引发她的心脏病。老天爷，她恐高，这样下去她会被吓死。

“顾，顾轻舟，你在不在？”西子努力仰头，冲楼顶的方向大声问道。

顾轻舟正在品酒吃水果，听得西子的问题他离边缘近一些，拿起手机拍下西子的狼狈照片。

西子看着顾轻舟的背影发呆，声音如哽在喉，什么也说不出口。

有一种莫明的伤感情绪漫延至全身，鼻头酸了，眼睛红了，心也刺痛了。她仰头看向天花板，逼回眼眶打转的泪水。

她曾告诉过自己，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辈子再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落泪。

她一直记得的……

“还记得自己立过的誓言吗？”顾轻舟背对西子，冷然启唇，声音有如发自冰窖。

正在平复情绪的西子一时有些茫然，不懂顾轻舟这话的意思。

她有立过什么誓言吗，她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顾轻舟转动轮椅，缓缓回头，看向西子，一字一顿地道：“看来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忘了。不要紧，我会让你一点一滴都记起来。”

西子听一句落一句，怔忡地看着眼前这张阴沉中有些冷艳的男性脸庞，突然想起了苏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