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锁,汪达旺一下子想起了在他办公室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巨额回扣,他的脸一下子绿了。
真是女人多了就是坏事!他本来是想从会计那边借点小钱花花的,可是没想到这天马局的会计将他这个副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收取的小小回扣给送了过来。那满满的一大皮箱的红色老毛头愣是把从没见过如此大世面的汪达旺给吓得差点失禁。
来不及将那些一大捆一大捆的百元大钞存放到银行里面的汪达旺又被急着叫他出席昨晚宴席的李亦致给扯走了。这一来二回的,汪达旺也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想起这些老毛头的汪达旺赶紧反锁了办公室,拍了拍脑袋朝里间的休息室里面走了过去。推开休息室的大门,五官特别灵敏的汪达旺似乎嗅到了一种他昨晚跟欧阳月儿滚床单之后的靡费气味。当然,好像还夹杂着某种陌生的味道。汪达旺扇了扇鼻翼,不以为然地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朝休息室的大床走去。
大床底下有他刚从姓蔡的会计手里拿到的巨额回扣,是他准备为廖舒逸购买新房子的底气。想到廖舒逸,汪达旺的脑袋又开始发疼。廖舒逸那张惨白无血色的俏脸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让他不得不停止一切的动作,靠在墙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从头痛欲绝中恢复过来,汪达旺扶着床沿在床边坐了下来。没想到他这一屁股坐在床上却差点被摔死在那边。
汪达旺瞪大那双无精打采的熊猫眼看着明显被移动过的床板,他的嘴巴张得像个极大的鹅蛋怎么也合不拢。只见原本放得好好的席梦思已经被移到了一边,而床板也被移开了几公分。看得出来动手脚的人是十分仓促地想要将大床恢复原样,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留下了缝隙。
汪达旺颤抖着双手慢慢地移开大床的床垫,再小心翼翼地搬开了床板。尽管心中早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可是汪达旺亲眼看到空荡荡的床底时眼前还是以花差点没晕死在原地。昨天下午刚刚从会计手里拿到的一百多万元,足足十几二十捆厚厚的老毛头已经不翼而飞。床底下只留下一个原来那个黑色皮箱摩擦过的痕迹。
看到这个情景,汪达旺差点老泪横流。真是t,早知道他昨天就不叫会计换成现金给他了;早知道他就叫李亦致直接把钱存进银行;早知道他就多拿几捆放进公文包,这样损失还少一些;早知道他就多搂搂那些散发着墨香味的纸币,这样遗憾也少一些。早知道……
正在独自追悔的汪达旺突然想起自己办公室的门锁,从地上‘噌’的一声站直起来,冲向办公室外间的大门。汪达旺上下左右里里外外都察看了一番,发现门锁是新的,而且根本就没有撬过的痕迹。看来这个偷儿不仅是个胃口极大的巨偷,而且还是一个天马局的家贼。
从办公室大门那边走了回来的汪达旺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哆嗦着从袋子里面掏出一支香烟,可是哆嗦着的大手却怎么也无法点燃嘴边的香烟。干脆将香烟往茶几上一扔,汪达旺干脆往椅背一靠,在脑海里面排查着这个内贼的人选。可惜他这个重生之后的汪副局长除了几个跟他有交集的职工干部之外基本不认识这里面的各路人马。
到底是谁将他的巨额赃款偷走了?
第一卷狂躁夜狼0055失窃2
接过钥匙,汪达旺才重新往电梯间走去。就在汪达旺等电梯的时候,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眼睛贼亮贼亮的汪达旺发现那个男人就是他昨晚发了一通脾气骂了一顿的李大忠。
李大忠一看是汪达旺,有些心虚地低垂着脑袋,小声地叫唤了一声。
“汪局长,下午好!”
“嗯!”汪达旺似乎还没有从昨晚被这两个保安叫做“狗公”的冲击中回过味来,对着李大忠不咸不淡地从喉咙深处沉闷地应了一声。
“……我,呸!”李大忠被汪达旺这么一冷脸,心有不甘地冲着他的背后低声地用他的嘴型表达了他的不满。
“噢……李大忠,你嘴巴怎么了?”重生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耳聪目明的汪达旺后脑勺似乎长着一对大眼睛,他淡淡地回头正好把李大忠的鸭嘴兽的扁形嘴给逮了个正着。
“我……我……我……没事!”做贼心虚的李大忠逃也似地朝一楼的保安室冲了过去。
汪达旺默默地看着李大忠的背影,才朝正在一楼停稳打算向他敞开怀抱的电梯走了过去。电梯门徐徐打开,杨伟革从里面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把正往里面抬脚的汪达旺撞了个满怀。
“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杨伟革,是吧?”汪达旺这次是整暇以待地看着满脸惶恐的杨伟革,准备将昨晚的一肚子气加上刚才李大忠的鬼脸逗统统找到一个发泄口。
“汪……汪……汪,汪局……”果不其然,杨伟革一下子就找到了语言表达自己的物种。要是这杨伟革是站在乡村小道这么叫汪达旺的话肯定会引来无数的同类,那就不再是他一个在狂吠的问题了。
“……”汪达旺被这突如其来的狗吠声给弄得郁闷不已,他无语地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杨伟革,心里再次为自己这具身体拥有如此‘前卫’的名字感到十分的……咳,荣幸!
“汪……汪……汪,汪局长,我这就看门去!”杨伟革不敢抬头看汪达旺的脸色,只是不停地用自己的手掌擦着脸上的冷汗。这话一说完,他也不等汪达旺是什么态度直接灰溜溜地从汪达旺面前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