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云朵朵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迈步进去。
虽然门窗都敞开着,但是这种还没有散尽的香气,分明就是刚才从电梯中走出去的那个女人,身上那种香水余留的味道。
只是这种味道中,还夹杂了一些熏香的气息。
房间中,点燃熏香,淡淡优雅的香气也难以掩盖那种香水的味道。
“云朵,是你吗?”
丰子恺蹙眉问了一句,想不到今夜云朵朵会忽然回来。
“嗯。”
云朵朵轻轻地回了一句,站在门口忽然间不想进去,现实是如此的残忍,直到她真正面对时,才从心底有不想去知道的念头。
“我在洗澡,你先进来坐一会儿吧,你今晚回来,该通知我过去接你。”
“手机没有电了,不然我会事先告诉你。”
门口和客厅的距离,仿佛不可逾越的鸿沟,云朵朵想,或许现在她该立即转身离去,不去看卧室中的痕迹。
但是那样,和逃避有什么两样?
还不如刚才听从那位老道的话,晚一些回来,或者干脆回家而不是来丰子恺这里。
“云朵,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些累。”
“等我两分钟,我就好,带你出去吃东西。”
云朵朵忽然走进客厅,既然选择直视事实,那么就要面对到底。
卧室的门虚掩着,云朵朵盯住房门,只要推开房门,就能看到卧室中留下的痕迹,只是那样的现实,她可以去面对,让丰子恺怎么样做人?
浴室的门忽然推开,丰子恺腰间只围着一套毛巾走了出来,眸色幽深看着站在客厅中的云朵朵。
“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饿了。”
云朵朵把目光从卧室的房门移开,笑了一下看向丰子恺,忽然转过身去:“你这是想勾引我吗?快穿上衣服,现在秋天夜里风凉,你洗澡也不说关上窗户。”
她走过丰子恺的身边,去关闭阳台的窗户。
丰子恺伸手,一把握住云朵朵的手腕搂入怀中:“亲爱的,你受委屈了吗?”
云朵朵摇头,闭上眼睛一个字都不想说。
不用再去看卧室里面的痕迹,更不用多问,因为她在丰子恺的身上,看到了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
应该是刚才那个刚刚从电梯中走出去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莫非认识她吗?
为什么看到她,那个女人要转过头去,用手挡住脸?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你快点换衣服,我先下去等你。”
云朵朵推开丰子恺笑着说:“别这样,你可是帅哥,这样我会犯错误的。”
她说完转身飞快地走出房门,回手关闭了门,跑进电梯里面按下关闭电梯门的按键。
隐约听到丰子恺在叫她,她却不想回答。
小尾巴开车到了云朵朵的面前:“嫂子上车吧,我送您回去。”
云朵朵侧目看着小尾巴,不想上车。
“现在时间不早,这里不容易打到车,天色太晚,我送您回去吧,顺路。”
小尾巴看出云朵朵的犹豫,说了一句,云朵朵沉默向夜色中看了过去,打开包掏出手机,她宁愿这个时候打电话叫丰子恺过来接她,也不愿意再接受特警队人的好心。
可惜,她的手机早就没有电,无法开机。
无奈,她只能坐上车,小尾巴把她直接送到丰子恺住的楼下停住车子。
“为什么送我来这里?”
“我该送嫂子到什么地方?”
小尾巴意味深长地说问了一句,忽然苦笑看着云朵朵:“头要我提醒您,别忘记那个赌约。”
云朵朵一言不发推开车门下车,走进楼门。
她离开特警队之前,介子微要和她定下一个赌约,想起这个赌约,云朵朵不由得伸开手,那片已经有些破损的树叶,就在她的手中。
听到小尾巴开车离开,云朵朵没有立即上楼回去丰子恺的住处,而是重新走了出去。
是该在这个时候立即上去?
还是先回去她的家?
或者是通知丰子恺一声?
不远处就是公用电话,这里离她的家也不是很远,何去何从她却犹豫不决。
漫无目的地走了出去,夜色中缤纷的灯光点缀的这个城市更加美丽多彩,看上去远比白天更美。
夜晚是云朵朵喜欢的,神秘而空旷,静谧美丽,永远有着太多的未知。
然而今夜有太多的想不到。
想不到介子微会派小尾巴直接把她送到丰子恺的住处,那只狼,不该直接把她送回家吗?
不远处就是一个夜市,云朵朵回眸看着丰子恺房间的窗户透出来的柔和灯光,原来他已经回家了。
是该现在忽然上去,给丰子恺一个惊喜?
还是该找一个公用电话,通知丰子恺?
云朵朵的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伸手,碎裂的树叶从手心飘落,无力地落在地上,转眼间被夜风卷走,淹没在黑暗中。
“姑娘,你有灾难,今年你流年不利。”
忽然一个声音从云朵朵的背后响起,她回头诧异地看了过去,一个头发梳成发髻的人,头顶插着一支传说中的簪子,一身竹青色的道袍,站在她身后合十。
老道?
云朵朵摇摇头苦笑,人倒霉的时候,连老道都会遇到。
“谢谢道长指点。”
她礼貌地说了一句,不准备跟这位貌似仙风道骨的老道纠缠,准备立即去丰子恺的家。
“你眉宇之间有黑气,双目无神,脸色晦暗。最近你有至亲的人离开这个人世,更有官司缠身,情感纠葛。”
老道的一句话,让云朵朵迈出去的脚停了片刻,落回原处。
“是吗?道长说的这些,似乎都是不好的霉运。”
云朵朵有些奇怪,假扮老道出来算命,胡说八道骗人的也有,本来以为今夜遇到的也是这样的混混,不想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