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张优泽递了一杯水给我,关切的问。
“没有,”我摇了摇头,只是怕遇见某人罢了,“大叔你工作应该很忙吧,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住在这里不太方便。”
特别是,孤男寡女的。
“不会啊,”张优泽果然的回答我,“我觉得你住在这里蛮好的,如果你有顾虑,我可以搬到酒店住,只不过,多多,如果你想要借口躲避一个人,这的确不是最好的方法。”
“你看出来了?”
“按照我对浩宇的了解,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蹊跷,我建议你可以试着听一听他的解释,你觉得呢?”张优泽手托着下巴,食指伸了出来,指向斜对面的位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了夏浩宇!
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明明没有看到的?他是属狗的吗?怎么鼻子这么灵?
我急忙的转过脸,想着刚才看到夏浩宇那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出来,搞什么飞机?以为自己坐在那里喝酒一杯就能奈我何吗?引起我的注意是吧?我偏偏不在意。
这时,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我数了数,忽然多了一份,而且,还有酒?
“这份黑鱼汤,是我们的招牌菜,是那位先生送给两位的,说是有利于伤口符合,请慢用。”服务员看着我和张优泽,礼貌的说。
“你……喝酒吗?”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白酒,尴尬的问。
张优泽看了一眼夏浩宇,看着我说:“不如让浩宇一起过来?”
“不行!”我急忙的阻止夏浩宇,眼神偷偷地朝他的位置瞥了过去,果然,居然有两个服务员上前去跟他聊天!我就说嘛,他这种人,到哪里都知道沾花惹草,送黑鱼是吧?我吃!送白酒是吧?我喝!你喜欢跟谁睡不关我的事,爱咋咋地!
“多多,你这是……”张优泽见我打开的白酒瓶,惊诧的问我。
“大叔,你别管我,我想喝醉,我这里……堵得慌。”拿起面前的白色瓷碗,将白花花的白酒倒入了碗中,抬起手臂便朝嘴里灌去,猛地咽下去一口之后,辛辣的感觉迅速的窜满了口腔,猛烈地咳了起来。
张优泽给我递了抽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一口白酒的缘故,我感觉我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将抽纸挡了回去,拍了一下桌子,笑着说:“这年头,谁没有分过手啊!大叔,你也别安慰我,吃菜,喝酒,我一醉解千愁!”
拿起筷子,朝口中夹了一片茄子,嚼了两口之后,再端起桌上的瓷碗,看着张优泽说:“大叔,你真的是我遇见最好的男人!就凭这一点,我再喝一口!”
我能感觉到周围那些朝我看来的目光,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心里面堵得慌,他夏浩宇不走,我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我的手臂刚刚抬起,就被张优泽挡了下来,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看着我说:“多多,既然如此,让我照顾你怎么样?”
等将张大叔的伤口“妥当”清理完毕之后,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想着那些在医院里忙碌的医务人员,他们到底要多辛苦啊。
再看一眼沙发上的张优泽,先前还强忍着疼痛不说话,现在已经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我尴尬的站在一旁,小声的问:“你还好吧?”
张优泽听到我的声音,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轻轻地点点头,说:“我觉得还行,只是,多多,你跟浩宇,可能真的存在误会。”
我轻轻的瞥过脸,尽量使得自己的心绪平静一些,说:“大叔,你不明白,没有恋爱之前,我总觉得爱情是无界限的,可是真的恋爱之后,我才猛然的发现,其实,爱情是有界限的,宇哥和我,身份上已经存在着差异了,和他在一起,我是需要鼓起勇气的,陈落落的出现不是偶然,我能原谅他一次,不可能原谅他多次,陈落落会不会是唯一一个,你我都不确定。”
张优泽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了讶异,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有些极端,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宁愿我没有去倾城,宁愿没有打开那扇门,宁愿没有看到床上的情景……
“肚子饿过了吧?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张优泽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楼下的酸菜鱼烧得真不错,我们过去吃?”
被张优泽这么一说,我果然觉得饿了很多,转过身去房内换衣服,才走两步,就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当然,不是我的电话,我的手机已经被我关机了,肯定是张优泽的电话。
我关上门,把身上的外套脱掉,刚拉开拉链,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这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我明白……总之我会尽快的。”
从来没有听过张优泽说话会用这种语调,是在向上级报告吗?工作上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面又觉得微微的愧疚,张优泽平时工作那么忙,却因为我后背受伤,原本公事已经够多了,我还要到这里打扰他,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一刀,刺到我的身上。
“对,绝色和倾城内并没有发生什么,金链子死了,恩,最迟二月底,是!”
金链子?张优泽怎么忽然提到了他?二月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按理说,张优泽的职位虽然属于行政部门,但是这些属于公安部门管理的事物,他怎么还要向上级报告?
“不碍事,只是小伤,很快就会恢复,好,再见!”
小伤?是指后背上的伤吗?怎么听着张优泽说话的语气这么别扭?难道上级因为他手上的事情想要惩罚他吗?
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我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打开了门,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张优泽手里拿着手机,眼神看向正前方,好似在发呆,他的脸色有些差,看样子是遇到麻烦事了。
“大叔,你怎么了?”我上前一步看着张优泽,疑惑的问。
张优泽转过脸看着我,顿时隐去了疲倦的神色,笑着说:“没事,只是工作上的小事罢了,走,准备准备,我们去楼下吃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