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城的路上,初夏一直在昏睡,梦中有裴池朦胧的脸,那个男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就在她看得见却够不着的地方。
也许终她一生,她再也无法靠近他半分。
裴泽听得声音出客厅,却见裴池和初夏相继回家,颇感诧异:“不是说要在外面玩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裴池没说话,初夏也没说话,裴泽从两人的表情看出不妥。
他识趣地不再继续,目送初夏回房。至于裴池,反而出了家门,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才看到裴池从外面回来。
他一身酒气,像是泡在酒缸一整晚。
裴泽见状,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大这是何苦呢?既然留小嫂嫂在裴家,就好好待人家——”
“她和我已经离了,从今往后她不再是我妻子,充其量,她不过是我暖-床的工具!!”裴池打断裴泽的话。
裴泽惊讶地看着裴池,“老大说真的?”
裴池和初夏居然已经离婚了?
“我哪一点看起来像是说笑?初秘书那样的女人不配嫁进裴家!”裴池倒在沙发上,扯开领带,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裴泽轻叹一声:“既然这么恨初秘书,为什么不干脆放她离开?她留下,老大也不见得快乐,不如分开过更好,何必在一起折磨彼此?”
也许是太喜欢初夏,才舍不得放手。也许是太恨初夏,才想折磨她。两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令裴老大爱恨不能,所以才痛苦吧。
“没我的命令,她哪里也不能去,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裴池恶狠狠地道,目露凶光,仿佛裴泽是他的杀父仇人。
裴泽后退一步,讪笑回道:“我只是随便提点意见,不放就不放,让初秘书跟老大过一辈子。”
算了,痛苦的人又不是他,他何必多事,惹裴池嫌弃?
至于初夏,本来睡得正香,却因为裴池的存在感太强烈,令她不得不睁开眼。
“当然不是。”裴池想了想:“我去找个佣人过来做午饭。”
“可我很想吃你做的午饭,哪怕是一顿也好。自己买菜做饭,不假手他人。指不定明天就是天灾人祸,咱们死在这儿,你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吗?”初夏好整以暇地道。
“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好吧,我做!”裴池没好气地回道。
“走,陪我去买菜。”十分钟后,裴池见初夏赖在沙发上,冲她喝道。
“是你做饭,为什么拉我?我要养身体。”初夏懒洋洋地一动不动,裴池却直接动手拉人,一点也不体贴。
“老大有点诚意吧?说好做饭给我吃,买菜这样的小事还要拉我一起,你怎么这样?”初夏恼恨地怒视裴池。
裴池想了想,最终还是放手:“得,你在家好好的,我去买菜,不准到处乱跑!”
“行,知道了。”初夏应得爽快。
裴池不放心地再叮嘱几句,这才出了别墅。
在他走后,初夏起身打量别墅的建筑设计,她特意看了看一些隐蔽的角落,很快便发现别墅安装了好几个摄像头。
也就是说,即便是在海边,她的一举一动也被裴池的人严密监控。
指不定这会儿功夫,她发现监控器的事已传到裴池的耳中。
她折回沙发,给裴池打电话,直接问道:“老大,我刚才发现别墅有好几个摄像头,老大这是在监视我吗?!”
裴池很快回神,淡声回道:“坏人那么多,我是在保护你。”
“依我看不是,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初夏说着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不多久,裴池买菜回来,挤在她身边坐下问道:“生气了吗?”
“我哪有资格生气?平白无故从裴少夫人沦-落成裴大少的地下情-人,我不敢有意见,现在不过是知道裴大少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能生什么气?”初夏避开裴池的触碰,不冷不热地回道。
裴池眸色莫测地看着初夏,一字一顿地道:“我喜欢听话乖巧的女人。”
“很可惜我不是。”初夏说着起身,打算离姓裴的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