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挡着她的桃花运,把自己变成她唯一的桃花。
那会儿在学校,她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语文好的不得了,作文经常当范文,只要老师提到这个名字,都会竖起大拇指。
对待男孩子呢,她通常都是凶巴巴,胳膊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以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小战士,女孩子被欺负了,她第一个跑出来出来,男孩子打群架了,她一句“告诉老师”,立即结束战斗。
其他男生都怕她,唯独我不怕。
班级那次调座位,我就去了老师的办公室,我说,我要跟班长坐一块。
老师果然一脸嫌弃,那时候,赵国泰没有给学校捐赠慈善款,我的生活了,也没有这个人。老师喜欢小学霸,最讨厌没事找事的小学渣。
老师当然不同意我们坐一块,索性把我调到了她的后排。她每天都梳着整齐的马尾辫,头上戴着一朵小红花,她的指甲很干净,饭盒里的菜,那叫一个丰盛。
好学生看不起差学生,差学生懒得搭理好学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这事儿延续了半学期,直到有一天,我的铅笔盒,掉到了地上,那么大的响动,惊住了老师。
我低头去捡,却看到了另外一只小手,拿着我的橡皮。
或许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将橡皮递给我。
只是那眼神,写满了不屑,和厌恶。
同桌告诉我,上课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惹班长生气,不然他会去老师那里打报告。
结果第二天,这事就传到了我妈的耳朵里。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折磨了她一学期,临走时才知道,其实那件事,是班长的同桌打的小报告。
这件事慢慢在脑海里断去,除了肩头那撕心裂肺的痛,除了赵国泰带我离开学校时,那心底难以抹去的忧伤。
这一切,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又通通从脑子里冒出来。
医生的电话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瞥了一眼窗外,原来已是傍晚。赵国泰这个时候应该在院子里遛弯。
没一会,车子便到了别墅里。赵国泰的房子很大,在我的印象里,二十多年来,他的房子是一座比一座大,但是那又怎样呢?现在的他,不一定孤独的?
凌姨扶着赵国泰在遛弯,见我走了过来,笑着问:“这几天不忙吗?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笑了笑,说:“有件事要跟你们说,说完我就走。”
赵国泰见我一脸严肃,一双眼睛立即移到了我的身上,问:“什么事儿?”
“我要结婚了。”我笑着看着他,说:“这两天你们准备下,我要请岳父岳母回来一趟。”
凌姨是明白人,听了我这句话,顿时点了点头,说:“好好好,哪家的姑娘?”
“这还用说吗?我自始至终,只想娶一个女人。”
凌姨的脸色变了,而赵国泰则是一脸平静,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说:“约个时间吧。”
我点头,而后转身,准备离去。
赵国泰叫住我,说:“杨家那姑娘……”
“手续办的很顺利,”我面不改色,“杨建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去吧。”赵国泰背对着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
从小贝壳家走出来后没到半小时,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的专有铃声,这大半年没听到,还真是怀念。
“哈尼,其实我爸没别的意思……”她的语气吞吞吐吐,显然是担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没事儿,我看,抽个时间,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纳尼?”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是惊呆了,当然,她并不知道,我正在电话那头偷笑,“赵哈尼,你还有其他长辈?”
我郁闷的瞥了一眼屏幕,耐心的解释:“我爸,凌姨。”
“行吗?”
“你老老实实去上班吧。这件事交给我了。”我胸有成足的开了口,又怕她逃跑,急忙添了一句,“这一次,把单独解决的机会给我,我要让你知道,你这个老公,还是担得起事的。”
电话那头,小贝壳笑了。
我听着这个声音,掐断了手中的烟头,按了内线电话,说:“托尼,把着三天的所有安排都推后,任何事。”
“是的,赵总。”
内线挂断,我立即走出办公室,开车去了维多利亚,推门进去,一切如旧。
前几天晚上,我和余声在这儿叙了两小时,他问我,是不是后悔当初的选择。
我白了他一眼,很确定的告诉他,以后不允许再有类似的问题。
走到书房,悄悄地取下了那枚小弹弓,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反复的抚摸着这个小玩意,闭上眼,手指移动在那木头的质地上,轻轻的摸一摸,还能感受到木头上的纹理。
“木子……李,白告……皓。”
我低头看着小到刻过的痕迹,思绪恍如潮水涌入脑海,根本无法控制。
也对,她怎么能记得呢?她自己也说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我。可是偏偏,我们还是遇见了。
可惜的是,再见时,她真的不记得我了。
即便我目光挑逗,冷嘲热讽,他对我也没有丝毫的记忆。我从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只可惜,她的记忆里,全然没有我这个人。
因为她的眼中,有另外一个男人。
走路时,她的头会靠在那个男人肩头,喝酒时,她会为他挡酒,就连找工作,她也放弃了去外企的机会,进了一家毫无前途的呼叫中心,当起了小客服。
我心里当然是不服气的,论长相,爷甩他一条街,论钱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爷一件衣服,就是她男人一个月的工资,论身高,爷也不耍赖,就算吃这叫踩着测量仪,也是占着绝对行优势,凭什么,她的眼里没有我?
思来想去,也就是我念的大学,和她不一样。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老子不缺女人,从来都不缺。
男人嘛,做个春梦很正常的,更何况,我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梦见过几个女人,那也是说得通的。
她把我当朋友,我自然也就把她当朋友,我赵子皓好歹是个男人,还没想过要去抢别人的女人。
现在想来,若不是她同寝室的小女生忽然看上那混蛋,我还真是没机会。
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傻,还带着安琪一起去抓奸夫,那老房子里就三个男人,播种的,肯定是那唯一的异性。
我劝她不要多管闲事,她说我不通人情。末了,她自己亲眼目睹了两人搂在一块,顿时傻眼了。
我说她傻,她是真的傻。傻到这个时候转身就走,没有出现干掉对方小的场景。
安琪去取车,我则跟在她身后,平时看那一双小短腿没什么,结果跑起来,还真的有两下子,这可就为难我了,她那小身板,丢在人群里都很难看到,我跟着她,不能跟丢,还不能她发现,这不是为难我吗?
跑了整整半小时,这丫头是一丁点都不觉得累。眼看着她鞋带都散了,还是拼了命是往前跑,结果,连鞋子都丢了。
我看着那双掉了我帆布鞋,捡起也不是,踢了也不是。满大街的男女都盯着我,好像劈腿的那混蛋是我似的。我也懒得管这事,可是大晚上的,又怕她出事,只能硬着头皮追上去。
她终于跑累了,就坐在花坛上休息。大夏天的,泪水和长发粘合在一起,真他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