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浔自然明白轩辕天越的意思,也收起了脸上的闲散,沉声说道:“子离,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世上能救小言儿的方法只有一种,那便是她体内的噬心蛊被剥离开来,可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一道寒光骤然扫了过来,那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紧蹙着眉,那目光像是濒临爆发的豹子一般凶狠,看得人心头颤抖。
易南浔心头微叹,低声说道:“噬心蛊乃万毒之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它引出来,就算有,可是小言儿等不了了。其实我也不希望小言儿在这个时候有孕,但是这是小言儿的决定。”
轩辕天越抿了抿唇,忽的转身,朝着小楼下方而去,径自朝着大门走去。
看着那冰凉彻骨的背影,易南浔脸上露出一丝伤感之色,小言儿她一早就知道他会来问他吧,所以一早就与他通了口信。其实他没有告诉他,但凡是身中噬心蛊的人都会百毒不侵,身体恢复能力极强,即便是受了伤,也许第二日身体就会康复,可是那些都是表象罢了。真正的伤口都还在受蛊人的身上呢,小言儿她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口呢。那噬心蛊一旦从她身上剥离了,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他不敢想。
世子府内,容浅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一片竹林,手下是那一幅幅少女天真烂漫的画像,她眼底闪过一抹怅惘之色。迟到了五年,也错过了与他的相遇。
“慕容若是知道你来看他,他心里定然高兴万分。”司徒第一端了一杯白水,递给容浅。
容浅接过杯子,冲着司徒第一微微一笑,“竹子他总是容易满足的,那个时候,我对他笑笑,他都要高兴半天呢。冲他发火,他也总是好脾气的受着,那个时候我跟易老头子还嘲笑他没骨头。
不过后来离开药王谷之后,我游走天下,终于知道了我眼中那个没骨头的人可是王侯榜之一的端王世子呢,所以我那个时候就在想,终有一天我要站在与他同等的位置。既不想输给他,也想离他更近一些。”
司徒第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小言儿,你……”他忽的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容浅平坦的小腹,脸上掠过一抹暗沉,“是真的吗?”
“大师兄说什么是真的?”容浅淡然一笑,扭过头重新看着那些青翠的叶子,“竹子这么喜欢竹子,看来当年我给他取名字也没取错嘛。”
后面,司徒第一的脸色彻底变了,一双眼睛因为激动变得通红,半晌,他压着声音,却难掩激动,“你疯了吗?轩辕天越同意了?他怎么敢同意!”
“大师兄说什么呢,子离对我很好。”容浅忽的低头看着画卷上那一身红衣的少女,那张脸如她手中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司徒第一眉梢一紧,一把将容浅的身体搬过来,怒声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第二天,当容浅下楼的时候,看着轩辕天越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浅浅,我扶着你下来。”
“算了,干脆我抱着你下来。”轩辕天越将容浅堵在楼梯上将近有半柱香的时间了,一直在那纠结她要怎么下来。
容浅此刻头上直冒黑线,这男人不是聪明睿智无双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就跟个二百五似的,她当初肯定是眼睛瞎了,才回嫁给他。
“轩辕天越,我不就是下个楼梯吗,你至于这样紧张吗?让开,我要下去。”容浅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这男人现在恨不得她脚不沾地,日日躺在榻上,难得出来一趟,他还百般要求。
“好,浅浅,你不要生气。”轩辕天越连忙说道,手仍然扶着容浅,生怕她从上面跌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容浅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也懒得跟他在那里纠结了,看来这个问题晚上得好好深究一下。
容浅怀孕的消息到底还是让众人惊讶了一把,云水月不时盯着容浅的肚子看,平平的,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不过她心里还是惊讶的,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亦或者,她压根想不到她有一天竟然会有孩子。
倒是南无忧看向容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无言比任何人都冷静,她该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有了身子,必然会拖累她的脚步,可是她为何还会……难道只是因为轩辕天越是她心爱的男人?
云水月忽然笑着说道:“无言,现在你们家天越太子可是将你当菩萨一样供着呢,走哪跟哪,生怕磕了绊了,你这身子还真是金贵啊。”
听在这行,容浅眉眼微挑,“等你有了孩子,指不准南无忧比这个还夸张。”
这话一出,云水月面上不由讪讪的,瞪了容浅一眼,旋即看向了别处。南无忧倒是坦然的看了云水月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柔色。
容浅随着轩辕天越下楼,一边走,一边说道:“如今西月国群臣百姓已经认你为君,这西月国算是无事了,但是这军队还是要快些接管的。此番论功劳者,我想为一个人请功。”
“我知道!西月国能这么快落入天越的版图,他功不可没!”轩辕天越应声说道,他知道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她。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嫉妒一个死人。
容浅握紧他的手,沉声说道:“这边的事情了了之后,我想去一趟雪域。”
雪域?!轩辕天越蓦地看向容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个极寒之地?!为什么?突然,脑海中一个光亮一闪而逝,他想到了什么。
“无言,为什么要去雪域?我们在那里并没有多少势力。”南无忧皱眉说道,那是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去那里,指不定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