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已经让天下阁的人去寻找解决噬心蛊的方法了。”轩辕天越看着容浅,皱眉说道,她总是逞强。
容浅点了点头,“好,你也别担心太多,我暂时还撑得住,等我体内凝冰诀再有进阶,应该还能压制一段时间。”
“你认识风听雪?”轩辕天越忽然说道。
容浅一愣,没想到他此刻会突然提到那个人。
“那天你体内那股冰寒之力太过特殊,在我的记忆之中,他能冰上行走,体内冰寒之气怕是不弱于你。”轩辕天越解释说道。
容浅恍然明白过来了,他对她体内的内力状况可是清楚的很,她神色一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认识我。”所以他的那个提议,或许可以听一听。
这样说来,是从前认识的人?轩辕天越忽然有些无奈,又是从前,谁让他从前的时候不认识她呢,罢了,若是纠结这些,怕是要将他困入死胡同里了。
“出来这么久了,回去休息吧。”轩辕天越揽着身侧的人儿,柔声说道。
“好。”容浅忽的看向北方,待去了西月国之后,就去那里看看,去寻找那些年的秘密。
————
西月国
端王世子府上,屋内,一阵咳嗽声传来,像是人垂垂死亡的声音。
“你是将你的命当做玩笑吗?这药是能不喝的吗?你还要不要命了。”随之而出的是一个暴怒的声音。
一身素白中衣的男子躺在榻上,那张曾经面若桃花的脸如今与他身上的衣服一般无二,惨白惨白的。他看了一眼旁边案几上碗里黑漆漆的药汁,自嘲一笑,“我早就该死了,倒是司徒,你身上伤势未愈,还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就算我死了,有谁会在意。”
“慕容笙箫,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司徒第一站在塌边,看着榻上的男子,眉头轻蹙,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不单病情发作,还开始说这些丧气话。眼下西月国的局势对他们而言颇多不利,端王那边早就对他这个世子忌惮有加,这次损了二十多万兵马,朝中多有人弹劾他,端王一派现在是到处找他的错处,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要应付这些,刚有些气色,他就病倒了,竟然还闹脾气不吃药,他是不要命了吗?!
慕容笙箫惨然一笑,“曾经,我以为活着就是等着那个人,等着她来实现当年的诺言。哪只一步错,步步错,哪怕到了现在我们之间势同水火,我还以为她会来找我,哪怕是报仇……”他忽的看向司徒第一,俊美的脸上带着灰败绝望的色彩,“司徒,她要成亲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面空寂无声,“咔茲”一声,摇摇欲坠的碎花瓶骤然落地,“嘭”的一声粉碎。
楚翰轩看着门口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忽的苦笑,究竟,究竟这辈子他在她眼中算什么呢?
年少时,他视她如洪水猛兽,殊不知她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待到她回郢都之后,他以为自己很讨厌她,只想快些从与她的婚约之中解脱出来,谁知道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烙在了他的心上,而他却不自知。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可惜,她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与旁人不同,哪怕现在知道她是浩天城主,王侯榜之一,他还是自不量力的问了她,有否喜欢他,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她驻足,忽的笑了,笑的无辜,笑的凉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中了噬心蛊,你问我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奇怪。”
“那轩辕天越呢?”
“他,例外。”她在说到他的时候,声音中总是带着一种特有的情绪,似温柔,似眷念。
是啊,他例外,呵……楚翰轩仰着头,感受着外面投进来的阳光,他忽的笑了,其实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高度上的人,她率领部下开疆扩土的时候,他还是不谙世事的皇子,待他带兵征战沙场的时候,她已经高立王侯榜。站在的高处的人,总是容易忽略底下的人。
而他却是真的自不量力喜欢上了一个自己永远也配不上的人。而且,最开始的时候,他竟然还百般瞧不上她!委实可笑。
这个地方,真的关了他太久了,这辈子他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愿望想要飞上高空,展翅飞翔,再不受任何的拘束。
容浅,不,君无言,不愧是王侯榜之一!他忽的起身,一把扯下身上的盔甲,这个,束缚他太久了,他抬脚直接往外面走去。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驻足,目光沉沉的看着不远处那相依相偎的两人,无声苦笑,原来,她也是示弱的时候,只可惜只对那个人而已。
轩辕天越揽着容浅的腰际,将她搂在怀中,慢慢的往前走。
“怎么就不问我刚刚跟楚翰轩说了什么?”容浅仰着头看着那俊美无俦的容颜,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戏谑之色。
轩辕天越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咱们浅浅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所以,我需要担心什么?不过浅浅若是愿意说,我也是听着的。”
听着这话,容浅瞪了轩辕天越一眼,这人真是没正经,她与他好好说话呢。
“我不打算杀楚翰轩。”容浅偏过头,淡然说道,“先不说他是温岚的侄儿,此番他参与围困浩天城之事,是因为与我们有误会,再者留着他对我还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