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子眉梢间的凌厉之色,容浅微微叹息一声,“我承认,我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是往后不会了,我还等着做你的皇后,与你站在这世间的顶端,看尽天下繁华呢,从前我不认识你,不了解你,你要我如何将你计划到我的生命之中。”
“这是在怪我,前十几年错过了你?”轩辕天越挑眉,“这样说来,往后浅浅你就更加不能离开我半分了,我得弥补你才是。”
“……”容浅白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这人真是……
看了看天空,容浅脑海之中忽的想到了什么,“怎么不见龙少成?”
“我让他去接应沐景祈了。”轩辕天越回答说道,忽的看向了前方,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思索之色,“想来现在该是要接到了。”
“你确定他直接就能将人接回来?”容浅微微拧眉,就算龙少成与沐景祈关系不一般,但是说服沐景祈却不是容易的事情,一个王者的傲气摆在那里,怎么会轻易的成为旁人手中的利刃、臣下。
轩辕天越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似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自然可以,他没有理由归顺,那我就给他一个理由,说来要感谢慕容笙箫,本来我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变作了十成。”
“你让龙少成去,就不怕龙少成跟着沐景祈一起跑了?”容浅大概能猜到他做了什么,这些天她虽然时常昏睡,但是醒来之后也是问过了最近的情势。
轩辕天越看了容浅一眼,浅紫色的眸中笑意浅然,却像是要将她给看穿一般,“浅浅觉得他会吗?”
他会吗?容浅垂眸,这个问题怎的来问她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不会!
“连浅浅都这样认为,自然是不会了。”轩辕天越的声音依旧清润,可是却带着一股天生而来的霸气威严,还有一闪而逝的轻松惬意。
看着轩辕天越神色间那浑然天成的从容优雅,容浅微微挑眉,他这般模样的时候,真让人有一种折服的感觉,好在这是,她的男人!
“你说的没错,我的名字的确出自这句,所以我是叫容浅,但是我不姓容,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容浅松开身前的男子,她一只手轻轻按压了一下眉头,“听义父说,当年我离开郢都就是为了去寻找母亲,因为噬心蛊的原因,我对过去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了,也包括自己的身世,甚至连最关心我的义父我都不记得,以致于回到凉都之后我处处与他作对。但是这世上,我能忘了谁,都无法忘记那个人,那个生我却离我而去,在最后关头又挺身护我的人。”
“我记不太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隐约之中只知道母亲的痛苦与绝望,那是一个雪天,不,那里终年都是积雪,高山巍峨,又似有小桥流水,繁华都城,应有尽有。雪地里,那些人追着我,骂我是孽种,要杀我,然后,我亲眼看到母亲,母亲被那些人凌迟处死,理由勾结外男,生下孽种,触犯族规,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还有那个人,他站在高处俯视着我,像是俯瞰蝼蚁一般嘲讽的看着我。”容浅回过头看着那淡紫色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破碎,“你知道吗,这个梦,我做了很多年了,梦里,都是她惨死的景象,我对她抛弃我的恨意,也一点点丢失,到最后是无边的懊悔,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那个地方,为什么我要去打扰她的平静。可惜,到最后,我终究是想不起来缘由,甚至连我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
同样的梦,同样的结局,可是梦里的人却始终难以与现实的自己重叠在一起。因为不记得,这份记忆只不过是梦,找不到曾经发生过的痕迹。这些年,有关于她的身世,她只能从这个梦境去寻求。
风轻轻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随风于空中摇曳生姿,脸上那细碎的伤痛一点点凝集放大,她本就瘦弱的身体愈发单薄了几分,像是随时会被这风吹走一般。轩辕天越上前,从背后拥住她,头抵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总会有线索的,一切都交给我。”
“我知道,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的。”容浅勉强一笑,然而下一刻,她神色一沉,脑海中有什么记忆骤然浮现。
“那阿月要答应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那个梦境,承川?!她脸色骤然苍白了几分,心头处生出一抹极强烈的排斥。
“怎么了?”轩辕天越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扭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神色,“是不是不舒服?”
容浅微微摇头,头却是微垂着,掩藏着眼底的心绪,承川,他到底是谁?!思绪一转,她知道自己若是沉默的话,只会让轩辕天越心头疑窦更多,不由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全名叫什么?”
看着她脸色恢复了些,轩辕天越心头微微放松了些,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全名叫什么?”
如此没有诚意!容浅横了轩辕天越一眼,但是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顾不上旁的,自然也不会真的生气,只说道:“我随母姓,复姓千月,全名,千月容浅。”
千月?!轩辕天越眉梢微紧,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