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天越看了一眼这巍峨的宫室,似乎已经许多年未住进来了,只是这宫室似乎未曾有任何的变化。
“免礼吧。”
宫人们立刻谢恩站起来,不少人偷偷抬起头,看着自家殿下带回来的太子妃。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没想到这太子妃容貌如此平常,甚至连这东宫的宫女都不如。只是看着太子握着她的手,他们心中不免敬畏,太子殿下可是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曾经在宫宴之上,有大臣的女儿见殿下容貌恍若天人,失神去靠近,直接被殿下砍断了双手。最后还嫌恶的让人将那女子直接丢出了城外,不准再踏进云都城半步。自此,整个云都城中的姑娘虽然心慕太子,却无人再敢靠近。
“太子殿下,这太子妃还没有过门,按礼来说,她是不能入住东宫的!”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
容浅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些宫人中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浅绿色长裙,细腰柳眉,生的极是妩媚动人。那女子也真看着她,眼底是难以掩饰的嫉妒。她嘴角忽的微勾,看来她的到来,让许多人心里不痛快了。至少,现在眼前明晃晃的有一个!
不少宫人看着那女子,眉心微紧,劝说道:“柳月,胡说什么,太子殿下的决定,岂容你置喙。”
轩辕天越雅致的眉瞬间拧巴起来,目光冷淡的看着柳月,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柳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一身紫衣尊贵如神祇的男子,眼底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痴迷,“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月儿等您等的好苦啊……”她心底闪过一丝嫉恨,她跟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些年,若不是太子殿下后来出游在外,她早就是殿下的女人了。这劳什子的荣宁公主不过是北楚一个臣子家的庶女,比她的身份都高不了多少,凭什么她就能当太子妃。况且庶女出身的她眼皮子肯定高不到哪里去,看到她与殿下‘眉目传情’,她肯定会恼羞成怒,殿下最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子了。她要让她还没进门就被休弃。
红玉跟绿芜两人看着柳月这妖媚的做派,心头顿时起了火,这女人什么意思,竟然敢来挑拨小姐与天越太子!要不是小姐之前嘱咐他们不得在天越国闹事,他们现在就直接去抽了她的筋了。
看着柳月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容浅偏过头,看着轩辕天越似笑非笑的说道:“想不到太子殿下屋子里还藏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急着回东宫呢。这美人说的对,还未成亲,我的确是不该住在这宫中,我这就另寻一个住处去。”她忽的抽手,想要甩开轩辕天越。
感觉到容浅迫不及待离开他的想法,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笑容瞬间绽开,如夜空中的焰火一般,璀璨万里,他忽的用力,将那闹脾气的人儿拉到身前,她挣扎的越厉害,他越是能明白她此刻真实的感受,眸中柔情晕染开来,他倾身凑到她耳畔,笑声中难掩愉悦,“哪里藏了美人儿了,我都不知道她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不过,浅浅这般是吃醋了吗?我很高兴。”
!!
“从今日起,但凡有人敢对太子妃不敬,那便是对本宫不敬,论罪,斩!同样,她之命令,代表本宫之命令,若有违背,定斩不赦!”轩辕天越眸扫过下方的文武百官,周身狷狂的气息瞬间席卷而下,如九天之上的王者一般,莫敢不从。
太子妃的命令代表太子?一个女子的命令竟然能等同于太子的命令了?!
轩辕天越的话一落,饶是先前冷静的朝臣们此刻也无法平静了,这不就是说,从今以后,天越国等同有两位主子吗?这……然而看着太子殿下那不容置疑的模样,再看太子妃那清淡无波的神情,已经无法用宠辱不惊来形容,那分明是坦然、自信,她觉得自己配的上太子殿下的宣誓,配得上与太子殿下同尊!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陈公公蓦地回过神来,这天越国几时轮到由一个女子做主了。
轩辕天越并不看陈公公,转过身,紫色袍裾曳地而起,朝着那云白色的身影走去。
这一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到那一紫一白两道身影身上,他们仿佛是画上的人一般,同样张扬狂傲的气质交织,似是有一层光晕将两人环绕,一个如上古神祇,尊贵无双,一个如九天玄女,清冷如霜,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如此契合的两人呢。
易南浔失神的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一双璧人,心头微微有些失落,大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却要嫁作他人妇的伤感。他的小言儿,终于要成为被人的妻子了吗?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而今更是不敢想。
若是师傅地下有知会是如何的表情,那个爱捉弄人,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有一天也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小言儿的成长。
容浅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男子,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笑容浅然,可是那双浅紫色的眸中的笑意更真切,像是彩虹一般晕染开来,五光十色。心头不知道为何忽的生出一丝悸动,也许是这样的光华太过璀璨,即便是她,心头也不为之震撼。
就在容浅失神之际,手掌上温热的温度传来,她手一抖,想要抽回,奈何手上的力道太大,她蓦地抬起头,那如神祇一般的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她眉头一皱,低声说道:“轩辕天越……”这戏也结束了,他这是做什么。
“浅儿,跟我一起去我们的家看看。”耳畔那熟悉清越的声音缓缓流淌,容浅抬眸,看着那双柔光潋滟的眸子,眼底尽是错愕,家?我们的家?心房处似是有什么情绪要跳跃而出一般。
不等容浅说话,轩辕天越已经拉着容浅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容浅收回目光,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冷静,只因为刚刚耳畔某人的声音传来,“既然戏已经演了,就要演全是吧。堂堂太子妃自然是要住东宫,自然要与太子出双入对!”
对,只是演戏,因为要演戏,所以她才愿意被他牵着走。因为要演戏,所以他在他说“我们的家”时,才会心绪波动,因为这样才会演的更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