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是三姐姐的事。”见楚梅一愣,婠婠缓缓地说道,“你是知道韩宁回了帝都的事的,只是我听太后娘娘说,三姐姐如今并未原谅他,仿佛还将他拒之门外。”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三姐姐是心里过不去当初韩宁害我的事,可是如今韩宁到底已经补救,只冲着他找到了我家殿下,我就什么都原谅了。只是这些话,因我如今不好去韩国公府,因此只能请你帮我带给三姐姐。还有,你也多劝劝三姐姐,若当真对韩宁还有情,就不要顾及我。”
“我最近也不知道三姐姐的动静。我知道了。我会去瞧瞧。”
楚梅顿了顿,见婠婠轻轻点头,这才小声说道,“叫我说,三姐姐与韩宁和好了倒是也是好的。三姐姐也知道,韩国公府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多少怪罪三姐姐逼走了自家的子弟。韩宁……”她顿了顿才轻声说道,“无论他做错什么,韩国公府都只会觉得我们楚家小题大做。虽然有我与五姐姐弹压,三姐姐在韩国公府还能过得安稳,可是这私底下,心里埋怨三姐姐的也不少。”
韩国公府的女眷不过是叫婠婠给压服了,可是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我只求当面太平罢了。”婠婠轻声说道。
只要韩国公府别给楚兰当面添堵,谁管她们背地里会不会嫉恨楚兰。
背地里的事又影响不到楚兰,在婠婠的眼里,背地里的事都不算什么。
“三姐姐当初也是这么说的。然而叫我说,还不如与韩宁一块儿分家出去。到时候小夫妻在自家的宅子里,想怎么冷战就怎么冷战,韩国公府看不见了,谁还能说闲话呢?”见婠婠微微颔首,显然是认同自己这说法的,楚梅不由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来说道,“到时候韩宁没有韩国公府撑腰,咱们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他。且三姐姐当初在韩国公府多少会吃了不少的委屈,也该叫他尝尝才对。”
“你这话倒是有趣。只是若三姐姐不原谅他怎么办?”
“五姐姐的意思是?”楚梅不由露出几分诧异。
“我只担心就算这事儿我说过去了,可是三姐姐心里却过不去。一则是觉得对不住我,另一则,是觉得韩宁对她没有真心。你也想想,当初韩宁透过她的手把镯子给我,莫非想不到若镯子有拆穿的那一日我们姐妹会反目成仇?三姐姐恐怕会觉得他是不在乎自己的心情,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头。”婠婠顿了顿,见楚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才握了握楚梅的指尖儿轻声说道,“因此,你再帮我给三姐姐带一句话。”
“什么话?”
“韩宁军功荣宠全都不要,不惧生死滞留关外,拼命也要找回我家殿下,难道只是因亏欠了我与殿下?我想也是想要用这份真心告诉三姐姐,他是真心补偿。他为了殿下奔波,说到底,还是为了能与她破镜重圆。只单单这份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心……也请三姐姐多想一想吧。”婠婠轻叹了一声,想到韩宁命都不要,在关外搜索燕王,就知道韩宁是想要得到妻子的原谅。
既然如此,又何必对往事耿耿于怀呢?
这个念头不过是在心里一闪而过。
婠婠觉得韦妃不会那样没有心胸,不过燕王回朝,就生病起不来。
更何况,说是郁结于心,也有些道理。
康王如今的后院并不太平,常常有各种各样的纷争,韦妃这位做母亲的日日担忧儿子在王府是不是过得舒坦,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只是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听见皇后已经在和太后说叫人多照顾韦妃,并且叫太医已经时刻看护韦妃,便和燕王无声地坐在一旁。等过了一会儿,平王与楚梅也来给太后请安。见平王一脸的疲倦,太后不由关切地问道,“你这是差事办得累了?怎么瞧着十分憔悴?”平王正和康王在严查军中,毕竟按照燕王所说,狙击他的人马不少,大规模的军队调动总是会有蛛丝马迹。
平王挤出了一个笑容。
“哪里憔悴了?给父皇办差不过几日,难道我就憔悴了不成?您别担心,我还年轻有劲儿呢。”
“他呀,为了早日查清楚,最近都睡在衙门里了。”楚梅就在一旁笑着说道。
“虽然差事要紧,你也不能睡在衙门里,这成什么了?”太后顿时有些心疼,嗔怪了一声和声说道,“虽然是有轻重缓急,你王兄的事的确很要紧。可是你的身子骨儿难道就不要紧了不成?好好儿地办差就足够了。你们最近可有头绪了?”她带着几分关切,平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这才摇头说道,“并没有。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与康王兄命各地的军中奏报,都是朝中心腹肱骨将领,应该不会说谎。可是却没有军中异动。”
太后皱了皱眉。
“这么说,没有人有嫌疑?”
“我与王兄也是这样想。不过若是当真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各地军中的确毫无异动,可是却真的有兵马狙击燕王兄,这说明有人定然在私下豢养私军,而且规模不小。”平王的脸色有些凝重,见太后的脸色顿时变了,缓缓地说道,“若当真如此,就真的十分麻烦,也十分危险。若是有规模不小的私军隐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您想想看,这些私军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英俊的脸露出一副严峻的表情,太后自然也是过来人,缓缓地说道,“这是想要动荡天下。”
“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因如此,我与康王兄还在继续查探。”平王顿了顿才说道,“因此才会住在了衙门里。”
他仿佛专门儿为了解释为什么住在衙门里似的。
楚梅不懂得私军有什么严重的,只是听见平王这样解释,脸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