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楚玉的这句话,楚兰才会大动胎气。
没有人会受得住自己才是害了妹妹的罪魁祸首这样的事实。
哪怕当时楚兰并不是有意,同样是蒙在鼓里,可是一旦揭破,却是最致命的。
婠婠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看着惊慌了起来,努力地往康王的腿边藏的楚玉,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满是杀意。
“你为什么要害我的三丫头啊!”楚四太太简直听住了,她听不懂什么血玉手镯,可是却听懂了楚玉用了这件事刺激得楚兰如今生死垂危。哪怕心中怀着对康王的敬畏,可是这一刻楚四太太都霍然站了起来,哭着质问道,“三丫头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啊!从小儿她是怎么护着你的?你被姐妹欺负的时候,都是三丫头护着你,待你好的呀!”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楚四太太心中悲痛,顿时哭着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老太太给我做主。”
太夫人摇摇欲坠,坐在椅子里闭目不语。
“不是的,她在说谎。殿下,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是她陷害我的。”楚玉拉着康王的衣角叫道。
她满脸的无辜还有央求,流着眼泪说道,“韩公子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又是我的姐夫,我就算是为了殿下,又这么会做这样……哎呀!”就在她还在对康王解释自己是清白无辜的时候,却只觉得自己的手背一痛,被握紧,继而被用力拉起。她本是柔弱可人的女子,那道力气顿时叫她踉跄地被拖拽了起来,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却迎面见到了婠婠一双冰冷阴郁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眼泪,可是却并不懦弱,反而充满了坚决的怒火。
“五妹妹,你就算与三姐姐再要好,可是我是康王侧妃。你是要冒犯康王府吗?”楚玉见婠婠脸色冰冷,急忙开口。
她是康王的侧妃,就算再没有地位,可是婠婠若是对她治罪,那就是得罪了康王,是不把康王放在眼里。
她敢吗?
一个响亮的耳光带着风向猛地摔在了楚玉雪白如玉的脸上,告诉了她婠婠到底敢不敢。
这一个耳光之后,楚玉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脸颊剧痛无比,好半天没有回过劲儿来。
婠婠却不在意她有没有恢复,抓紧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臂,抬手,左右开弓,一下一下扇在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
响亮的耳光带着气势汹汹的愤怒,一下一下地响在了韩国公府的房间里。
片刻,看见楚玉已经脸颊红肿不堪,嘴角破裂渗出鲜血,婠婠才冷冷地把她丢在了面前,仿佛像是丢脏了自己手的垃圾。
“我冒犯了又怎样?!”
燕王说得很有道理。
婠婠一愣,继而轻轻点头。
“你说的对。”
她轻声说道,然后努力地不要再流眼泪。
越是这样紧要的时候,她就越要保持冷静,然后好好儿地护着堂姐。
楚兰这件事必然有蹊跷的地方。
答案也只会在韩国公府里,只要叫她知道是谁干了恶事,她一定不会放过。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和燕王到了韩国公府。
此刻韩国公府之中满是惊慌失措的下人,还有承恩公太夫人正带着满府目光惊慌的女眷陪着太夫人还有楚四太太。婠婠见自己的母亲周氏也来了,上前请安,这才不叫韩国公府的女眷来与自己见礼,一双眼睛关切地落在了楚兰的院子里。她见到太医们进进出出,还有很多侍女拿着满是血水的盆子出来,只觉得眼前眩晕,心中悲愤莫名。见她的脸色不对劲,一旁的韩国公夫人轻声说道,“王妃且耐心一些,女子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府中已经请了最好的太医。”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院子里楚兰无声无息,婠婠便冷着脸,忍着心中的酸涩问道。
她现在是正在激动之中,韩国公夫人也同样觉得冤枉死了。
她没有想到,一向都好好儿待着的儿媳竟然会突然难产。
这不是叫人怀疑韩国公府做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今日阿兰就在院子里休养,我们因她即将临盆,都不来打搅她。”韩国公夫人先点出自己的无辜,见婠婠带着几分歉意对自己微微颔首,眼里多了几分放松,依旧沉声说道,“侍女来说阿兰突然动了胎气,我们就请了太医过来,没想到竟然还是难产。太医说……”她微微皱眉继续说道,“说是受了刺激。”她看向一旁失魂落魄的韩宁,对着儿子呵斥道,“是不是你做了叫阿兰不痛快的事?!”
“我没有。”韩宁一双眼睛泛红,整个人仿佛失去力气,只看着楚兰的院子目光怔忡,口中轻声说道,“我怎么会做阿兰伤心的事。”
他一滴眼泪落下来。
“阿宁那时正在与我在前院书房,不会是阿宁。”就在此刻,康王突然开口说道。
他无声地和楚玉坐在一旁,婠婠进门时情绪激烈,竟然没有见到他。
见到他开口,婠婠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了一脸担忧,还在低声哭泣,仿佛为楚兰担心得就要晕过去的楚玉的身上。她看见楚玉,哪怕没有人说什么,就已经本能地认为是楚玉做了什么,突然开口冷冷地问道,“我三姐动了胎气的时候,侧妃在哪里?”她的声音冰冷,众人的目光霍然落在了楚玉的身上,正担心得泪眼朦胧的楚玉抬头,不敢置信,哽咽地问道,“五妹妹以为我做了什么?”
“我问你在哪里。”婠婠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