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太太宽恕秀儿,不然我们也真的没有法子了。宁王殿下十日后就要接秀儿入府,若是当真被打了,不仅宁王殿下心疼,就是我们也不好与殿下交代啊。”
楚二太太见太夫人果然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一副忌惮宁王的样子,就越发地觉得宁王是能够庇护她们母女的靠山。她对自己温柔美丽的女儿有信心。毕竟楚云除了出身比楚秀强些,若论细心贴心,温柔贤惠,那是远远不及楚秀的。
宁王迟早会发现楚秀的好。
“你们出去吧。”太夫人就摆了摆手。
楚二太太就稳稳地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令侍女扶起了楚秀。
“既然这样,我们先告退了。”她顿了顿还是没有忍住,就笑着对太夫人说道,“如今咱们正给秀儿预备嫁妆呢。到底是皇子侧妃,这嫁妆也不能太减薄了。不然岂不是叫人看咱们承恩公府的笑话?”她微微一顿就继续说道,“今日花容的那位大总管亲自上门请我挑秀儿出嫁时要带走的胭脂水粉。老太太可有喜欢的样式?这位大总管一向眼睛长在天上,非权贵之家不入。今日来了我楚家,自然是楚家的光彩。”
“一个给人做管家的玩意儿来了楚家,还成了楚家光彩?”太夫人就不悦地问道,“奴才秧子罢了,难道我还得谢谢她纡尊降贵来我们府里头?”
“您这话说的……”
“我就不见了。一个老婆子,还涂什么胭脂水粉。”
“那三丫头与五丫头呢”楚二太太在太夫人面前碰了壁,就笑着对婠婠问道。
“二伯娘只记挂着大姐姐就好了。”婠婠神色冷淡地说道。
“这怎么行。”楚二太太就笑吟吟地说道,“这大总管芸娘,都说是燕王殿下的红颜知己,是从小儿服侍燕王的人。”
她看着婠婠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恶意,显然是记恨当日婠婠凭借燕王非要将楚秀给送到掖庭狱去吃苦,见婠婠一愣,她就笑着说道,“一会儿五丫头也得多瞧瞧这位芸娘大总管。毕竟日后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啊。”
她的眼中就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一想到婠婠在楚秀面前耀武扬威,她就觉得心中恨意顿生。
若不是婠婠一定狐媚了燕王去,那燕王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就将楚秀给送到那样可怕的地方去。
可是婠婠也别得意。
燕王对她好,可是对那个芸娘却更好。
花容都是燕王的,燕王却将花容都交托给芸娘,可见对芸娘的信任。
看这楚婠婠怎么骄狂。
有芸娘珠玉在前,只怕婠婠也该想想,自己能不能时时刻刻都捆住燕王担心。
省得天天在她们的面前炫耀自己得燕王的宠爱。
楚二太太一想到婠婠深受打击,发现燕王的身边不只自己一个女人,就喜上眉梢。
楚婠婠也有今天!
“真是稀客啊。”
楚兰就笑了笑。
“三姐姐……”绝色少女红了眼眶,紧紧地抿着嘴角不说话,眼里带着几分伤心。
“别对我露出这副样子,真是叫人恶心。”楚兰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此刻都不看楚玉一眼,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从前有许多的不得已,那如今也不必再在我的面前姐妹情深。只当我从前瞎了眼罢了。”
她哼笑了一声不再理睬楚玉,楚玉窈窕地立在门口,又央求地去看婠婠。
婠婠对于姐妹之间的争端无法劝解,垂头安静地饮茶。只是这显然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楚玉就露出几分受伤来。
“既然三姐姐不愿见到我,那我走了。”她垂头一脸黯然地走了。
“你看看她,一句哄哄我的话都不说!”楚兰冷哼了一声。
“三姐姐到底要什么呢?”婠婠就无奈地问道。
楚兰顿了顿,眼底露出几分怅然。
“其实……我只是想听她真心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她努力笑了笑,却只是有些黯然地低声说道,“只要她能认认真真地对我说话,我都愿意原谅她。”
她习惯地保护楚玉,这么多年,也早就成了习惯对楚玉妥协。只是这一次楚玉给她的打击大了些。
楚兰安静地坐在婠婠的对面轻声说道,“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我本以为我和她会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可是谁知道这份姐妹之情,真的这样脆弱。
婠婠就沉默了。
其实说起来,她也觉得楚玉的胆子太小。
就比如楚兰这事儿。
承恩公夫人厌恶楚兰,楚玉就真的不敢与楚兰亲近了。
“是好是坏,都凭三姐姐自己的心,别人都无从置喙。”婠婠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指手画脚,见楚兰感激地看着自己,就微笑了起来。她和楚兰说笑了片刻,就觉得仿佛楚兰与自己更有共同语言。且楚兰心机少,不必藏着掖着说许多虚伪的话,婠婠觉得更自在一些。直到晚上用过了饭,婠婠这才往自己的院子回去休息,走到了一半儿,就见楚玉立在一处叔下,窈窕期待地看着自己。
“五妹妹,三姐姐可好些了?”她怯生生上前问道。
见她眉目如画生得绝丽非凡,却带着几分胆怯,婠婠就叹了一口气。
“四姐姐担心三姐姐,就该亲自去问,又何必问我呢?”见楚玉露出几分畏惧,她就轻声说道,“我明白四姐姐的畏惧。只是若只为了一点畏惧,就忘记了和三姐姐之间的感情。四姐姐,就算是为了三姐姐这么多年的庇护,你也不该这样做。”
胆小不是借口,楚兰保护楚玉这么多年,可是自己出了事,楚玉却借口害怕躲开了,怎么不叫人寒心呢?见楚玉伤心地垂泪,婠婠就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六妹妹被父亲送给平王殿下了。”楚玉就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