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燕王冷淡地退后了两步,自己连碰都碰不着他,就哭着说道,“我,我和殿下私会都被被人看见,只怕外头要传说处许多关于我的不堪的流言蜚语,说我与殿下苟且……”
“你没有那么重要。一个庶女,谁会认识你是谁。”燕王就淡淡地说道。
安平侯夫人的嫡子是他手下的偏将,燕王自然也听说过他的一些家事。
据说安平侯夫人母子叫个小妾逼得站不住脚,如今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竟有胆子攀附皇子。
只是安平侯府上的空气这样晦气,叫婠婠跟这样的人混在一块儿,燕王就有些不悦。
这样的丑态,简直就是玷污了婠婠的眼睛。
“可是,可是……”这少女从小儿就得安平侯万般宠爱,就算是府中的嫡出论起宠爱来也远远不及她的一星半点儿,她自视甚高,哪里遇到过燕王这样不给她一脸颜面的人,顿时就觉得自己被燕王打得脸好疼。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可以与燕王这样亲密地接触,若换了平时,哪怕安平侯为她使劲儿,她也见不着燕王,满腔的雄心壮志只怕都要成空。
“更何况就算有你的流言蜚语,与本王有什么相干?”
婠婠的嘴角突然勾了起来。
见那少女捂着心口一脸震惊地看着燕王,她突然觉得心里很轻松,就转身要走。
“你走什么?”她才转身,就感到身后传来了燕王低沉的声音,微微侧头,却见这玄衣男子几步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一双手微微抬起,却并没有触碰婠婠的身上,而是仿若无事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想到他对那庶女的不假辞色,婠婠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又要勉力忍住嘴角的笑意,偏头轻轻地说道,“并没有什么,不过是陪着舅母来这儿看看热闹罢了。”她雪白的脸上一笑,小小的梨涡就浮现出来。
燕王垂头看着她那俏皮甜美的梨涡,勾了勾嘴角。
“本王撞见她才多久,你就出现在本王的面前,你是不是……”
“不是!”
“本王还没有说什么。”
“殿下想的,肯定都不是。”婠婠就飞快地否认道。
见她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小模样儿,燕王抬了抬手,到底舍不得对她很坏,眼底却越发露出几分戏谑。
“本王本想问,你是不是没有把本王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就在婠婠纠结的目光里挑眉说道,“可你说不是。”
这么说,是将他放在心上了?
“那后来呢?后来殿下还说了什么?”
安平侯夫人急忙问道。
其实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庶女去给燕王做妃妾。
哪怕是个侧妃,若这事儿成了,冯姨娘的气焰只怕要冲到天上去了。
她探身紧张地问起来的时候,却见婠婠已经霍然起身。
周氏娇媚的脸上微微变色,带着几分惊疑地看着变得紧张极了的婠婠。
“到底发生了什么?”因并不知婠婠与燕王之间的纠葛,因此安平侯太夫人这话问得就单纯是在担忧燕王对自家侯府的印象了。虽然她家是侯爵府邸,可是却远远不及燕王这位皇子尊贵。且燕王在朝中权势日盛,可是安平侯府却并不怎么样,她自然是不愿自家女孩儿冲撞了燕王的。
急得不行,她就急忙对安平侯夫人说道,“你一向是个稳重的,你去瞧瞧,万万不能叫那丫头冲撞了殿下。”
“是。”安平侯夫人起身应了,就对周氏笑道,“妹妹且先陪老太太坐坐,我去去就回。”
婠婠动了动嘴角,脚下已经踏出了一步。
“婠婠就陪你外祖母说话儿。”周氏柔美多情的声音就在婠婠的耳边回响,她犹豫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周氏正看着她在微笑,可是一双眼却刺得婠婠瑟缩了一下。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对周氏低声说道,“燕王殿下到底帮助我许多次,母亲,我也还是跟舅母一块儿去瞧瞧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听到那庶女竟然做出那么无耻的事情,心里就像长了草。
“你去吧。到底是恩人,若视而不见,总是你的失礼。”周氏许久,方才轻叹了一声。
她美艳无双的脸上带着几分失落。
婠婠见她允了,这才吐出一口气来,对安平侯夫人一笑。
“婠婠也认识燕王?也是了,有太后娘娘在,你们姐妹倒是都与皇子们相识的。”安平侯夫人心中生出一些疑惑,然而想到婠婠的出身,又觉得见怪不怪了起来,就带着婠婠往后头的园子去,一边随口问道,“燕王对你可还亲近?这位殿下在帝都颇有些凶名,只是叫我说,为人却不坏。若是对他恭敬,没有坏心,不心存算计,这位燕王殿下的风评一向很好。你大表哥就在他的麾下做事。”
“大表哥在燕王殿下的麾下做事?”
“燕王中立,一向不参合那些皇子们的事儿,你大表哥在燕王的手下,我也放心。”
不然皇子相争起来,下头的人说不得都是炮灰。
皇帝舍不得弄死这些乱七八糟的儿子,自然就要弄死他们的手下作为警醒的手段外加出气。
安平侯夫人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自然要为儿子想想往后,如今这帝都乱得很,皇子们相争最激烈的时候,恨不能都打出火星儿来了,殃及池鱼,这谁家不会担心呢?
安平侯夫人心中就轻叹了一声,见婠婠露出几分戚戚然之意,就轻声说道,“婠婠,咱们是一家人,因此舅母跟你说句心里话儿。”
“您说。”
她们走在安平侯府繁华秀丽的游廊之中,远处是小小的湖水里头生长着漂亮的水生的花朵儿,近处却是一团团的各色的花草争相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