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蓁转过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镜子里的女人,眼睛通红,今天已经不记得流了多少泪了。
出来后,她打开药瓶,挤出药粒,倒了热水,喂他喝。
申穆野吃完药后再次开口道:“连蓁,你明天还是好好的去练习准备节目的事,泉泉的事太过突然,我们彼此趁这段时间冷静一下,我答应你,我会慎重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会轻易说离婚”。
连蓁一颤,喉咙里像吃了颗梅子,一半酸,一半甜,“穆野,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泉泉…”。
“可以不要提起他吗”?如今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一段另他难以接受的事情,“连蓁,我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
“我知道”,连蓁的心比谁都要悲哀,她至今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别再哭了”,申穆野不忍的提醒,“答应我,好好跳舞,就算拿不到第一也不要再第一季就被淘汰了,我不希望我的妻子会那么差劲”。
“我会的,我会努力”,他越说,连蓁反而哭的越厉害,申穆野拿她没辙,只好朝她伸出手臂。
连蓁一下子扑进他怀里,那熟悉的男性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再次充斥着她鼻腔里,她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都沾在他病服上。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这样拥抱她了。
申穆野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当他看到那份鉴定报告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认为两人再也无法走下去了,可是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后,又觉得他把一切否定的太快了。
他竟然还是舍不得她和那个孩子的,他苦笑,他竟然会对一个和自己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留恋,难道这就是所说的相处久了有感情了吗?
“连蓁,你压到我伤口了”,半响,他艰难的提醒。
连蓁如梦初醒,忙不迭从他怀里爬起来,惊慌失措的拉住他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伤口有没有裂开,要不要叫医生”。
“先拿张纸巾擦一下你的小脸好吗,哭的像只花猫一样”,申穆野本是疼的,可看到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眼底变得无奈起来。
连蓁大窘,边拿纸巾擦拭,可越擦鼻涕越多,最后红着脸尴尬的跑出病房。
那孩子气的模样让申穆野想到了泉泉,总是边哭边流鼻涕,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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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到。
也许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理清楚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他默默的重新闭上双眼,没多久,听到有开门声,连蓁忙抹掉眼泪小声提醒道:“你轻点,他睡着没多久”。
“哦”,李曼将手中一叠文件递过去,“这是急着等总监批阅的文件”羿。
“你先放这吧,等会儿他醒了我再提醒他看”,连蓁温柔的眉梢间藏着心疼。
李曼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文件放到桌上,申穆野假装动了下身子,睁开眼,“李曼,你来啦”。
“不好意思,总监,吵到您了”,李曼非常歉意。
“没关系”,申穆野示意她将文件拿过来,李曼提醒道:“最上面三份是急着要签的”。
申穆野点了点头,翻阅了下文件内容,见没什么问题,才签了名字,“我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三四天,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来医院跟我说,公益基金启动的项目你让元洋看紧点”。
“我跟他说了,还有今天上午执行理事长来找过您”,李曼说道:“他来似乎是为了下个星期在上海举办的证书颁发活动”。
“稍后我会跟他打电话联系的”,申穆野了然颔首,又与李曼聊起了其它工作上的事,到五点李曼才离开,然后他打电话开始聊工作上的事。
谈了大约半个小时,连蓁站在病床边,蹙眉紧锁的注视着他。
他转开脸去,又聊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这通电话。
连蓁关切无奈的劝道:“你别老是想着工作上的事,医生说了你要卧床静养,你老是这样怎么能快点好起来”。
“如果你觉得烦就回去”,申穆野沉下脸。
“我只是关心你”,连蓁委屈的想哭,“你知不知道胃穿孔不是件小事,有些人抢救不及时休克的都有,中午来的时候我担心的要命,我平时让你少喝酒、少抽烟,你总是不听,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身边的人都会担心你”。
“你说完了没有”,申穆野口气一沉,烦躁的揉了揉鼓鼓的太阳穴,“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快点好起来,就安静点”。
他声音很淡,很沉,连蓁脸白了下,心浸的发冷,他这是已经嫌弃她啰嗦了吗?是啊,她都快忘了,今时早就不同往日了。
“哎呀,找了半天原来在这里”,这时,沈艺芝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进来,满脸关切的道:“穆野,身体好些了没,哎,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注意身子啊,以后少在外面吃饭,不卫生,伙食一定要注意…”。
她絮絮叨叨的,连蓁看到他眉头蹙起来,连忙打断,“你说不让你爷爷奶奶知道,所以我让我妈做了些汤,你要在医院呆那么多天,总是吃外面的我怕不干净,对你身体不好,所以才让我妈做些送过来”。
“我给你熬了个鱼汤,里面含了丰富的蛋白质,对你身体好”,沈艺芝将保温饭盒打开,“蓁蓁,你也吃点吧,我不能久呆,等会儿你弟弟放学就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