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从天堂坠进地狱

“我确实挺讨厌你的,尤其是现在,我真的不明白大学舞蹈比赛的时候我怎么会输给你这样的人”,罗紫英嗤笑道:“不就是你更会装柔弱、装可怜吗,从前你家里有钱,同学们都愿意讨好你、巴结你,再后来是厉冬森养着你,如今没了厉冬森,更攀上了申家那样的高枝,我可没你那么会攀”。

连蓁气得全身颤抖,罗紫英继续刻薄的道:“我是听静香说去年你还在培训学校做培训老师,依我看,你能进剧团也是申家安排的吧,乔连蓁,你说你怎么那么好运,总是有上天在眷顾你,不像我,家里出身云南那边偏远的农村,家里特别穷,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舞蹈家,为了学舞蹈几乎花光了我家里所有的继续,所以我特别努力,也尊重舞蹈,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认为你根本就是在侮辱舞蹈,当然,像你这样的人选不上也没什么,反正还有老公养你,可是,如果你有这种想法,我劝你早点离开剧团,剧团里还有很多人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就像今天,如果你不参加这档节目,秦老师说不定会安排别的人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别站着茅坑不拉屎,让别人也上不了”。

“你说完了没有,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热爱舞蹈,把它当做我的梦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把今天的话收回去”,连蓁愤怒的道。

“我等着,但愿你还有资格跟我一决高下的一天”,罗紫英冷笑了声,蹬着高跟鞋“哒哒”的离去。

等她离开后,连蓁打开音响,继续苦练。

她绝对不会让罗紫英看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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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回到申家,素姨指了指楼上,压低声音道:“今天少爷回来脾气很差,还冲泉泉发了顿火,弄得小孩子都吓哭了”。

连蓁心一凉,明白了大半。

推开门,他已经熟睡了,似乎倦的紧,发梢还是湿的,沾湿了枕头,连蓁拿了吹风机,小心翼翼的开了个小风吹着他发尾。

“呜呜”的吹风机声还是将他吵得醒了,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床边上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是股什么滋味,只是脑子里闪过白天元洋调查的事情,他猛地坐起,扯了吹风机插头,直接狠狠甩到一边。

“你心里已经认定孩子不是你的了吗”?连蓁硬着他刀刃似得的视线,满脸凄然。

现在只能这样了,他无法做到像从前那样待她温柔呵护,他连自己都快要无法冷静了。

连蓁别开脸,重新插上吹风机,只是柔声道:“你睡吧,我帮你吹头发,现在天气很冷,湿发睡会头疼的”。

申穆野注视着她柔情四溢的眼神片刻,忽然大手一扯,将她用力按在胸怀里。

连蓁鼻腔一酸,回抱住他,压抑了许久的害怕终于在他怀里倾斜而出。

“别哭了,兴许是那医生弄错了”,申穆野深吻着她脸颊,告诉自己,也告诉她。

“嗯,肯定是弄错了”,连蓁搂紧他身子,再也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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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申穆野开车来剧院接的她,两人一起去医院拿报告。

是鉴定科的医生亲自将报告递给他们,“孩子有条纹和与母亲是相同的,关系是肯定的,但是和父亲的关系还是和上次一样”。

连蓁腿脚打颤,如五雷轰顶似得抓住医生问道:“这不可能的,孩子确实是他的,怎么可能会不一样,你说谎,你骗人”。

她撕心裂肺般的哭着,医生眼里闪过丝不忍,刘院长拉开两人道:“这真的是仔细鉴定过的,不管你们去任何地方鉴定都一样,连血型都不同,怎么可能是父子关系”。

“你们这家医院一点都不可信,我会再去别的医院鉴定的…”,连蓁尖锐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申穆野转过身脚步踉跄的离去。

“穆野,我们现在就去别的医院鉴定”,连蓁追上去,害怕的抓紧他手臂,怎么可能不是,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别碰我”,申穆野低哑的开口,胸口被撕开

似得剧烈疼痛起来,他那么相信她,可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养的是别人的孩子。

尤其是这一切还是在他婚姻最美满幸福的时候猛地撕裂,瞬间像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他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女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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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连蓁的心终于落了地,她是万分相信孩子是他的,定然是哪里弄错了。

申穆野注视了她足足半分钟,见她终于安静了,才发动车子回申家,他没下车,脸色僵硬,口气淡淡,“你上去换身衣服,然后把孩子抱出来”。

连蓁心中纠痛,“你也弄湿了,先上楼换身衣服吧”围。

“不用了,快点去吧,不然医院要下班了”,申穆野脸上不耐烦的闪过丝焦怒,这件事若是不弄清楚,他今晚哪有心情睡觉羿。

连蓁默默下车,大约十分钟后,抱着孩子出来,手腕间还挂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他下车,将侧门打开,她将大衣递给他,“你外套都湿了,换上吧”。

停车场里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脸上,朦朦胧胧的双眼里沁出似水般的温柔和关切,申穆野突然感觉喉咙被扼住似得,特别不是滋味。

沉静片刻,他的手缓缓触向大衣,呢子的面料裹在身上,比之前暖和些许。

车,往市中心开去,连蓁看着膝盖上活蹦乱跳的泉泉,他的脸上挂着只因为见到爸爸妈妈后纯净的笑容,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悲哀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羡慕,做小孩子真好,天真、不谙世事。

“穆野,我们换家医院做鉴定吧”,连蓁说道。

申穆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半了,“换家医院没有内部关系排队都要排几个小时,再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还是去之前那家吧,我好几个朋友和刘院长都熟识,今晚可以让他安排人加个班,再说…当初你产检也是在那里做的”。

连蓁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医院,刘院长亲自下来迎接他们进去,让医生给申穆野和泉泉抽取血液样本,尖锐的针头刺进小孩子的皮肤上,刚才还开心的泉泉一下子疼的嚎啕大哭起来。

“泉泉,别哭了,不疼喔”,连蓁心疼的抚着他小胳膊。

泉泉哭的鼻涕都流了出来,沁着泪水的大眼看向申穆野,“爸…爸…”。

那一刻,那些针头好像刺进他心里似得尖痛,申穆野张了张嘴,不忍心的将孩子抱过去,哄了一会儿,孩子渐渐哭声止住。

他却忽然想起来,道:“再给我妻子也抽个血液样本吧,都鉴定下”。

“这个…长得都那么像,不需要鉴定了吧”,刘院长在一旁忍不住道。

“抽”,申穆野蹙眉,再次重复。

连蓁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臂。

医生将鲜血抽出了,申穆野对刘院长道:“麻烦你让他们加个班,两天之内我一定要见到鉴定报告”。

“这个您放心,我早就跟他们说好了”,刘院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还有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申穆野一字一句严肃的提醒,“如若有一点散播了出去,我会让你连这个院长的位置都做不了”。

“我绝对会保密的”,刘院长战战兢兢的点头,又亲自将两人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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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秀山后,正好赶上晚饭时间,老太太埋怨道:“刚才突然回来又出去了,你们带着泉泉去哪了,下那么大雨”。

“就是带他去玩玩”,申穆野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两句,晚饭的时候,也只吃了两口饭便去了书房,连蓁也没什么心情,略略的吃了两口,让任伯去剧院将她纳下的东西取了回来。

这一夜,竟是感觉格外的难熬。

晚上在阳台上跟纪华菲打电话说起这件事,她听了分外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我想应该是医院出错了…”,连蓁语气很肯定。

纪华菲沉默了一阵,口气有些复杂,“一般医院不会出这种错吧…”。

连蓁听了心沉入谷底,一股不可抑制的慌乱涌了上来,“连你也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