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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来归 沈离烬 3380 字 10个月前

“嗯,长姐如今怀着孩子,方才还坐在院子里出神。听子滢说,有时她一坐就是一整日,皇上如此不过是怕太后与那两位孤注一掷,提前发动。”霍菡嫣想着方才情形,不禁叹气,“可是若长姐心情不佳,又如此胡思乱想,未免也太苦了些。若换了我,还不知如何痛苦不堪,若是不知事情真相,自己还能置身事外,既然已经知道又怎么忍心呢?”

说道这个,夫君定然早已知道了吧,也亏他忍得下来。“夫君,皇上的江山当真没有保住的可能吗?”难道真要改朝换代或者亡国吗?就没有两全之法?

薛少宸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菡嫣想保住皇家的江山?”

他问得极度认真,让霍菡嫣正视的说道:“如今长姐腹中孩子慢慢长大,若果真是皇子。他日天命如此,江山易主,新君可会容得下前任的储君。”帝王床榻怎容他人酣睡,倒是无论是云王功成,就算是魏国公面对他的外孙,也不会轻易纵之?

“……”毫无疑问,当然是要斩草除根。薛少宸眉宇轻皱,就算是自己也定然不会放过这潜在的威胁。可是他如今只想问一句,“菡嫣想我怎么做?”

“我?”霍菡嫣愣愣的看着他。

“俗话说:妻命不可违,我一切都听菡嫣的。”薛少宸撩了撩她的发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菡嫣可想让我护住凌家的江山?只要你开口,我就答应你。”

他前阵子谋划过很多,甚至不止一次想过取凌家而代之,虽说如今云王与父亲那边分庭抗衡,可若细心谋划并非完全不可能。司徒家的旧部,多年来安排的眼线,三年来边城抗敌的将领都会相应。

可是他心中明了,菡嫣并不喜这皇宫内苑,何况霍灏轩乃至霍王府都都已经站了边,若自己与之背道,将来菡嫣定会陷入两难之境。自己绝不会用伤害她的方法保护她,只要她想要的,他就算拼尽一切都自会为她办到。

“我……”其实她心中也是徘徊不定,一方面她很想开口,可是另一方面她也不愿意自己成为阻挠夫君之人。不满的锤了锤他的胸口,愤愤说道:“夫君真坏,把这么为难的问题丢给了我。”搞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不说又显得甚是矫情。

薛少宸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莞尔道:“好,我不为难你。”从她的神色,已经知道她心中最想看到的是何种局面,问与不问并无不同。“长姐那边不必担心,她既有察觉定能破此困境。”

霍菡嫣情不自禁的扑上去搂着他的腰,闷闷的应声,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为夫保证,一切都会好的。嗯?”薛少宸轻哄着,吻着她头顶的发丝,眼神中尽是浓烈的深情。

子滢将茶水沏上来后,远远的站在走廊的边角上垂首不语。而珏本是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转身间已不见踪迹,或是发现了些什么走开了吧。不过宫里不同别处,若是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霍菡嫣见薛贵妃冷漠的脸颊下泛着淡淡的酸涩,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也有暖意,心绪反而更加不平静,摩挲着茶杯的杯面犹豫着,片刻后让自己的口吻透着些怅然之色,“夫君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回府就往书房里钻,有时连面也见不上。”

薛贵妃闻言不禁微微皱眉,“近日可有谁找过他?”

战事已尽在咫尺,以少宸的用兵之能,无论云王或者父亲,还有如今的皇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三方定然都是允他厚禄,想尽各种法子,甚至用对他最重要之物威胁,逼他就范。而世人皆知,对于少宸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眼前人。

“这倒没有,只是感觉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夫君待我就不如往昔。”霍菡嫣撇了撇嘴,俨然一副自嘲的样子,“每次看着我都是能躲就躲,后来直接宿在书房,就算我厚着脸皮去寻他也不愿跟我回屋。”

自己可不算完全骗薛贵妃,上次自己中失心之时,可不就是如此吗?还弄出个小妾,让自己发了好一顿脾气。虽说后来发现只是乌龙,夫君也解释不碰自己,是因为在轩临别院,莫老诓骗了他。可只要想着自己主动送上门还被他推开,便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么你可有问过缘由?”薛贵妃问道,直直的看着她。

“自然是问过,可每次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长姐也知道,自我嫁入薛家,公公对我颇有微词。如今成亲数月,腹中也一直没有消息。”霍菡嫣说得煞有其事,说得话也半真半假,让薛贵妃想不相信都不难。

若单说少宸冷落菡嫣,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么多年自家弟弟那番心思自己还能不知?可若是说少宸近些时日忙碌,倒是有此可能,只是担心他们夫妻情分尚浅。若少宸忙于朝堂之事,让菡嫣心生误会,最终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你们成婚才过久,孩子的事是急不得的。”有时想要却偏偏没有,有时不想要又偏偏来了,人生总是如此无常。

霍菡嫣点头笑道:“菡嫣知道急不得,不过看着嫂子与长姐接连有孕,心底有些感触。今日好不容易进宫,对着长姐发发牢骚罢了。”咬了咬唇瓣,眉宇微微下压,苦涩一笑:“其实我心中明白,如今山雨欲来。多少盯着夫君的一举一动,若是此时有孕,无疑是给他添了一份牵挂和危险。”

“……”薛贵妃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

而藏于暗处之人眉宇微紧,不觉的曲起食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神也来越深邃,菡嫣想要孩子…

“只是长姐,我心中难受,分明是夫妻,夫君却毫无共患难之意。”春风拂过头上步摇发出轻微的声响,让她的口气不自觉的含着一份未知的倦乏。“虽说霍王府较为简单,可我也是看着谋划算计长大的,并非不知世事的姑娘。每次有任何风声,夫君就会找个各种各样的法子,似乎要将自己禁锢起来才能安心。再这样下去,若有一日薛府中出现宠妾,我大概也不会意外,美其名叫树靶子嘛我又何尝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