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二哥一说去狐狸地盘上转悠一下,他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人多了就动枪,人少了就打。”二哥说道。
“你别动手,你伤势比我重,动手了可能要把伤口给崩开。”傻哥提前说了一句,二哥听见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哑巴忽然拽住了二哥,偷偷指着夜总会大门外面站着的十来个人,比划了几个手势。
二哥自然看不懂,只能用猜的。
“狐狸的人?”
哑巴点头。
“对面哪个是带头的?”
哑巴指了指那群人里,头发染成了黄毛的青年。
“行,咱们就弄他。”二哥带着哑巴他们走了上去,嘱咐道:“别弄死,就是为了给狐狸报个信而已,过去扎他一刀就成了。”
哑巴这次没反应了,似乎是没听见。
在新河区,能一眼认出傻哥二哥的人不多,但能一眼认出哑巴的人可不少,毕竟他是在这个城区里土生土长的混子。
还没等二哥他们走到夜总会门口,对面的人貌似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对方的这群混子互相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进了夜总会,把柜台里藏着的砍刀拿了出来,由带头的黄毛领着混子们便向二哥他们走了过来。
“哑巴,你来这儿干嘛呢?”
“你谁啊?”二哥随嘴问了一句。
“大瘪,跟金宝哥的。”黄毛把刀举了起来,指着二哥的鼻子:“你他妈谁啊?”
“我是小东北。”二哥客气的回答道,然后把枪袋子里的五连发拿了出来,把枪口抬着,对准了大瘪:“让我扎你一刀呗?”
“你妈,有枪你就敢在我们面前装逼了?”黄毛更加斯文儒雅的回了一句:“让我砍死你呗?”
“得了,拿枪欺负人没意思,哥你先抽支烟去。”傻哥把砍刀从袋子里抽了出来,一马当先的走向了那群带刀的混混:“这群人瘦得跟猴子似的肯定不禁打,两分钟就成。”
二哥想了一下,没等他说话,哑巴就已经抽出了匕首,往前一个助跑,冲了过去。
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哑巴抬起手一匕首就捅进了大瘪的肚子里。
“,这得闹出人命啊。”二哥急忙冲了上去,心说哑巴还真是够牲口的,一出手就是狠招,直接是奔着杀人去的。
哑巴就是个属狗的,这点二哥在那天就已经明白了,更明白了自古相传的一个道理。
爱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爱叫。
哑巴这条狗要是撒起疯来,没人能拦得住。
!!
夜,十一点,病房。
“白宝哥,你可真够拼的,我当初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狠下心干这事了。”吴师爷满脸钦佩的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抽烟的人。
白宝国笑呵呵的抽着烟,满不在乎的说道:“半条命换一辈子荣华富贵,值,太他妈值了。”
“其实也可以不必这么急的。”
“你不了解咱们社团里那个老不死的,他一开始就是想温水煮青蛙。”白宝国摇摇头:“他这个人太阴太毒,不然他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白宝国说的没错,而且他确实也很了解东勇伯这个人。
东勇伯表现出弱势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但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他手下这些人的野心有多大,也想看看自己如果下去了会不会得个善终。
在得到答案后,他就再度崛起了,手段之厉害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白宝国跟老狐狸斗得太厉害,早就上了东勇伯的黑名单,所以他们两个几乎是必死的人。
哪怕一开始东勇伯不对他们下手,也会在日后慢慢找个机会,挨个除掉这两个狼子野心的门徒。
白宝国是最初就开始跟随东勇伯的人之一,所以他对东勇伯的了解实在是太深刻了,也就因为这样,他不敢再拖,因为
“我怕死,更怕死在东勇伯手里。”白宝国毫不掩饰的说道:“与其被东勇伯办了,还不如拿自己的命去拼一拼。”
“还好,咱们安排的事都没有出错。”
吴师爷庆幸的笑了:“白宝哥,你身上挨的枪子不算太严重吧?”
“果然就是普通的土枪,自己会点技术活儿就能加工的那种。”白宝国吐了口烟,笑得很自信:“妈的还好老子骨头硬朗,手上挨的这一枪不重,子弹卡在骨头上了,要是正规军工厂出来的手枪,我这只手就甭要了。”
“这点我也打听过,狐狸手下的那伙小年轻就只有这种枪。”吴师爷笑了笑:“医院那边都已经办妥了,东勇伯肯定会去问的,但答案绝对一致。”
“行啊,等他们配合了,再把人放回去。”
白宝国说完便躺在了病床上,懒懒散散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没说话。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也就是这个枪击事件发生的三天前,在这所医院里能说上话的几个位高权重的老人物,就被白宝国请去喝了一次茶。
那一次的下午茶喝得白宝国很愉悦,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绑了这几个孙子的家人,等东勇伯的人来这里问了我的病情之后,再把人放回去。”这是白宝国最开始对吴师爷说的话,也是一个极其简单便捷的办事方法。
祸不及家人,这是八十年代的老话了,九十年代的现在谁还敢玩老一套,那就纯属是在找死了。
白宝国思索着这些事,表情越来越轻松。
“他们会说我的手彻底废了,伤口是东勇伯亲眼看见的,只要这些医生配合一下”
“只要东勇伯相信你已经废了,他主要对付的人一定是老狐狸。”吴师爷很肯定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残废的白宝国绝对比不上老狐狸。”
“狐狸对他的威胁太大了。”
“现在他应该是想坐山观虎斗吧,等我们跟狐狸斗个你死我活,他再出来救场。”吴师爷闭上眼睛,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他相信你废了之后,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哪怕不是帮我们太多,也会多少的偏袒我们。”
话音落下之后,吴师爷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了病房的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