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进来为她梳洗,嘱咐道:“主子此去,可要当心啊!”
玉烟对着铜镜打个哈欠,“你只要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这几天反应是不是轻了?”
忍冬笑笑,“嗯!比以前能吃了!”
玉烟道:“想吃什么就跟小厨房说,缺谁也不能缺了孩子。”
忍冬眼中涌起水雾,“奴婢只是个丫头,主子这般待奴婢,岂不是要折煞奴婢吗?”
玉烟叹气,“忍冬,你这般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已经不仅仅是我的丫头。在我心中,早就是亲人了。所以,我怎么吩咐,你怎么照做就是了。沈廷钧人呢?”
忍冬道:“王爷已经等在外面了!”
沈廷钧没有等在东院,而是直接等在了大门口。
玉烟看着那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冷冽。倒是这夏日里的消暑良品。想到消暑,她就猛然想到了另一个东西,“沈廷钧,我的冰镇西瓜呢?”
沈廷钧就忍不住的叹气,“毫发无损的回来,才有冰镇西瓜吃。”
“切!”玉烟撇嘴,“小气男人!一个由头,连用了两次,来哄骗我。”
沈廷钧道:“再一再二不再三!”
玉烟就乐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顿时柔和了很多。
沈廷钧扶着玉烟上了马车,马车里已经塞了一个人,果然蒙头盖面的,手还被绑在身后。
沈廷钧随后上来,将玉烟揽在怀里,“你说这个是真的陆老大夫还是假的?”
玉烟笑笑,“云竹是笨蛋的话,就给咱个真的。”
被绑之人就挣扎了一下,闷哼了一声。
玉烟看也没再看那人一眼,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别的吸引了去。马车居然有一盘切好的西瓜,虽然没看到冰,但还是很受吸引的把小手伸了过去。
入口,甜甜的,冰冰凉凉。
玉烟不禁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怎么做到的?”
沈廷钧用拇指抹去她唇角的西瓜汁水,宠溺的笑笑,“后花园里有一口深井,得有十几米深吧,里面的水冬暖夏凉。”
玉烟边咬着西瓜边道:“所以,你就命人将西瓜在井水里浸了几个时辰,然后西瓜就冰冰凉凉了,对吗?”
沈廷钧道:“你喜欢吃就好!”
蒙头盖脸的那个人就又开始挣扎。
玉烟奇怪的看看那个人,“他是不是也很想吃呢?”
沈廷钧道:“如果我说是,那你要分享吗?”
玉烟嘻嘻笑,“下次吧!来到大康朝后,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西瓜呢!”
关键的,这可是他用心为她准备的呀!
一盘西瓜,就这样被玉烟独吞了。
千娇阁前,花娘们迎风招展,却是鲜有客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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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问沈廷钧,“千娇阁何时这么冷清过?”
沈廷钧清冷了眸子,“从来没有过!”
“是夜色还没有降临的缘故吗?”玉烟再问。
沈廷钧摇摇头,道:“看这情形,千娇阁萧条了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薛梅道:“可是,属下昨日来的时候,还是有客人出入的!”
玉烟回头看看薛梅,以及她看在手里的人,“薛梅!陆老大夫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属下明白!”薛梅咬唇道。
于妈妈就闻讯迎了出来,在沈廷钧的注视下,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上前施礼道:“老身见过王爷!王爷里面请!”
玉烟笑笑,“于妈妈,我以为鬼奴藏在这儿是隐秘的呢!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真的好吗?”
于妈妈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那小子藏在这里自然是隐秘的,王爷和雪小姐来看珊瑚跳舞而已,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进来,不会有人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
玉烟道:“于妈妈当真是思虑周全啊!”跟沈廷钧对看一眼,跟在于妈妈身后往里走。
于妈妈皮笑肉不笑道:“应该的!”
进到里面,像是被清场了般,居然看不到半个客人。
冷清中隐藏着萧杀。
沈廷钧警觉道:“于妈妈,本王前来,没说包场吧?”
“沈廷钧,这个场,是我为你包的!”声音响彻在大厅,是那样的空旷和邪魅。
身后的门猛的关上,紧接着是脚步快速移动的声音。
玉烟颤声问:“沈廷钧,咱们现在是不是被包围了呀?”
“哈哈哈------”得意的笑声,本该越笑越张狂,却乐极生悲的似乎被呛住了,连连咳嗽。
沈廷钧悄悄的握住玉烟的小手,微凉,却并没有颤抖。不觉就笑了,他的女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遇事临危不乱的。“明知道是圈套还硬要往里跳,你这个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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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玉烟满脸堆笑道,“您就是千娇阁大名鼎鼎的于妈妈吧?底下人失了规矩,倒是委屈于妈妈了!”
于妈妈赔着笑脸道:“雪小姐真是太抬举老身了!老身做的这行当,活该不受人待见的。”
不时的偷瞄玉烟,看他对管家都颐指气使的样子,这王府中女主人的位子怕是坐实了。
外界都在传,平祝王爷有了新欢,不是别人,正是鬼医的妹妹。她也只是将信将疑。
现在亲眼目睹,就算不相信也不行了刀。
莫名的心中就涌起心酸,有些替鬼医不值。毕竟,从前跟鬼医打过些交道,对于鬼医的行事,还是相当激赏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玉烟道,“姐姐生前,一直强调,于妈妈是大善人呢!恍”
于妈妈讶异道:“大善人?”
玉烟笑笑,“为落难女子提供生存之道,难道不是善事吗?”
于妈妈就叹气,“鬼医王妃是老身此生最佩服的人,没想到好人不长寿,居然那么年纪轻轻就走了。真是可惜啊!”
丫鬟端茶上来。
玉烟道:“是啊!太可惜了!只是可恨了那些恶人。于妈妈请用茶!于妈妈此次前来,应该不是跟玉雪来缅怀姐姐的吧?”
于妈妈就搓着手,道:“你看看我这脑子,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昨儿个,贵府的薛护卫曾经到过千娇阁,问鬼奴的事,不是吗?”
玉烟看看站在门口的薛梅,“正是!鬼奴一直都是姐姐的忠实奴才,如今找不见人,我真是愧对姐姐啊!”
“找到了!找到了!”于妈妈急急的说。
“真的吗?”玉烟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人在哪里?”
于妈妈清了清嗓子,道:“昨儿个大半夜的回来了!浑身都带着伤,差点儿没把老身给吓死啊!”
“哦?”玉烟蹙眉,“果真是受伤了吗?他有没有说是被何人所伤啊?”
于妈妈道:“那小子嘴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的。”
门口的薛梅出声道:“既是昨夜里发生的事,为何到现在才来报告?我昨儿走的时候,不是交代了的吗?一有消息,立刻来报的。”
“薛护卫以为老身不想吗?”于妈妈面露难色道,“这薛护卫交代的,可就是王府的差事,老身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拿着王府的差事不当回事儿啊!”
“说重点!”薛梅厉喝。对于这种无关痛痒的唠叨,实在是烦心的很。
于妈妈就瑟缩了一下,看看正盯着她的玉烟,低了头,道:“那个鬼奴,雪小姐可能不了解,是个倔脾气。他认准的事儿,谁都更改不了的。”
玉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也是了!鬼奴一向只听命于姐姐,如今姐姐没了,他应该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对对对!”于妈妈连声附和,“就是这个理儿!那小子死活不让来报信儿呀!扬言,只要让王府的人知道,他就一头撞死。雪小姐出身于大家,是个明事理的,应该知道,我干那么个营生,可是最忌讳血光啊!”
玉烟勾唇一笑,“真是难为于妈妈了!只是不知,到了现在,那鬼奴为何又同意于妈妈前来了呢?而且还是于妈妈亲自前来!”
于妈妈就重重的叹了口气,“还不是那小子只信任老身嘛!再有就是,他的情况很不好。若是没有良医,怕是熬不过今天了呢!”
“啊!”玉烟大叫一声,变了脸色,“这可如何是好?姐姐不在了,到哪儿去找良医去呀!”
薛梅蹙眉,诧异的看过来。明明自己就是良医,何以故作着急?
于妈妈道:“是啊!可惜了那鬼医的神技啊!若是她在,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吧!”
玉烟道:“鬼奴让于妈妈来找我,可是要对我交代遗言吗?那咱就快走吧!”
于妈妈站着不动,纠结了眉头道:“雪小姐不打算请良医一起吗?”
玉烟一拍脑袋,“啊!对了!可问题是,这一时半会儿的,让我去哪里找良医啊?薛梅,你要不去请王爷过来吧!看他,能不能到宫中去请太医出来。”
“不妥吧!”薛梅站着没动,“主子可能不知道,宫里的那些个太医,可都是金贵傲慢的主儿。给达官贵人看病,都得挑剔一下,更别说给个下人看病了,尤其这个下人还在千娇阁那种地方。”
“也是啊!”玉烟若有所思,“再者说了,宫中的那些个太医对于看外伤应该也不是太在行。太医不行的话,那可如何是好?于妈妈可曾听说过这京中的名医?”
于妈妈叹气,“这京中最有名的就是鬼医了!可惜啊------其他的,老身也已经请过几个了,都对鬼奴的伤束手无策啊!但鬼奴自己倒是说了一个,或许雪小姐可以想办法去请一下。”
“哦?”玉烟的目光就凌厉的射了过去,“于妈妈请讲!究竟是哪一个?”
于妈妈再次清了清嗓子,“那小子
tang再三强调,说是一个叫陆老大夫的。说那人曾得到过神医花果的指点,医术绝对了得。”
“陆老大夫啊!”玉烟的视线就转向了门口的薛梅,“姐姐倒是确实提到过有这么个人呢!”
薛梅抿一下唇,道:“是!并且,陆老大夫此刻正在京城呢!”
“真的?”玉烟拍手笑,“那可就太好了!在哪里?赶紧去请啊!”
“主子,可是------”薛梅的脸上就现出难色,目光瞅向于妈妈,不知道当着外人的面,该不该说。
玉烟领会,对于妈妈道:“于妈妈先请回吧!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去接了陆老大夫,一并前去!”
“那就好!那就好!”于妈妈如释重负道,“那老身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了!”
她是看人脸色吃饭的,又怎会不明白这主仆二人似乎有悄悄话要说。所以,知趣的离开就显得尤为明智了。
玉烟喊声:“二总管,送客!”
王二就从门外跑了进来,冲着于妈妈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梅目送着于妈妈离去,这才奔进厅来,“主子------”
玉烟冷了小脸,一摆手,“什么都别说!去把韩松叫来!”
薛梅看她神色有异,也不多问,赶紧奔回东院,把韩松往外拽。韩松不情愿的一嚷嚷,沈廷钧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玉烟不在身边,他本就心神不宁。如今看薛梅的架势,眉头就不禁皱起。
薛梅就粗略的把于妈妈来访的情况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