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红就面含忧虑,道:“那这危险何时解除啊?”
玉烟道:“谁知道呢!你放心,我比你更想结束这一切,可惜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秀儿小跑进来,道:“花娘,珊瑚花娘求见!”
南红就皱眉,道:“她来做什么?我与她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啊!”
玉烟道:“她怕是为我来的呢!”
南红奇怪的看过了,道:“你何时与她有了交集?”
玉烟道:“就从今天开始吧!过几日把你从这里赎出去后,我要想再到这里来,找谁?”
南红一惊,道:“你要为我赎身?”
玉烟道:“我是有心无力啊!所以,只能为你找个有钱的金主。你放心,左右就在这几天了,他定然来赎你。”
“哪个他?”南红没来由的觉得心跳突的加快。
“明知故问!”玉烟说着起身往外走。
院门口站着一美艳的女子,身材很是火辣。古代的衣服虽然宽松,却仍然遮不住她的前凸后翘。玉烟虽是女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就是珊瑚花魁吧?”玉烟最先开口问。
“是!”珊瑚福了福身子,“听闻玉夫人找珊瑚,不知所为何事啊?”
玉烟道:“我只是觉得,就算我不找珊瑚花魁,珊瑚花魁也是会找上玉烟的吧!既如此,倒不如我主动一些好。”
珊瑚变了脸色,道:“玉夫人太自以为是了!珊瑚还要练舞,先告辞了。”
玉烟道:“玉烟也喜欢跳舞呢,不知珊瑚花魁想不想切磋一下呢?”
珊瑚本已转身,闻言又转了回来,道:“不知玉夫人想怎样切磋呀?”
玉烟道:“倘使花魁觉得玉烟的舞好得很,玉烟愿意将舞相赠;倘使觉得玉烟跳的不好,那玉烟愿意回答花魁的一个问题。”
“哦?”珊瑚冷凝的脸色就有些松动,“怎么听来听去,都是玉夫人吃亏珊瑚赚便宜呢?”
玉烟笑笑,道:“在玉烟看来,吃亏与赚便宜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有时还会相互转化呢!”
珊瑚道:“玉夫人都这样说了,那珊瑚何乐而不为呢?玉夫人请吧!”
玉烟冲着身后的南红道:“南红,抚琴吧!”
南红就在院子里的琴边坐下,道:“哪首?”
玉烟看向珊瑚道:“哪首?”
珊瑚道:“南红在花魁大赛上弹奏的那一首。”
玉烟就笑了,那可是广场舞神曲啊!她就知道,她当初的拒绝传授,会是她心中的痛。所以,一旦逮着了机会,那是绝对要捞回来的。
琴弦拨动,玉烟也将自己投入到舞中。
舞罢,玉烟有些微喘。看来,这小身体是太需要拉出去锻炼一下了。
珊瑚回神,道:“玉夫人真愿意将此舞相授?”
玉烟道:“玉烟从不打诳语。”
院外传来嘈杂,众人看去,就见韩松急匆匆而来。
玉烟微微一笑,道:“也该到发作的时候了!”
韩松奔过来,道:“夫人,出事了!王爷让属下即刻带夫人过去!”这个女人也真是的,不好好在府里呆着,害他好找。
玉烟道:“哪里出事了?”
韩松道:“事出紧急,还是路上说吧!”
玉烟道:“是谦德王府出事了吧?”
韩松一愣,道:“夫人如何猜到的?”
玉烟看一眼脸色大变的珊瑚,道:“最近除了谦德王府事多之外,其他都很太平啊!走吧!”
“玉夫人------”珊瑚喊,却又欲言又止。
玉烟道:“花魁放心,玉烟答应的事绝不会食言。就算玉烟不能来,也会派丫鬟来的。”
珊瑚贝齿咬唇,道:“我是想知道,他会没事吧?”
玉烟道:“听我一句劝,他若心中真的有你,定然早为你赎身了,何以等到现在?”
珊瑚道:“他待我很好!”
玉烟冷笑,道:“倘使他对你的好不带任何的目的,那才是真的好!”
薛梅和韩松连忙追上去。
上了马车,玉烟吩咐道:“回平祝王府!”
薛梅就诧异,道:“主子,既是谦德王府出事,不该去那里吗?”
玉烟道:“你没有听错,就是回平祝王府。”
马车的方向不对,韩松连忙冲到前面,拦住马车,道:“夫人,王爷在谦德王府等您呢!”
玉烟道:“你去告诉他,我还在等一个人,我需要那个人和我一起去谦德王府。”
“可是------”韩松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薛梅打断了。
薛梅道:“韩大哥多说无益,夫人决定的事无人能改。”
韩松就两腿猛夹马腹,扬鞭而去。
姚惠娘绞着双手,道:“怎么不急?我明天就要走了啊!”
玉烟道:“那霍夫人就放心的走吧!”
“玉夫人------”姚惠娘看着玉烟,只觉得她的神情和语气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玉烟道:“相信不久的将来,霍夫人很快就会回来。只是那时,姚家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姚惠娘一惊,道:“玉夫人何出此言?”
玉烟道:“霍夫人该听说了吧!玉烟可是神算魏玄机的徒弟,这可是道破天机的话。阿楠我自会护他周全的!窀”
姚惠娘皱了眉头,略一沉思,道:“惠娘代我那可怜的二哥谢谢玉夫人了。”
玉烟道:“霍夫人不必客气,很多事都是互惠互利的。玉烟还有事正想请教霍夫人呢!”
姚惠娘道:“玉夫人有事只管说!”
玉烟道:“霍夫人先请坐!玉烟听闻霍夫人的侄女姚艳霞是几个月前去世的,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姚惠娘拉着阿楠的手,坐到了座位上。面色一黯,道:“玉夫人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玉烟道:“玉烟是大夫,对任何疑难病症都是好奇的!”
姚惠娘道:“那时如果玉夫人能在就好了------”说着就呜咽起来。
玉烟道:“玉烟没想要勾起霍夫人的伤心事。咱们先来谈点儿别的,听闻柳太医之女柳烟以及姚艳霞同在瑭城柳府生活了七八年,可是时常会到霍府去拜访吗?”
姚惠娘抽噎道:“那柳家小姐是个娴静的,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被艳霞拉着来过几次,屈指一数,这么多年,最多不过三次。从不主动与人说话,即便你问她,也是简短的几句作答。”
玉烟道:“这么听来,似是个不好亲近的主儿呢!这性情,如何讨人喜欢?”
姚惠娘道:“看她那样子,许是与平祝王爷的婚约带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呢!”
玉烟道:“是了!人人都羡慕嫁给王爷,却不知嫁给王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一个生下来就当王妃养的女孩,需要学习遵守的东西太多了。要求太严格了,自然就成了负担。”
嫁进豪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却是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或许在柳烟的心里,是宁愿嫁给一个平头百姓的吧!没有太多的规范和束缚的生活,才应该是最自由的。
姚惠娘道:“她和艳霞毕竟年龄相仿,所以,很多时候也就无话不谈。曾有一段时间,艳霞一直跟我叨叨,说柳小姐有意要退婚呢!”
玉烟叹了口气,道:“这个柳烟倒也是个聪明的,只可惜却是身不由己。她背后的柳家怎么可能让她做那种决定呢!”
姚惠娘道:“玉夫人为何这般关心柳家的事?”
玉烟道:“因为柳烟是要嫁到这王府做正妃的,我一个小小的夫人还是对当家主母了解的越多越好呢!”
姚惠娘点头,道:“准备工作做到前面,总是好的!都是命啊!我们家艳霞,多好的孩子,就那么去了,想起来我这心里就揪揪的疼。说起来,她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呀!”
玉烟挑眉,道:“姚艳霞发病的时候可是在瑭城?”
姚惠娘从袖中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道:“是!那个时候,我也正是病的厉害,下不了床,更是出不了门。只知那病来势汹汹,前后也就三天的时间,等到派人到京中把她二舅,也就是柳太医紧赶慢赶的请来,人都已经去了三天了。”
玉烟道:“那么,人就草草的埋了吗?”
姚惠娘叹气,道:“岂不是草草的埋了嘛!她是个未成家的,只是个孩子,没有后代什么的,按照习俗,不能在家停放三日,只能是当天断气就要当天埋掉的。”
玉烟道:“这么说来,霍夫人当时人在瑭城,也是没有见上最后一面的。”
姚惠娘又开始抹眼泪,道:“这正是惠娘心中最大的遗憾啊!对于此事,我家大人是一直瞒着我的。直到我兄嫂到了瑭城,我才得知。都怪我这破身子啊!”
大病之后,才知道健康的重要。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对玉烟这般感激呢?
玉烟道:“也就是说,你长兄大嫂也是没有见上的!”
姚惠娘泣不成声,轻轻的点了点头。
玉烟知道,再讨论这个话题下去就太不近人情了。于是道:“霍夫人与长兄大嫂的感情应是很好的吧?”
姚惠娘擦了把鼻涕眼泪,深吸了口气,道:“让玉夫人见笑了!惠娘与大哥在年龄上差的大,所以,没有与二哥的感情来的好。”说着,又在阿楠的手上拍了拍。
玉烟道:“哦!明儿初一,霍夫人路过凌岱山的时候,应该到承念寺去烧香的吧?”
姚惠娘道:“亏着玉夫人提醒,二嫂和楠儿还活着,此事确实该到寺里去拜一拜呢!”
玉烟道:“既是这样,那就烦请霍夫人帮玉烟一个忙吧!”
姚惠娘道:“玉夫人只管吩咐就是,这样子客气,倒显得见外了。”
玉烟道:“是这样的!承念寺中的悟忘大师是玉烟的故人,一直想着去拜望,却是一直不得空。所以,就修书一封,请霍夫人带去,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玉烟就冲忍冬招招手,忍冬附耳过来,玉烟小声对她交代了几句。忍冬就出了屋子,直奔书房而去。
姚惠娘道:“楠儿就有劳玉夫人了!”
玉烟道:“玉烟正要跟霍夫人说这事呢!请霍夫人回到姚府后,对阿楠的事只字不提。就算你的兄嫂问起,你也千万别说已经认了阿楠。”
姚惠娘道:“却是为何?”
玉烟道:“霍夫人要想阿楠安全,此事就不要声张的好!”
姚惠娘就起身,道:“好!惠娘相信玉夫人爱护楠儿的心!惠娘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忍冬很快的回来,将一封书信交到了姚惠娘手里。
姚惠娘揣进衣袖,道:“答应玉夫人的事,一定会办到!”
玉烟微微一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祝霍夫人明日启程,一路顺风。”
姚惠娘道:“告辞!玉夫人留步!”
玉烟道:“玉烟正好有事外出,就送送霍夫人吧!”
到了院子,薛梅已经等在了院门口。
玉烟对阿楠道:“阿楠,你就别送出去了!”
阿楠就冲着姚惠娘再次施礼,然后带着白狐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惠娘就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外走,生怕自己走慢了,会忍不住抱着那孩子痛哭。
到了大门口,玉烟看看忍冬,道:“你在家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