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吃醋

林珑想拜托他还是别笑了,见过了他似冰山的面容,突然用这样的笑脸面对她,还说着让人心里发毛的话,她也会怕的好不好?遂收起讨好她的娇笑,一把推开他,故意翻脸道:“坏人,我不跟你说话了。”

作势就要起身走人,她实在受不了丈夫这样的表情动作。

哪知叶旭尧却是不放过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急什么呢?我们还是好好沟通一二,自打你生了孩子后,我们都没有好好沟通过……”

林珑想说你的沉默是金呢?怎么这会儿聒噪得紧,以前让你说还偏偏惜话如金,这会儿怎么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夫妻俩这一沟通,就沟通了一夜,隔日的林珑腰酸得可以,起不了床的她只能在背后暗骂丈夫。

叶蔓君来看她,似发现了什么端倪,掩嘴偷笑不已。

“笑,你还笑?”林珑不满地斜睨一眼自家小姑,今儿个是不是所有人都来看她笑话?

“好,我不笑。”叶蔓君放下手,正经地端坐着,不过看那表情还是忍俊不已。

林珑把头埋在锦被里面,自暴自弃地道:“好吧,你笑个够好了。”

都怪自家男人太狠了,偏折腾了她一宿不放,不就提了高志罢了,她又不是红杏出墙,所以说男人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要厉害得多。

“好了,大嫂,我不笑总得了吧?”叶蔓君到底还是厚道的,坐到床沿伸手搀扶起林珑,为免大嫂脸皮薄尴尬,她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大嫂,滕侧妃正遣人过来请大嫂过府,大嫂若是身子不爽利,我这就打发掉……”

“不。”林珑忙摆手道,“滕侧妃让我过府必是为了你与朱世子的婚事,眼看都十二月了,这年关将近,婚事也不宜拖到过年开春再办,少不得还是要抓紧时间。”

边说她已是边下床趿鞋,为此还感到小腿发酸,心里又把丈夫骂了一顿,都怪他乱吃醋。

叶蔓君忙扶着她起身,心里到底还是更担心自家嫂子的身子,“大嫂,还是在家歇一歇吧,这过府相谈早一天迟一天并没有多少区别,也不差在这一两日……”

林珑一边套外衣,一边道:“话是这么说,可你也知道这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若是现在不做好准备,到时候准要手忙脚乱,这样更不划算。”坐到妆台前,由侍女给她梳妆,还是道:“我身为你的大嫂,也希望你能嫁得风光。”

“大嫂,谢谢你为我如此设想周到。”

叶蔓君一面给林珑戴镯子,一面感动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傻瓜,你叫得我大嫂,我哪能不为你着想?”林珑嗔了一句。

匆匆梳妆打扮妥当后,她就让叶蔓君先回院子去,这商谈婚事,准新娘还是要避着点,由男女双方的长辈主持。

滕侧妃只有朱子期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希望儿子的婚事能大操大办,再说没了朱陈氏挡道,她也是竭尽全力进行,什么都挑好的。

林珑当然乐见这情形,所以面和心不和的两人,相谈起来还是十分融洽的。

待得婚事商量得七七八八了,她喝了口茶水,“滕侧妃,听闻令侄女病了,是不是真的?”

滕侧妃眉头一皱,“这还有做假的?当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年轻姑娘受了刺激,少不得心事一重,这身子就跟着出问题,说来你们也不拦着子期,由得他这般给纱纱没脸,这事都在汝阳城传遍,你们让她如何见人?”

林珑一听这滕侧妃有失偏颇的话,不悦地道:“你这当娘的都没能劝得儿子听话,还如何指望我们,滕侧妃自己也是女人,就别对我家小姑如此苛刻。”

滕侧妃同样面露不悦,不过自己把滕纱纱出丑的事情怪到林珑与叶蔓君的身上,是大为不妥的,遂低头喝茶掩饰心中的不快。

林珑没有在汝阳王府久留,而是商量好成婚日期就匆匆离去了。

没过两日,容侧妃就秘密遣人送信给林珑,在信中她表示同意与林珑合作。

林珑把信递给丈夫看,“夫君,她的话能信得过吗?”

“无妨,她就算是临时变卦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只是有她做内应,我们的筹划就能更容易实现罢了。”叶旭尧把信放到案上,与妻子如此道,“我与朱子期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务必要一举引蛇出洞。”

林珑还是有所顾忌,“夫君,这样真的妥吗?那天可是……”

叶旭尧伸手捂住妻子的嘴巴,轻“嘘”了一声,眼眸一沉道:“没有什么不妥的,只要把这毒瘤挤出来,大妹与朱子期才能有幸福的将来,这个时候万不可妇人之仁。”

林珑是知道轻重的,只是有些不舍叶蔓君受委屈罢了,不过两者一衡量,显然丈夫的话更在理,遂道:“好,我听你的,对了,小姑那儿要不要与她透透气。”

叶旭尧点了下头。

林珑会意地掀帘出去寻叶蔓君谈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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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更得有点少,明天中午十二点应该有次更新补偿大家。

林珑步步进逼的话,让容侧妃的眼里的光芒闪了黯,黯了闪,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那一摊水看,儿子的音容笑貌在水渍中闪现,她想要伸手去抓住儿子,可是手刚要刚出,儿子的音容笑貌又立即消失,一切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深吸一口带着热气的空气,如果林珑所言是真的,想到自己与九王爷的联盟,她岂不是反认杀子凶手是恩人?

不,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死也不能接受,遂她抬起头来直视林珑厉声喝道:“你在说谎,我一个字儿都不会相信,你们是朝廷的人,所以拿话来诓我……”

林珑并不因为她的大喊大叫而泄气,相反有这反应很正常,此时她也大方地点点头,“没错,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说辞,可事实就摆在你的面前,信与不信都由你。可你的儿子却是死不瞑目,因为你这当娘的让杀他之人逍遥法外。”她的嘴角冷冷一笑,“你怎么就不肯动动脑筋呢?朱陈氏是怎么知道你们密谋杀害前世子朱子杰的?若没有人告密,她会拿刀捅向你儿子吗?她当了别人的枪手,而你正在步她的后尘。”

容侧妃的面色一直紧绷着,拳头握得死紧,可见林珑的话对于她而言并不是半点触动也无。

正在这时候,暖阁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帘后道:“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我刚到你的院子就听到你这屋里有声响传出,可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那人就要掀帘子进来。

容侧妃却是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句,“大嫂,我无事,我这儿还有客人,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再让人请你过来叙话。”

那本要掀帘子进来的手瞬间退了出去,随后还是那把声音道:“那好吧,姑奶奶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别自个儿藏着掖着,我这当大嫂的可不是那等势利眼……”

“我知道了,大嫂。”容侧妃出声道。

林珑听到这对姑嫂的对话,顿时心知她的目的至少达到一半,若是真的半分也不信她的说辞,就不会隐藏她的行踪不让人知晓,更何况这人还是娘家大嫂,听对话,似乎容侧妃与自家大嫂关系还是不错的。

待得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她给叶蔓君使也个眼色。

叶蔓君会意地一点头,“容侧妃,那日我也在当场,亲眼看到朱陈氏是如何捅死朱子然的……”

容侧妃不喜欢叶蔓君,之前只顾得与林珑争锋相对,并没有过多地留意叶蔓君,如今听到她开口说话,她看向她的表情充满了恶意与憎恨,只是她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叙述。

儿子之死的全过程,她并没有完全了解到,毕竟当时能知道朱陈氏杀死她的儿子就已经是万幸了,那个薄情寡幸的朱翌早就下了禁口令。

如今听到叶蔓君这当事人亲口述说,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往下掉,这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每每想起都宛如一颗心被人生生地挖出来般疼痛不已。

林珑没再出声刺激容侧妃,必须张弛有度才能让容侧妃全然相信她们,她捧起茶盏静静地茗了一口茶水。

约莫三刻钟过去了,叶蔓君方才叹气唏嘘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容侧妃,朱子然意图对我行不轨,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如果换成是你,必定也会想法子自救,但当时王妃朱陈氏确实是来得突然,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

容侧妃一直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拿帕子擦拭眼泪,她依然不待见叶蔓君,可看眼前的少女那清澈而明亮的双眼,她的心慢慢就有了倾斜。

林珑也不再逼她,起身道:“容侧妃,你还是好生想想我们说的话,其实要求证并不是你想象当中那么困难,毕竟你不是最接近害你儿子的凶手吗?你有超勇气向朱陈氏举刀,就要有勇气去查找出真相,莫要被人利用了还为对方数钱。”她转头看向同样站起身来的叶蔓君,“小姑,我们回去吧。”

叶蔓君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想在这儿久坐,毕竟面对朱陈氏也好,还是这个容侧妃,一旦走进死胡同出不来的女人身上都有股死气,看得令人难受。

容侧妃在林珑戴好帷幄就要掀帘子出去之时,道:“你容我好好想想,不过,如果你骗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林珑听到她放的狠话,猛然转头看向她,嘴角含笑道:“容侧妃,我静候你的消息,我犯不着捏造一堆随时都会被戳穿的谎言来骗你,是真是假,你自己就想法子分辩吧。”

说完,她的素手将帘子轻轻地掀起,莲步轻移地走了出去。

叶蔓君也跟在后面离开。

容侧妃依旧端坐在的原位上,此时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儿子叫嚣着要为他报仇,一会儿是林珑拿话相逼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叶蔓君沉静回忆诉说的样子……等等林林总总都挤在脑海里面,她的面孔也越发扭屈。

直到约莫过去了三刻钟,那送林珑与叶蔓君离去的两个大丫鬟以及那上了年纪的嬷嬷回来复命,她方才停止折磨自己,深吸一口气,“人,都送走了?”

“已经送走了。”其中一个大丫鬟答道。

“这两个女人到来的事情,我不想宣扬出去,你们知道怎么办?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别怪我这当主子的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是,侧妃。”

三个下人都瑟瑟发抖地应声。

容侧妃这才挥手示意她们出去,正心烦意乱之时,娘家大嫂掀帘子进来,“姑奶奶?”

“大嫂,你有何事?”容侧妃脸现不悦,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管旁的闲事,林珑与叶蔓君到来说的那一番话已经让她十分的头疼。

容家大嫂皱了皱眉,“姑奶奶,你有话不妨与大嫂直言,我们现在都同乘一条船,还需要瞒着彼此吗?你大哥决定要与九王爷合作,我也是颇为担忧的……”

“大嫂,这事你别管,反正我们家不吃亏就是。”容侧妃没有说真话,反而是拿话来堵自家大嫂的嘴,就这话她也说得言不由衷。

容家大嫂面有悻然之色,“姑奶奶,我总觉得这事太玄,你还是劝劝你哥,莫要上当了,就算我们能得到汝阳城也是守不住的……”

“大嫂,你别这么胆小,可好?再说这是正事,你管好大哥的后院就行了,别的事不要插太多手,免得让大哥对你生了怨气。”容侧妃念在这大嫂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终是开口劝了一句。

容家大嫂叹了一口气,这兄妹二人都不是听人劝的主,就拿这姑奶奶来说,自从丧子之后,这行事就与以前大为不同,人也像换了一个似的,“姑奶奶说什么,我也就信什么,罢了,此事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对了,之前我看从姑奶奶的院子走出去两个带帷幄的女子,不知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