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服软

对这庶出的就无须好脸色,叶彭氏根本就没将叶王氏看在眼里,两眼扫过林珑那一脸淡定的神色,眉间微皱。

叶程氏轻声道:“这上面有几项我都办不来,五弟妹,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减免了?或者摊到其他几房那儿去……”

“凭什么我要多分摊你的?”叶王氏一听到要加码,当即就不满地嚷道。

“二嫂,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这么紧张做甚?”叶程氏忙道。

林珑却是将那长长的单子放到桌上,两眼看向叶彭氏,“五婶母给我看这样的单子没有用,我婆母回娘家了,库房的钥匙都在她身上,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交代下,这不,我也正发愁呢。”

叶彭氏一听,自然皱紧眉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们大房这是要推脱了?本来这过节的准备就应是大房来承担的,毕竟你们袭了爵要了大半的家产,哪有可能置身事外?”

“若按照五婶母这么说,那我们大房还真的一个子儿都不用掏。”林珑淡笑道,“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谁的?这府邸本来就是给袭爵的嫡长一房住的,这是祖宗的规矩,你们住着我们大房的屋子,还好意思要我们多出钱?这还有天理了?”

叶彭氏头一次听这样的言论,顿时怒火上升,这侄儿媳妇说得真真气人。

其他几房人,除了叶田氏外都脸色一变,这么说大房是打算要赶他们搬出府去另觅住宅了?

林珑不管自己抛下的言论是否吓到她们?想要踩上门来欺压她,那她还真会奉陪到底。

“侄儿媳妇现在是不是代表大房要我们搬?”叶彭氏站起来看着林珑道。

“我没这么说,那是五婶母臆想出来的。”林珑并不退让,拿起那张叶彭氏拟好的单子,“这上面的什么大床、罗汉床的要求,五婶母不觉得可笑吗?你真当我好欺负啊?我年纪是轻,可也不是三两句就胡糊弄过去的,再说这过节事宜,我可不敢乱拿主意,这得请示我的婆母。”

叶彭氏脸色一红,这大床什么的是她趁机加的,就是想要借机把那张床给换掉,若是在平时她也不会让大房出家具,可现在还有两天过年了,她如何还能再去买张大床来?这家具物什只有大房那儿有,所以她趁机把主意打在林珑的身上,就是欺她年轻不会反抗。

还故意昨天没有通知她来议事,一大早催她来,她必会迟到,这就更没与她争抗的底气,哪曾想这个年轻的侄儿媳妇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当初就曝了出来。

“这是我一时手误写上的。”她不好再坚持要这个,“其他几项可是无误的,当初与大嫂商谈时,大嫂也同意会多出一点的,这点你可以向你婆母求证……”

林珑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着这五婶母,“五婶母不会忘了吧?我婆母昨儿回娘家了,你让我到钟家去问吗?”

“大嫂一天不回来就是不方便,这过大年的,有太多地方要她主持才能成事。”叶田氏趁机道,瞄了一的叶彭氏,“五嫂,你说是不是?”

叶彭氏瞪着这六弟妹,她这会儿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这不是纯粹找她的难堪吗?还是讽刺她没能力,驾驭不了这么一群人。

林珑点到即止,不再吭声,而是坐在那儿听她们相争。

叶田氏的话,第一个得到回应的就是叶王氏,“六弟妹说得是,大嫂一天不回来就是没了主心骨,现在有谁能代替得了大嫂?”故意轻蔑地看了眼叶彭氏,这次叶彭氏做得太过份了,把人当傻子耍,有谁会那么笨让她扯着走?

叶程氏的眼珠子转了转,一声不吭两边不得罪,反正哪边占上风她就靠向哪边,当然叶彭氏没有叶钟氏的威信高好相处,如果真要选一个,自然是更欢迎叶钟氏。

叶彭氏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持家事就寸步难行,这些人真真可恶。“可现在大嫂回了娘家,不是我们叫就能回来的,难道大嫂不回来,这年就不过了?”

“我可没这么说。”叶王氏咕哝一句,目光看向林珑,“侄儿媳妇怎么说?”

“我瞅着还是接回大嫂吧,这府里的人事都是大嫂在管,她不在,我们成不了事,也成不了气候。”叶田氏望向林珑,“侄儿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吧?”

林珑点点头,“自然是婆母回来更稳妥些,你们现在指望我来拿主意,那还真抱歉了,我就一新媳妇,又怀着孩子,这大事轮不到我扛,我也没那资格扛,还须我婆母回来才好。”最后叹息一声,表明她现在也是焦急得很。

叶王氏好奇地追问,“大伯还没有去接大嫂?”

林珑不答,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吗?叶明恂如果出发去接回叶钟氏,不消一刻钟,全府的人都会知道,明知故问,并不会显得她更聪明些。

叶王氏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当即摸摸鼻子一脸的尴尬。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没有叶钟氏在,很多事展不开来,林珑又一味地推脱,这让想要扛大旗的叶彭氏深感到挫败,她没有那么大方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过年,其他几房又是庶出,哪肯多担银钱?

一时间,她也无计可施。

“这事不能就这样吊着,我建议,还是找公爹婆母商量,让大伯赶紧把大嫂接回来才是正道。”叶田氏难得出了一回头。

林珑抬头看向叶田氏,“如果是这样,那敢情好,现在甭说是过年,我们院子那边也闹得不可开交。”

“这是大伯大嫂的事情,哪轮到我们插嘴?”叶彭氏不愿叶钟氏回来,毕竟她一回来,哪还轮到她做主?再说林珑的玉肤坊不是很赚钱吗?她不可能没有银子,遂道,“侄儿媳妇前些日子店铺不是赚了不少银钱吗?现在拿出来救一下急有何不可?”

林珑睁大眼睛看向她,如看一个怪物,这出嫁女人的嫁妆是能随便动用的吗?

叶田氏与林珑亲厚,林珑不好说的话,自然是她代挡,“看五嫂说的,除非那家穷得过不下去了,要不然哪会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这玉肤坊是侄儿媳妇的嫁妆,也是她娘家的生意,你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怎不见五嫂你率先动用嫁妆银子?”

叶王氏原本是支持的叶彭氏言论的,只不过在听到叶田氏的一番言论后,又怕别人打她嫁妆的主意,顿时噤声不语。

叶程氏坐在那儿不吭声,心想:“这五弟妹也真狠,居然连林珑那点子嫁妆也不放过,林珑当初是什么家境,那份嫁妆的丰厚是东拼西凑来的,就是林珑压箱子的钱,哪能轻易动用?”

林珑颇为感激地看了一眼叶田氏,一脸正色道:“堂堂偌大的襄阳侯府过大年还要动用到新媳妇的嫁妆,五婶母以为这样的话传出去中听吗?到时候一传出是五婶母的主意,五婶母只怕拜年也不安宁。”

叶彭氏一脸悻然,最后干巴巴地解释道:“我那不过是随口说说,看侄儿媳妇紧张的,你不愿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我那不是紧张,是据理力争。”林珑强调了一句。

叶彭氏没话可驳,只能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

气氛再一次胶着。

半晌,还是叶田氏先做声,“临近过大年,大嫂在就有了主心骨,还是到公爹婆母那儿去,请他们做主,让大伯去一趟神武侯府把大嫂接回来吧。”

“这事我赞成。”叶王氏这回赶紧同意,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占便宜,不用被五弟妹牵着鼻子走。

叶程氏也表示同意,反正站大队准没错。

林珑更不会反对,这正中她的下怀。

于是,几双眼睛看向首座的叶彭氏,叶彭氏再想出风头,现在也没她发挥的舞台,看到其他几人达成一致的意见,她再强硬也只是单打独斗,遂服软下来,“自然是请回大嫂来更好。”

达成了统一意见,很快事情就到了叶老侯爷和叶秦氏那儿。

叶秦氏自然一脸肃穆,瞥了眼叶彭氏,真是没用的东西,扶不起的阿斗。

“既然这家里没了老大家的就不成事,那还是赶紧接回来的好。”叶老侯爷自然不反对这主意,在这件事上本就是儿子犯浑,若儿子没娶叶钟氏,官位能当得这么顺利?

在他心中,自然一切都清楚得很,钟家那位老太太在太后面前极有面子。

叶明恂很快就被找了来,这回再听他爹要他去接叶钟氏的吩咐,他竟是没再有异意。他心里早就叫苦连天了,不但家事一团乱,光私房钱,他就被两个女儿以各种开销为名讹去七七八八,再讹下去,他过年狎妓取乐的钱都没有,那不是笑掉众人的大牙?

所以,一定要去把叶钟氏接回来,没了她,他的世界一团糟糕。

叶老侯爷对于这次儿子的听话,相当满意,让他赶紧去不要耽搁,正好可以接回来用午膳。

叶秦氏悻然脸地应自家老头子的命令,开自己的库房给拾掇了一些过年礼品让儿子送到钟家去,找个名目把妻子接回来。

叶明恂立即就出发到钟家去。

林珑在离开叶老侯爷的院子时,看着叶彭氏道:“五婶母有这闲功夫算计这算计那的,还不如先管好自家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彭氏绷着脸看向林珑,这侄儿媳妇从来都不讨喜。

“五婶母不知吗?那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姨娘。”林珑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当初五婶母说乖巧听话那位。”

------题外话------

求票票鼓励一下,给某梦打打鸡血,好不?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是五婶母让你来的?”

林珑坐在罗汉床上正吃着早膳,旁边自然坐着一大早就过来的叶氏姐妹,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那过来请人的侍女道。

只见那侍女恭敬道:“五太太说要与尧大奶奶商量家事,请尧大奶奶过去一趟,其他几房的太太都已到了,这会儿独缺尧大奶奶……”

还没等这侍女说完,叶蔓籽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既然要请我大嫂,昨儿就要遣人过来说,这会儿一大早的,还没用完早膳呢,你让我大嫂怎么去?不知道孕妇不经饿吗?”

被这么一反问,那侍女脸上略有尴尬与惊慌,她是下人,一切要听从主子的吩咐,再说昨儿院里闹了那一出,估计太太是疏忽了。

叶蔓君轻按妹妹的手,“她不过是下人,你说她有用吗?关键的是她背后的主子,这匆匆忙忙的也不近人情。”

林珑也微微一笑,“大姑子说的是,四姑子没有必要动怒。”不过她也没有必要故意去批评五婶母,遂朝那侍女道,“你且回去向五婶母禀告,我用过早膳就过去。”

那侍女得了这话,感激地看了眼林珑,难怪这府里的人都私下里传说尧大奶奶最好侍候,最是和善,从不发作下人云云,如今看来确是这样,“那奴婢先行回去向太太回禀。”

叶蔓籽看到那侍女退了出去,脸上还有几分不解道:“连我都看得出这五婶母是来者不善,八成又要借机挑事,不知道待会儿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珑与叶蔓君对视一眼,她们两人焉能看不出来叶彭氏要想做小动作?不过有时候知道归知道,没有必要说出来,做到心中有数即可,没有必要一下子就让人把你看穿了,这叶蔓籽还是经历的事情少,还是容易咋呼了一些。

不过林珑知道这是叶蔓籽在关心自己,遂给她挟了好几块她爱吃的糕点,“四姑子,你的好意大嫂心领了,不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也是必然的现象,总有人不自量力,不是?”

“你呀,要学得稳重些,到底是公侯千金,可不能落下把柄让人说,这起子见缝插针的小人,你以后见多了,就不会再轻易将她们当回事。”叶蔓君趁机教妹妹。

她是长姐,以前妹妹不受教尚要费心思,如今更是不希望妹妹将来出阁后吃亏,所以她一找到机会就教她人情世故。

叶蔓籽闻言,脑袋低垂着,觉得自己好像太蠢了些。

“其实四姑子还小着呢,再大些我们不说你也会懂的。”林珑笑着给叶蔓籽鼓劲,这小姑改了性子,现在看来越发讨人喜欢。

叶蔓籽得了林珑的鼓励,漾开一抹笑容,“我听大嫂的。”

叶蔓君摇了摇头,吃了口糕点,“我待会儿还要赶回主院,今儿个无论如何不能让爹出府,他得在家理事。”

林珑微怔了怔,没有了叶钟氏的掌舵,叶明恂怕是这会儿被缠得烦死了吧,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她就撇了撇嘴,这公爹只有俩字可形容,那就是活该。

正如林珑所想的那样,一大早来请示的家人婆子几乎要填满主院的正房,叶明恂光听了一会儿家里的琐事,就一个头两个大,吼道:“以前太太如何安排的,你们现在就如何行事,不用每一样都要来请示……”

“回侯爷的话,虽说一切有例可循,但现在是过大年,这旧例怕是不合适,总要有主子发话,大家才好安排活计……”路嬷嬷皱紧老眉道。

“侯爷,这人手安排可不是小事,大年三十还要祭祖呢?这可不是小事,轻易不能出了差错,往日都是太太安排下的,老奴可不敢越俎代疱,万一出了差错,老奴可担待不起……”永祥家的也一脸为难地道。

接二连三的话都快将叶明恂淹没掉,他本来就不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前不当家不知道当个家如此麻烦,上回叶钟氏到江南苏州去时,是把家事委托给了叶肖氏,主院这边也安排好了,这才没烦着叶明恂。

叶明恂整张脸色都是黑黑的,这边的还没有解决,那边的洪姨娘又遣丫鬟来说,不知道这补品什么时候才能补上货?

“你们通通去找大奶奶,太太不在家,一切听大奶奶的。”他厚颜无耻地把一切都推给林珑,这些个烦琐无比的事情只有女人才能解决掉。

一众管家娘子都面面相觑,其实她们都是叶钟氏的心腹,哪有可能叶钟氏走开一会儿就不能理事了?会这么做只是要配合自家主子给叶明恂这襄阳侯一个教训罢了。

不少人暗中看向叶钟氏的头号得力干将安嬷嬷,只见这安嬷嬷暗暗点了点头,这边的戏唱完了,就该轮到那一边去了。

一群人顿时屈膝行礼,“那老奴们这就去请示大奶奶。”

叶明恂挥挥手,巴不得这群人赶紧离去,省得烦到他,早上吃那简陋早膳,吃得他的嘴都寡淡无味。这群人一走,他就躺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手轻轻敲着膝盖,正烦恼着要不要去接回媳妇。

正在这时候,他的贴身心腹小厮进来,“侯爷,事情不好了。”

他猛地眼开眼睛,刚想问话,随看看到屋子里还有大丫鬟在那儿忤着,遂怒道:“都给本侯出去。”

“是,侯爷。”

一众大丫鬟赶紧出去,连带着几个通房丫头也不敢凑上来。

“出了什么事?”没了人在,叶明恂压低声音一脸紧绷地问道。

“侯爷,外面那位太太昨儿就搬走了,这会儿人去楼空,找不着人,连带芫姑娘和阳哥儿也不见踪迹,侯爷,要不要派人去寻一下?”

叶明恂猛地站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带着一对子女到哪儿去了?居然还敢给他来这招?“寻,发散人手暗地里给我寻,绝不能让他们到府里来闹事,对了,还有大奶奶的家里和玉肤坊也派人守着,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再接近大奶奶……”

前来禀报的小厮赶紧应声,把叶明恂吩咐的一一记下,心里真没想到那位会这么大胆,敢这样来挑战侯爷的权威,就这样将来进了府,侯爷记恨上,哪还会将她放在眼里?真是愚不可及。

叶明恂顿时没了心情出府,在屋子里踱着步,对于忤他意的外室母子仨渐生不满,还不如叶钟氏给他生的来得本分。

正想着曹操,曹操就到,叶蔓君携着叶蔓籽进来,“爹,府外的裁缝送来了新衣,他们要结了这半年多的账,都是过年不能再拖了,不多不少一共是五千两银子。”

一听要五千两银子,叶明恂不禁瞪大眼睛,“不就做几件衣裳哪要得那么多?府里不是还有绣娘吗?”

“您这不是在说笑吗?这外面的裁缝有外面的好,不然找他们做甚?这过年外出见客的总不能穿得寒寒酸酸的,要不然人家得笑话爹您。”叶蔓籽看不惯他爹的作为,当即呛声一句。

叶明恂怒瞪这小女儿一眼,心中气结,可面子不能丢,遂板着脸喝道:“那就着账房拿钱去结账……”

“我刚问了,账房说这钥匙都在娘那儿,他拿不出来银子或者银票来,这个要请太太示下才行。”叶蔓君仍旧不温不火地道,“我想着既然外面的人催得紧,爹要不先拿银子出来把账结了,省得人家以为侯府就要垮台了。”

一提到要他拿私房钱,叶明恂的脸色顿时变青,这是他背着叶钟氏存下的银两,大部分都贴补了外室母子仨或者花在外面妓子身上,这是他的钱。思及此,他不说话了。

“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叶蔓籽催促一句。

“问你娘去。”叶明恂不想出这个钱。

叶蔓籽翻了翻白眼,“娘若在家,也轮不到要请爹示下,现下娘不是被爹气回娘家了吗?要不哪要这么麻烦?”

“爹,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打发掉,不然真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丢的也是侯府的脸面,过年出门拜年时,只怕爹也要被人笑得抬不起头来。”叶蔓君不顾她爹难看的脸色,当即把话往严重里说,她爹爱面子。

叶明恂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会儿开始后悔昨天与叶钟氏斗气,让她回了娘家,要不然哪轮到他出钱?

“爹?”两个女儿一致唤了声。

叶明恂咬了咬牙,唤自己身边的心腹小厮进来,拿了五千两银票给大女儿去把裁衣的账给结了。

叶蔓君得了这五千两银票,当即就屈膝行礼出去了。

叶蔓籽跟在后面也赶紧行礼出去。

一到外面的回廊,她就赶上自家亲姐,“姐,没想到爹还有这么多私房钱?”拿过那五千两银票打量起来,“只怕还有不少呢,都便宜了外头那起子狐媚子。”

叶蔓君冷笑了笑,“爹现在还不去接娘回来?我们就想法子掏空他的私房钱,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钱拿来贴补外室一家子?”

“姐,早就该这样了。”叶蔓籽握紧小拳头,眼里也冒火,哪有这样当人爹的?把外室的子女看得比她这嫡出的还重要,想来都令人呕气。

叶蔓君的眼里光芒一闪,拉着妹妹继续往外走,这回她也与她爹耗上了。

此时的林珑坐在骡车里面正闭目养补,突然骡车停了下来,她微有不悦地道:“怎么停下来了?”

“尧大奶奶。”

听到外头有人唤她,她睁开眼睛示意如霞掀起车窗帘子,看到外头站着的是穿着一身玫红色氅衣的彭玉琴。

“彭姨娘,你拦下我的车有何事?”

“尧大奶奶,妾身有话要与您说。”

林珑看着这彭玉琴笑得有几分谄媚,眉尖不经意地皱了皱,对这个当初一心想进南园的狐媚子,她没有半分好感,“我没有什么好与你说的,这大冷天的,你也别忤在这儿拦我的路,我还有紧要事……”

她的眼睛朝如霞看去,示意她放下这车窗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