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摸,放在鼻下一闻,有股腥甜气息,这是从哪来的?又一滴从上面滴下来,她猛然抬头,屋顶横梁上有人?
这一抬头,与躲在横梁上仅能看得见身型的人那一双晶亮的眼睛对视上,这人是怎么蹿进来的?
大惊过后,她张嘴就要大喊,“来——”
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屋顶上的黑衣人就猛然往下一跃,速度极快掩住她的口,把她求救的声音都捂住。
林珑口大张咬上这黑衣人的手,看这手她就知道这是一个男人,还是个高大的男人,脚往后一踢,做出挣扎自救的动作来。
黑衣人闷哼一声,闪身避开她的攻击,手掌一阵生疼,怕是被咬出血来,没想到这丫头片子倒像只小母老虎一般强悍,换作别人早就晕过去。
林珑的头脑一片空白,在害怕之前想到的更多是如何自救,只是她的力量微小,这男人高她太多,挣扎两下被他拖着到窗前。
“你别惊叫,我这就走。”黑衣人压低声音示意,两眼没有斜视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不过捂住她口指下的凝脂玉肤还是让他微微失了失神。
林珑往后仰的头与他一双眼睛对视上,动作一怔,这人说真说假她无从分辩,但这声音异常的熟悉,似在哪里听过。
黑衣人见她不言语,以为她妥协同意,正要试图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偏在这时候,外面似乎有骚动声,绿姨娘慌乱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位官爷,你们有何事?里面是我闺女正在洗澡,你们不能硬闯进去……”
林珑与黑衣人对视一眼,看到他皱紧眉头,突然灵光一闪,终于忆起此人是谁。
林珑衡量了一下形势,惟有压低声音道:“我帮你躲过去,之前我欠你的人情就一笔勾销。”
直到冰人离去,林刚与林创也没有为林珑说一句话。
林南暗忖,得找个机会通知林珑有这么一桩婚事,又没指定是哪家的女儿,人人都有机会,惟独剔除林珑,这不公平。
就在他要转身退出去的时候,被林白氏当场唤住。
林白氏冷笑地睇着他,“林管家,这三年来我们待你也不薄,既然你要为人出头,那就怪不得我。”朝左右的小厮喝了一声,“将林管家暂时关押起来,这事情不许透出去给林珑那个死丫头知道,若让我知晓有谁碎嘴,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发狠的话让在场的下人都打了个哆嗦。
林南睁大眼睛看向林白氏,正要辩,嘴里被塞进了破布,然后强行被拉下去。
林刚与林创只是冷眼旁观。
林余氏斜睨一眼,这林珑父死母改嫁,其实不太可惧,怪就怪她有个曾当官的爹,确是比林刚与林创两兄弟强太多,叶家会不会因此高看她?这是她一路回来最为担忧的。
在堂外偷听的林家二房庶女林琼悄然退下,放轻脚步回到她姨娘的屋里,把偷听来的事情都告知自家姨娘。
“姨娘,你说我有没有机会?”林琼一脸希冀,她也年方十五,与林珑同岁,算来也是林家的女儿啊。
正在织布的佘姨娘看了眼女儿,“人家那样的家世,会要你一个庶出的?”
这一盆冷水浇下来,林琼知道彻底歇菜了,掰了手指算算,年龄相当的五个姑娘里面,只有她是庶出,压根到冰人面前的机会也没有。
眼珠子转了转,她坐下来倒了杯凉水喝,似若有所思。
这两天,林珑都忙得要死,给弟弟抓好了接下来一段日子要用的药,这回手头宽裕,都是拣好的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