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浅眠,立即睁开眼,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那道黑呼呼的影子,欣喜地唤道,“轻月!”
他要坐起身,苏轻月坐在床边,“乌漆抹黑的,四哥也认得出是我?”
你的身影已印入了我的魂魄,我又岂会认不出?清河唇角泛起一抹苦涩,未把心底的爱意说出口,“媳……轻月,你有心事?”
不问她为何这么晚出现,因为他知晓,他的腿疾完全没有治愈的迹象,半个月的努力,都趋于白废。
“四哥,我对不起你。”她咬了咬唇,“我原以为七成的把握算多了,没想到,还是会失败在三成的把握上。我知道这半个月让你吃足了苦头,到头来,你的腿还是治不好……四哥,千结草只有一株,此味药乃药引,调配的药引快用完了,明天若是残废的筋脉再没复苏的迹象。没有药引的压制,以毒物调配的药会开始毒走全身,那便得截肢了。若是起效,毒混的药会复苏筋脉,融合吸收掉毒物,你便会没事,亦能治好你的腿。现在是融合吸收不了……”
萧清河从最初腿有可能治愈的喜悦,到双腿日-日还是没感觉,已经猜到治疗失败,“没关系。反正一双废腿终身走不了路,截肢了反倒轻便。”
苏轻月面色沉重不已。
看着她凝重的神色,他清雅的瞳仁中蕴满了心疼,“轻月,我真的没事。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你不要内疚,也不要自责。这是我萧清河的命数。”
“四哥会好的。”她为他鼓励。
“嗯。”清河对轻月的医术充满了信心。
“四哥好好休息,我傍晚再来看你。”苏轻月与萧羽川一道出了房间门。
萧清河留意的目光看着苏轻月的背影。
只敢在她转身的时候,他才敢露出眼底的思念。
小烨儿还在房间里,看着萧清河的眼神,似懂非懂地叹了口气,“唉!”
萧清河像被烨儿捉到了把柄似的,通红了脸。
“四叔,你要早点好起来。”烨儿坐在床边,拿出一块方绢帮他擦汗。
“烨儿不去忙?我听你娘说,你每天有很多功课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