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县令也是个聪明人,“死者生前被人用布团塞进了嘴。”
“大人英明。”苏轻月比划了一下尸首,“尸首脑壳上的血几乎都是抹上去的鸡血,中毒而死,才是死者真正的死因。死者是生前被毒死之后,才被砸烂脑壳,蓄意造成被砸死的假像。”
“凶手为何要这么做?”郑县令不明白了。
“因为我打了死者,凶手要嫁祸给我,被查出是毒杀,岂不是不便嫁祸?”
“为何会有时验不出毒,有时验得出?”
苏轻月叹了一下,“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死者刚吃下毒药,就被凶手大量验饮、或灌饮水,将毒吐了出来,水量冲洗了食道、胃部,以致银针若是验尸扎得没那么精确,就会验不出中毒。验不出毒,自然就会被认定是砸死的。可是哪怕饮水吐出了大量的毒,余毒太依然够要死者的命,是以,死者吐了饮下去的水之后,会痛得大喊大叫,凶手便在死者嘴里塞了布团,以免被人发现。”
目光一转,冷利地瞥向在门外偷听的朱大气,“你说是吧,朱能文?”
朱能文全身一抖,“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能文说不过她,只得凶狠地干瞪眼。
郑县令说,“依方才苏轻月所言,本官也觉得朱大气的死有蹊跷,再验一遍尸无妨!”
也不管朱能文再拦,直接带人就往朱家而去。
朱家的院篱笆不高,是普通的柴木篱笆,看得见院里头的。大伙儿都在院外头围观。
郑县令一行进了朱家柴房。
苏轻月瞥了眼尸首,向郑县令说道,“大人,此尸首脑壳都被砸烂了,你看也没出多少血,他头上身上的血迹,是不是太少了?”
“确实是……”郑县令经她这么一提,颔首,向杵作下令,“看一下,尸首衣服上的是鸡血还是人血?”
“是。”杵作细看之下,浑身一抖,“大……大人,卑职看仔细了,确实是鸡血。”
苏轻月补充,“正确来说,是鸡血与人血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