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其中四弟亲手记的笔记,那是一张张裁好的宣纸写下之后,左侧用针线逢好,自己订好的书本。
他记得这本笔记,四弟看了无数遍了吧。
即使温习,也不需要如此反覆。
关上柜门,把笔记本交给萧清河。
羽川看着清河看笔记时那专注认真、却时而恍惚的模样……
他的脸色沉了沉。
四弟明显是在透过笔记想念什么,不消多说,他想的是轻月。
记得陶美娇说过,他与轻月拜完堂那天,四弟也是目不转睛地在看笔记。
用情太深,就连陶美娇都看得出来,四弟看的哪是什么笔记,看的几乎就是苏轻月。
萧羽川豁地站起了身,阴沉着脸色出了房间。
萧清河抬首,看到三哥的背影,那紧握的拳头明显是三哥心中愤怒得快气爆了。
萧羽川眼帘里闪过歉意,“媳妇,咱还是先不去镇上,等四弟的风寒好了再说,行么?”
她微点了一下头,“反正也不急,等他好了再说吧。”
萧羽川去药房取了药材煎药,药煎在火炉上,端了早饭去萧清河房间里,“四弟,是我喂你,还是……”
“我自己来吧。”他挣扎着要坐起身。
萧羽川扶了他一把,他神情苦涩,“本来就是个废人,现在还染了风寒,连累三哥了。”
“亲兄弟,不说两家话。”萧羽川把一大碗粥递给他,“粥是一直帮你温在火上的。药一会煎好了,我就端过来。”
“三哥……”看着他如此关心自己,萧清河心里闪过一缕愧疚。可是他能如何?
家里打井那天开始,他的心就沉甸甸的,村里别的人家羡慕他家出的起钱打井,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一个瘫子去村子井那拎水艰难,轮椅在坑洼不平的村道上行驶不易。
三哥与轻月便会一直在家。
他的吃水,他们也会一并照应了。
如今后院打好了井,用水不需要去村子井那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