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以前的三亩田是二哥与三哥挣钱买的,二哥与三哥准备把田送给长姐时,也是问过他的,毕竟他那时也十二三岁了,也懂事。
他知道失去三亩田,于他们家这样贫穷的农户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甚至鼓励两个哥哥不要犹豫,因为他不想长姐嫁人,嫁妆太少而不受夫家重视。
他说他以后会挣钱的。
十四岁左右,他经常跟着村里人去镇上找临工做,没想到,却在回来的路上残废了双腿,三哥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身体出了问题。
四年过去了,他也快十八了,除了给家里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他没有再挣过钱。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拦着不让二哥与三哥把三亩水田给长姐。
清河低首瞧着自己的腿。
双腿初废那段时间,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多想死。二哥去向姐姐借钱给他治腿,长姐竟说一文没有,还说以后与萧家没有关系……
卖水田得的四十五两嫁妆,长姐一文不提,只说花完了,没钱。
她自私,却不是个挥霍的人,二哥也打听到,陈家没动她的嫁妆。
她不是冷眼看着萧家怎么死么。
她得好好想点办法,不能再让几个弟弟乱花钱了。
七十两花都花了,她只好假意地装着关怀,“三弟要是能好,七十两就七十两吧。”
想着他一条命都未必值那么多钱。
真是白瞎那么多银子。
似想到什么,她又问,“二弟,你刚才说三弟中毒,是怎么回事?”
“四年前发生的事,你今天才问?”萧熤山闭口不谈。
她也不好再多问。
吃完了一碗饭,想又去盛饭,哪知清河没煮她的晚饭,她刚才是趁他们没吃完,硬舀了一碗出来,现在锅里锅巴都没了。
一碗饭吃个半饱也好。
她端着桌上没吃完的青菜,把青菜也全吃下肚。
萧熤山吃完了饭,就出了厨房。
羽川端着药碗,三两口就把药闷了。
药很苦,他是一滴也舍不得浪费,连碗底都舔干净了。
清河收拾起碗筷要洗碗,萧爱流勤快地道,“四弟,你去歇着,姐来吧。有姐在呀,什么都不用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