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三个男人坐在炕上。
苏轻月在萧熤山坐的炕边蹲下,拆开固定他左腿的两块竹板,两块竹板最初时是她用来夹腕伤的,偏小,她早就换成适合他腿伤的大竹片了,动作熟练地帮他换了药,再把竹片固定回去。
“月儿,上次我下炕,你当时说的,十天就能下炕。”换完药的萧熤山想起来活动,“现在都十好几天了……”
她蹲着的姿势抬首,见二哥满脸的胡髯,他很多天没刮胡子了,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就像个凶悍匪徒似的,可这人硬是被她的气焰压得乖乖这么多天没下炕,“我当时说的是最少十天下炕,你多养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加起来都二十多天了,再不下炕,闷死了……”萧熤山浓黑的眉毛深蹙着。
“谁让二哥有那么一大难呢。你等等……”她转身离开,拿起刚做好的拐杖进了房。
萧熤山还没开口呢,羽川问了,“媳妇,你做的是什么?”
只是痂里的皮肤没完全长好,撕了,里头的肉就会是粉红色的,不如等它自然脱了,才是最好的。
不过,干涸的痂粘在脸上,总是忍不住想去撕、想用手摸来着。
本来想着买一面铜镜的。
现代的镜子制作是玻璃表面加工化学镀银,又便宜又照得人清晰。古代没有这么发达的技术,只有铜镜。
铜本来就不是便宜的物什,还要制成一面铜镜,再小也得巴掌大。
她早就想买一面镜子了,便宜点的也得差不多一两银子,为了省钱,她想了好多次了,到现在都没买。
每次照镜子,她要么对着水缸,要么端盆清水。
麻是麻烦点,胜在不要钱呐。
脸上的痂块说明她的疮好了,她心情分外地愉悦。一脸的痂块虽然还是很恶心,好在要不了几天,痂下新生的皮肤就能‘见到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