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箩筐先放下了,一把托起小杂毛的小身躯,“小东西,你怎么出来了?”
“嗷呜……”小奶狗呜咽地叫唤着,眼睛水汪汪的,煞是可怜。
“你出来找我是吧。”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小杂毛在她冰凉的手上舔了舔,以示讨好。
她把它放回地上,一手免着菜篮子,一手拎着箩筐的绳子继续往家走。
小杂毛拖着一条受伤的狗腿跟在后头。
进了萧家院子,从主卧敞开的窗户,看到炕上的三个男人都背靠着墙,伸长脖子往窗户这边望。
三人都是一脸的担忧,想必是她半夜出门,他们不放心。
“我没事的。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再睡会儿吧。”说罢,她走进了厨房,把箩筐放下地的时候,小杂毛跟得太近,差点儿压到了它。
她把它赶过去一点,“走开点,几十斤的箩筐压到,非把你只‘老鼠’压扁不可。”
“嗷呜……嗷呜……”小杂毛可怜兮兮地叫唤着,在她腿边蹭了一下。
看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夜里失眠,是想见她。
想到她的屡次拒绝,他心下是很郁闷的,却对她越发地挂念。
他默默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一个人拎着很重的箩筐,拎着菜篮子,在冷凉的河水里大半夜地洗菜。
一抹怜惜萦绕在他心头。
接触到她望过来的视线,即使隔了那么远,他总觉得她的双瞳很清亮,亮得像是能钉入他的心里。
“苏轻月……”他在对岸唤了她一声。
她洗蕨菜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苦吗?”他为她打报不平起来,“跟了我,你的苦日子就会结束,我可以买一个丫鬟回来侍候你。”
她恍若未闻,洗菜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他的语气不觉间有点愤怒了,“你宁愿在萧家做牛做马也不愿跟我?”
她没理他,把一箩筐蕨菜洗完了之后,又开始洗大蒜与胡萝卜。
“苏轻月,你到底是给句话……”他不死心地在对岸,声量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