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拉长着张老脸,“我也没逼谁家谁家的把人卖给我。黑心帐别都往我头上算,十里八乡的人牙子又不止我一个,我刘婆子算是比较公道了。你们可得凭着良心。”
大伙儿知道刘婆子虽然有点势利,倒也没有别的人牙子更势利。
“今儿我话就放这了,萧家媳妇,我是不买了。”刘婆子往水里看苏轻月那要死要活的,越想越吓住,“苏轻月这么个连命都不想要的主,我怎么就开了十七两这么贵的价呢。看来是老糊涂了。白捡都不敢要啊,万一买了死家里多晦气!”
大伙儿听她这么说,都笑了。王七姑也朝河里那拉拉扯扯的两人看过去,“看那小媳妇,越拉,她还越想死,有大山在,她哪死得成啊?”
“看看,萧家媳妇嘴巴在动,好像还发出了点声音,是在说话呢吧?”王家婶子指着。
嘴唇蠕动着说话,原本这副嗓子估计是嘶叫过度一直就有点痛,所以她才一直没有说话,况且在二哥家里,她跟人家又不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脏腑又痛又被呛,好不容易忍着嗓痛开个口,说话的声音哑得愣是没人听见。
“媳妇,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回去……”萧熤山想扶着苏轻月走。
“我让你放开……”她又次吼叫着,嗓子哑得像鹅公在嘎,几个字而已,还是边呛边嘎出来的。
萧熤山见媳妇似乎有点激动,以为她还要寻死,把她往浅的地方拖。
苏轻月死命的挣扎,原本她是个杀手,她不想动,谁也别想拉动她,但那得是她前世那副经历了魔鬼式锻炼的身体,而不是现在这具重伤虚弱的身躯。
她一边强自想挣脱不肯走,不管不顾了,哪怕死也要先洗个澡,哪怕有人围观,她也要洗澡!
萧熤山想将她从河水深处扯上岸,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两人就一拉一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