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陆秦左侧头,又往右侧头,只见左右两边的都紫着一张嘴,“你们冷啊?得穿穿点啊。”
南方的天气是挺冷的,穿再多都抵挡不住往里钻的冷气。
左边的男知青和右边的女知青同样摇头,脖子往里一缩,藏在袖口里的手发冷,嘴上却道,“不怎么冷。”
不是冷,就是一直打颤。
不冷?车子压过石头颠簸了一下,陆秦屁股往里挪了挪,他思索了一下,难不成是紧张?
“你们这是紧张啊?”他也就问出来了。
高考是大事,牵系未来命运,紧张是人之常情。
一提到紧张两个字,他们就打颤。他们原本就贴得近,动一下就能感觉到。陆秦小愣了一下,还真是紧张啊。
旁边一道细声“陆同志,你,你说我们之前预估填的志愿,能录取上吗?”
别说分数,还没考就填了志愿,谁心里都没个底。
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
“我还有点怕我上了考场答不出来题。”
“万一我中途不舒服怎么办?想上厕所怎么办?”
“我还带了两支笔,会不会中途笔坏了啊。”
“……”
他们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届考生,之前还担心过决定会不会又忽然取消,所以复习时都心惊胆战;担心今年考完后面会不会又取消制度,所以得咬牙一次考上。
总之各种小事都能被他们放大无数倍。
陆秦:他们的考试综合征真厉害。
他记得前两日有一个女知青中途打了碗,本来不是啥大事,结果女知青当场就哭了,哭得可惨了,问她她也不说,结果到了后面女知青偷偷私底下跟人说碗碎了是不好的预兆,她担心考不好才哭的,哭的时候还一边害怕被人举报迷信,可别提有多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