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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秃驴把自己收集来的“证据”朝桌子一摔,厉声道:“马德邦,我出差才十来天,你想搞什么飞机?那么点东西你采购花了将近一千万?你看看你采购的价格市场价高了多少?一只硬盘五千块钱能买一台电脑了!”
马德邦顿时觉得郑秃驴这是有意而为之,便支支吾吾据理狡辩道:“郑主任,这……这些都是我给您汇报过的啊,再说……再说政府采购本来……市场价高不少……您也知道。”
马德邦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不依不饶,板着脸,色正言厉道:“我在出差,对具体情况根本不知道!你只是大概说了一下,谁知道你一下子把今年的预算都给花的差不多了!我简单的较了一下,我恐怕马副主任你从采购吃了不少回扣,拿了不少好处吧?”
马德邦从郑秃驴的话里听出来的意思好像是他不满意自己一个人私吞这些好处,这简单啊,大不了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给他点好处行了,于是马德邦放松了警惕,走前来鬼鬼祟祟的小声说道:“郑主任,只要您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我们可以五五分成。”说完见郑秃驴板着脸不为所动的瞪着他,连忙退让了一步说道:“四六分成也可以,郑主任您刘,我四,您看可以的话我这给您把钱转到账去!”
说完后,马德邦等郑秃驴表态,可是他哪里知道郑秃驴这次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这样做,根本不是冲着区区几十万块钱去的,而是把把马德邦这条大鱼收进里,活活折磨死他。
郑秃驴点一支烟,义正言辞地说道:“马副主任,你还敢用钱来收买我?你这种吃回扣收受好处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一个国家干部应该遵守的组织纪律。而且你这次吞掉的钱不少,金额很大,足以严重的将你开除党籍地免职!”
马德邦整个人顿时懵了,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吓得浑身直冒冷汗,额头豆大的汗珠嗖嗖直往下流。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在被郑秃驴干掉之前弄一笔钱,没想到却了他的圈套,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了。
看见马德邦已经吓得一脸煞白浑身哆嗦的样子,郑秃驴心里有一种大快人心的快意。善于玩弄权术的人懂得运用各种手段来除掉死敌。郑秃驴最为拿手的一招便是软硬兼施,这时候又缓和了一些语气,仰着脸直视着他问道:“老马,你也知道面对这种严重违规违纪的行为打击力度很大,你说吧,你觉得该怎么办?”
马德邦从极度的恐慌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的冷汗,唯唯诺诺说道:“郑主任,我……我把私吞的钱一分不少的全部吐出来,您……您这次放过我一马吧,我绝对知恩图报,一定好好的辅佐您。”
郑秃驴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佯装若有所思的说道:“老马,看在你是单位的高层领导,说老同志,对建委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我也不想把你举报去,让我考虑一下。采购的物品暂时放在旧楼的仓库里不要动。”郑秃驴之所以突然松了口不再步步紧逼,这才是一步狠棋,名曰,一张一弛。毕竟如果一直咬马德邦不松口,直接将他逼的走投无路,说不定他会乱来,事情一闹大,传到面去,单位采购程序本来是要公开招标,由他亲自审核批准后才可以具体实施,但这次由于他出差,省去了间很多环节,而且都是自己坡下驴放权让马德邦一手负责的。如果面查下来,这么大数额的采购程序不合法,那是自己的失职,到时候免不了受到追究。郑秃驴所以这么突然松口,是让马德邦觉得自己还有路可退,也不至于把事情直接捅出去。
让马德邦从精神放松了警惕,郑秃驴经过整晚的“考虑”,第二天午将马德邦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佯装一脸为难的说道:“老马,我昨天晚仔细琢磨了一个晚,从单位的大局和你个人综合着想,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主动辞职,至于你吃掉的那些钱,单位不追究,我替你压下来,当什么都没发生;第二,申请调离省建委,你人一走,这些成年旧账面也不会有人查。这两条路你自己看着选一条吧。”
马德邦听后整个人懵了,根本没想到是吃了一百多万,怎么突然好像走了一条不归路啊?他渐渐明白过来,这是郑秃驴设好的一个圈套让自己往里面跳,可是挖坑的人偏偏是自己,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挖坑活埋自己。“郑主任,没有别的路了吗?”马德邦浑身颤抖着问道。
郑秃驴说:“没有了,这是我考虑了一晚考虑出的办法。这么大的采购额,你又动了这么大的手脚,年底审计过来一审,不查出来才怪,到时候你照样吃不了兜着走!面对这打击力度你也知道,恐怕到时候被审计查出来的话一报,结果肯定我给你的选择要糟糕的多!轻一点一分钱得不到还要被免职,重一点要双gui,要坐牢的!我也不想把你给面举报!你自己识相的话选一条路,要不然暂时算我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但年底审计一查,什么问题都一清二楚,你明白面查出来后的严重性!”
“姓郑的!你这是故意想赶我走!”这两条路无论哪一条对马德邦来说都意味着在省建委呆不下去了,所以直接和郑秃驴翻了脸。
郑秃驴立刻瞪大眼睛,指着他厉声否认道:“马德邦!没凭没据的话你别乱说!是你贪得无厌!借着采购的事一下子吞了那么多钱!老子给你想了两条后路,还还敢反过来咬我一口!要不是念在你和我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份!像你这种严重违规违纪的行为我会毫不留情的报给省纪委!”
“姓郑的,你要是敢,我……我也把你的那些丑事全部抖出来!”马德邦情急之下直接与郑秃驴撕破了脸,妄图做最后的挣扎来扳回一手。
郑秃驴“哼”的笑了一声,义正言辞的看着他,厉声道:“马德邦,你要知道,在这你这个问题我已经开一面了!你要抖我的事?你要知道凡事都要有证据,你无凭无据,这叫造谣!叫诽谤!谁会相信你信口雌黄!你违反纪律的铁证可都在这里!”说着“啪”一声将一沓有马德邦签字的票据摔在了桌子,继续道:“你要是识相的话自己离开建委!去市建委或者那里,还能落个一官半职!要是不识相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马德邦再次懵了,在这场博弈,他根本不是老狐狸郑秃驴的对手。自己多年来一直是个副职,没什么实权,在河西省官场也没有认识到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如果和郑秃驴对干,无疑是以卵击石,又犹如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