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三一连喊了三声,里面的哭声突然止住了,但是没人作答,直到他重新恐惧起来,有些瑟瑟发抖的喊出了第四声,蓝处长的门咯噔一声打开了,蓝眉红着眼睛,脸泪痕斑斑,看起来很伤心,同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说:“小赵,你怎么还没走?”
“哦,今天事情太多,加了会班。”赵得三呵呵笑着说,“蓝处长您怎么也还没有走啊?”
“我……我……”蓝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突然背过身去一边哭一边低头抹泪,看去好像遇了什么伤心的事。
“蓝处长您……您怎么了?为什么要哭?”赵得三一头雾水的走前去问道。
蓝眉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哭泣时失态的样子,又斜了斜身体,低着头浅声抽泣,哭的甚是伤心,令赵得三一时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
来单位班半年时间了,从来还没见过蓝处长因为什么事这样伤心过,甚至连见她有心思的机会都很少。
“我……我……呜呜呜……”蓝眉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又继续哭泣,这般脆弱的让人心疼的样子和平时那个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冷艳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的英雄主义让赵得三暂时忘记了她冰冷的难以接近,一边从兜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她,一边一点也不介意的伸出手,在她的香肩轻轻的拍打着安慰,说:“蓝处长您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说,兴许我可以帮您什么忙呢。”
蓝眉从他手里接过面巾纸,哭红了眼睛,泪眼潸然的看了他一眼,一边擦鼻子一边抽泣着说:“说……说了也没用,你帮……帮不的。”
赵得三的性格太倔,别人说越觉得他不行,他越要证明给人家看,被蓝处长说自己帮不忙,一时焦急,不甘示弱地说:“蓝处长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帮不?你说出来,我尽力帮你是了。”
“你……你帮不的。”蓝眉一边哭泣一边擦鼻涕,用泪光闪烁的星目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能力。
赵得三生平最怕看见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哭的人心情烦躁,本来想好心来帮她,谁知她竟然不领情,还不相信自己,于是肚子里冒起了一股无名的火焰,全然不顾她是平时让所有人都敬畏三分的外号蓝魔女的蓝处长,语气很烦躁地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蓝眉本来哭的很伤心,这个时候这家伙不仅不用温柔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反而竟然对自己大吼大叫起来,一时间自己离异后受尽人家白眼所遭受的种种委屈涌了心头,让她哭的更加伤心了,涕泪横流,将赵得三递给她的纸巾全部给眼泪浸透了。
看见蓝处长因为自己一时情急大声吼了她一句而哭的更加伤心了,赵得三意识到自己因为那一时的无名之火表现的太激动了。
于是缓和了一些语气,一边轻轻在她的香肩拍,一边说:“蓝处长,您别哭了,您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一下,你说出来了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想帮也帮不呀。”
蓝眉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般的看了他一眼,才一边抽泣一边一五一十的说起了事情的原委来。
原来昨天下午下班后蓝眉在开车回家的路接到了郑秃驴的电话,电话里郑秃驴笑呵呵地问她:“小蓝,现在在哪呢?”
“开车回家的路,郑主任有什么事吗?”蓝眉一边开车一边浅笑着说,对于老家伙对自己总是时不时打个电话,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怎么放在心。
“小蓝,要是没事的话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郑秃驴呵呵地说。
郑秃驴不止一次在工作之余约她吃饭了,蓝眉一来觉得和他单独吃饭不怎么自在,二来自己是离了婚的女人,怕万一和主任在一起吃饭被单位的人看见了又要在背后对她指手画脚了,所以对郑秃驴不知疲倦的盛情邀请蓝眉都回绝了。
这次自然也是一样,大方的笑着说:“郑主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做饭吃吧。”
“小蓝,你看你怎么这么见外呢?总是自己做饭吃也不好呀,出来换换胃口,顺便我正好和你谈一下最近的工作。”郑秃驴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笑呵呵说。
“工作还是在单位谈较好一点,再说我和郑主任您单独吃饭也不合适的,好了,郑主任,我在开车,先不和您聊了。”蓝眉推辞了他的盛情邀请,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郑秃驴一时情急,又找了一个理由呵呵的笑道:“小蓝,你误会了,不是我们单独吃饭,还有……”
郑秃驴的脑子咕噜一转,想到了西京市国土局的冯局长说过只要他想喝酒,随时奉陪的,于是接道:“还有咱们市国土局的冯局长呢,咱们单位和国土工作的往来较多,冯局长你也打过交道的,你看怎么样?我可给冯局长都说了你也会来的啊,你可别让我这个领导的脸太挂不住了哦。”
一听郑秃驴听说有国土局的冯局长,蓝眉将已经按在红色的挂断键的手指挪开了,考虑到平时工作与国土局打交道较多,而且作为规划处处长,有时候一些资料件和国土有交集,需要国土局冯局长签字,虽然和他不怎么熟悉,但几次去找冯局长签字,他都很爽快的签了,留给蓝眉的印象是为人很和蔼,很平易近人,一点领导的架子也没有。
为了以后工作着想,蓝眉觉得如果自己今天不过去的话即便是暂时没什么,但以后想要去国土局办事,恐怕不会像以往那样方便了,而且郑秃驴也给人家说自己也会去,如果自己不去,恐怕郑秃驴的脸也挂不住,到时候在工作再给自己找麻烦,那有些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