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轩辕漓将身上的包袱扯了下来,接着便趴在了软榻上。
轩辕芷转身离去。
轩辕漓幽幽地叹着气,他何时才能长大?
次日,轩辕漓无精打采地入了寝宫,先是给轩辕烨请安,紧接着便随着他去了金銮殿。
轩辕芷自然是不用去的,如今只是待在寝宫内看书。
过了一会,便瞧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等行至她的面前,冲着她灿烂一笑,“皇姐。”
“怔儿。”轩辕芷看向眼前只有两岁多的轩辕征,笑着起身,行至他的前面。
林菀走了进来,看着轩辕芷,总是会想起慕梓烟来,等走上前去,低声道,“芷儿,怔儿整日儿念叨着你,我便带他入宫来看你。”
“皇婶婶。”轩辕芷恭敬地行礼。
“芷儿,怔儿今儿个便让你照顾了。”林菀笑着开口。
“皇婶婶尽管放心。”轩辕芷欣然应道。
林菀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过了一会,轩辕漓才回来,待瞧见轩辕芷正对着轩辕征笑着,他面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双手叉腰地站在轩辕芷的跟前,“姐,你对谁都温柔,就对我凶。”
轩辕芷抬眸淡淡地看着他,而后又看向轩辕征,“你大还是他大?”
“那你大还是我大?”轩辕漓反驳道。
“你应当尊老爱幼。”轩辕芷好心地提醒道。
轩辕漓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委屈地坐在一旁,盯着轩辕征,再次地感叹道,“当真是有娘的孩子是个宝啊。”
轩辕芷抬眸看着他,“父皇若是听见了,定要伤心了。”
轩辕漓努了努嘴,便拿过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轩辕芷看向轩辕征,低声道,“怔儿想要什么?”
“糖莲子。”轩辕征口齿不亲地说道。
轩辕芷便要拿过来,却被轩辕漓一把抢过,搂在了怀里,“这糖莲子是我的最爱。”
轩辕芷淡淡道,“忘记了?我刚才说的?”
“不成。”轩辕漓盯着她,“姐,你偏心。”
“等母后回来,我定要将此事告诉母后。”轩辕芷挑眉说道。
轩辕漓委屈坏了,却还是将糖莲子递给了轩辕征,接着扭头不看她。
轩辕芷接着便笑吟吟地将糖莲子剥开,细心地喂着轩辕征。
轩辕漓这下更恼火了,却也没有法子,只能暗暗地生着闷气。
轩辕烨此刻正在批阅奏折,故而并不知晓这处的情形。
轩辕青箐此刻正前往大焱的路上。
大焱,君千洺已经昏睡了三年,还未醒,却也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云飞自那日之后便失踪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而慕侯府内,一如往常,不过府上却也比往日少了许多的欢乐。
齐氏想着慕梓烟两年都没有消息,这脸上也布满了愁绪。
慕梓芜早已经过了及笄,如今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
如今已经十四,此刻正随着苏沁柔陪着齐氏闲话。
“谦儿前些时候才过来。”苏沁柔是很看好张谦的,长得甚是清秀憨厚,虽然比慕梓芜小一些,不过年纪相仿,等再过两年,弱冠之后,便能成亲了。
齐氏也是看中了张谦,只是瞧着芜儿却并没有这个心思。
慕凌珏刚从外头回来,过些时日便是秋闱,故而他这些时日都在外头温书。
此刻回来,自是先来了齐氏这处请安。
慕梓芜抬眸看着慕凌珏,双眸微动,脸上带着欢喜地笑容。
慕凌珏如今长大了,也越发地沉稳,对于男女之事,也算是有些开窍,故而如今在看向慕梓芜看向自己的眼神时,自然明白了一二,不过他却在很早之前便知道,自己与她是绝无可能的,而他一直拿她当亲妹妹,故而如今自然是刻意地装作不知。
慕梓芜心里清楚,可是人越发地长大,正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哪里能说放下便放下?
苏沁柔不傻,多少是看来一些,不过却也不好说。
慕谙虽小,却也有十岁了,与慕凌珏甚是亲近,自然也便跟着他,如今刚从私塾回来,一家人倒是都聚在了一处。
齐氏看着眼前的孩子们,不由得想起了轩辕芷与轩辕漓来,到底是两年没有见了,也不知他们如今如何了?
苏沁柔看着齐氏说道,“娘,下月便是皇上弱冠之日,听说小公主已经过来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齐氏忍不住地感叹一声,转眼,皇上都十六了。
苏沁柔连忙点头,如今她也二十六了。
转眸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这心里也难免感叹。
过了一会,便见慕凌轩前来,拱手道,“母亲。”
“轩儿来了。”齐氏看着慕凌轩,“可是有消息了?”
“正是。”慕凌轩说着便将手中的书信递上前去,“这是芷儿跟漓儿亲自写的书信,刚送来的。”
“我瞧瞧。”齐氏高兴地拿过,待展开之后,看罢,热泪盈眶。
慕凌轩知晓齐氏这是想妹妹了,自是递给苏沁柔一个眼色。
苏沁柔连忙牵着慕其姝的手上前,“娘,让儿媳也瞧瞧。”
齐氏便将书信递给苏沁柔,“这两个孩子当真懂事的很。”
“是了,这字瞧着可比谙儿写的还好。”苏沁柔说着便转眸看向一旁安静地坐着的慕谙。
慕谙面色讪讪,低声道,“娘,儿子日后会更用功的。”
“我也瞧瞧。”慕凌珏说着,便也凑上前去。
苏沁柔笑着便将书信递给慕凌珏,待看罢之后,慕凌珏看向齐氏说道,“母亲,我瞧着着芷儿可是比漓儿要更像大姐。”
“是啊,我瞧着也是。”齐氏连忙应道,当下唏嘘不已,“芷儿说,要等烟儿回去之后,便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如今算来,还有十个月了。”苏沁柔连忙附和道,“娘,想来会有好消息。”
“恩。”齐氏当初知晓慕梓烟之事之后,当即便晕倒了,等醒来之后,也只是觉得这丫头磨难重重,怎得就这般操劳呢?
等众人散去之后,苏沁柔与慕凌轩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连连叹着气。
“可是在担心妹妹?”慕凌轩上前看向苏沁柔。
“也不知妹妹如今是何情形,当真是一点音信都没有。”苏沁柔抬眸看着慕凌轩说道。
“索性,快了。”慕凌轩面色凝重地说道。
“是了,五妹妹的婚事。”苏沁柔看着他说道,“我瞧着五妹妹怕是对四弟动了心思。”
“此事万不能的。”慕凌轩看着她说道,“况且四弟本就没有这个心思。”
“如今也只能尽早地将她的婚事给定下来才成。”苏沁柔看着他说道,“瞧着谦儿倒是中意五妹妹的。”
“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品行自然是极好的。”慕凌轩低声道。
“倘若如此,便便与母亲说说,先定下再说。”苏沁柔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
“如此也好。”慕凌轩也是同意的。
此时,慕凌轩出来,慕梓芜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过了一会,慕梓芜走上前去,鼓起勇气说道,“四哥,我有话说。”
慕凌珏转眸看着她,“五妹妹但说无妨。”
“我已经决定了。”慕梓芜定定地看着他,“等谦弟弱冠之后,我便与他成亲。”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凌珏未料到慕梓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觉得有失礼数。
慕梓芜也知晓,“早先嫂嫂便提过此事,想来过几日便会定下来,四哥,这下你也该放心了,日后我不会再烦着你了。”
慕凌珏看着她,见她转身离去,而他则是怔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转身便瞧见慕凌睿正站在不远处。
他收敛起心神,走上前去,“二哥。”
“四弟。”慕凌睿并未多问,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此事乃是皆知的。
“二哥,弟弟先告退。”慕凌珏此刻也没有旁的心思。
“去吧。”慕凌睿点头,便见慕凌珏离去,他也只是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梓芜转身匆忙地离开,待回了自己屋子,便扑倒在床榻上痛哭了一回。
秦葻抬眸见他回来,脸上带着明媚地笑容,“怎得这么快便回来了?”
“阮儿呢?”慕凌睿并未瞧见自己的女儿慕其阮。
秦葻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躲在桌子下面的女儿,递给慕凌睿一个眼神。
慕凌睿垂眸看去,佯装不知地坐在秦葻的身侧,“那丫头定是又调皮了。”
“对了,我听说北青那处来信了。”秦葻看着慕凌睿说道。
“恩。”慕凌睿点头,“是芷儿跟漓儿写的,大伯母又哭了一回。”
“我这几日身子不爽,便没过去,到底是想大姐了。”秦葻幽幽地说道。
“如今瞧着并未有任何的动静,却也不过是风雨欲来罢了。”慕凌睿知晓,那背后的人所筹谋的,怕是与妹妹有关,而这里头所隐藏着的秘密,也只能等到妹妹回来,才能够真相大白。
秦葻靠在慕凌睿的怀里,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只是不知大姐何时才回来?”
“快了。”慕凌睿低声道,“我们都在等她,盼着她回来。”
“如今最痛苦的莫过于姐夫了。”秦葻知道,如今的轩辕烨,倘若不是有两个孩子在,怕是早已经崩溃了。
这一夜,慕梓烟刚刚入睡,便听到下面传来了响动,她连忙下了楼,待看见平煜,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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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明天就能彻底恢复记忆了,嘿嘿……
平煜抬眸看着她,低声道,“许是你最近太累了。”
慕梓烟直视着他,“是吗?”
平煜淡淡地应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慕梓烟却觉得平煜有些奇怪,只是如今也不好说什么,转身便回了屋子。
平煜躺在躺椅上,仰头望着夜色,伸手握着自己的胸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真是躲不过了。”
慕梓烟躺在床榻上,扶着隆起的肚子,无法入眠,刚才那些模糊的片段让她感觉到了没来由的心慌,只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在她要抓住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不见。
她双眸眯起,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次日,慕梓烟晌午之后才醒,扶着有些笨重的身子下了床榻,昨夜的模糊的片段如今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抬手捏着眉心,便也不再多想。
等下了二楼,行至厅堂,便见平煜刚从厨房出来。
她看了一眼他,低声道,“你这些时日晚上都失眠?”
“习惯了。”平煜淡淡地说道。
这些时日的相处,慕梓烟总觉得平煜这个人过于冷漠,也许是平常的习惯,却也不失为一个暖心的人。
她低头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饭菜,便也没有多言,她即便不想如此,可是为了孩子也不得不坐下。
平煜转身离开,慕梓烟习惯了他如此,故而便独自用着。
待用过之后,慕梓烟便自行收拾碗筷,接着便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
只是心绪总是不宁,忍不住地想起昨夜的事情来,最终还是忍不住,接着起身朝着平煜走去。
平煜自是感觉到了她渐渐靠近的气息,此时,他正斜靠在湖边垂钓,转眸看着她上前,他也只是低声道,“你既然想不起来,便莫要强求,该想起的时候,便想起了。”
慕梓烟缓缓地坐下,“我只是好奇,你如是如何让我恢复记忆的?”
“好。”慕梓烟抬眸看着四周,也许沿着这里到处走走,便能够想起什么呢?
平煜见她站在湖边,这处正是陡坡,倘若她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他低声道,“这处风大,你回去吧。”
慕梓烟转眸看着,今儿个风和日丽的,这处哪里会风大了。
只是垂眸看去,便明白了,而后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日子一点点地过去,转眼便到了慕梓烟临盆的日子。
这一日,慕梓烟一早便做好了准备,只是她独自一人该如今将孩子生出来呢?
平煜也在算日子,也不知怎得,自己反倒比她还要紧张,整日儿紧张的难以入眠。
慕梓烟躺在床榻上,如今根本无法动弹,平煜每日都会将饭菜送去她的房间,而后离去。
北青,轩辕烨这一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奶娃娃呱呱坠地,而后朝着他爬了过来,冲着他喊着爹爹,轩辕烨从梦中惊醒,却也是一夜未眠,行至窗边看着远处挂着的玄月,一时间千回百转。
烟儿,难道你出事了吗?
而此时的慕梓烟却正躺在床榻上临盆,平煜隔着帷幔听着床榻上慕梓烟的喊叫声,他抿着唇,却不敢靠近。
慕梓烟自己强撑着,不知多久,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平煜在外头也跟着松了口气。
“我能进来吗?”平煜只觉得浑身已经僵硬,可是这个时候,还是小心地问道。
慕梓烟已经没有了力气,可还是强撑着亲自将孩子的脐带剪断,将锦被盖好,此时,她的确没有使足了力气。
慕梓烟费尽了力气将孩子包了起来,这才低声道,“恩。”
平煜连忙掀开帷幔,便看见她竟然自己做好了一切,他双眸微暗,知晓她怕是不想让自己碰孩子,毕竟那是她跟轩辕烨的孩子。
他隐藏于袖中的紧紧地握着,接着转眸看着一旁的一滩血迹,径自行至一旁收拾起来,接着说道,“你好好歇着吧。”
“恩。”慕梓烟也着实没有了力气。
待平煜收拾之后,慕梓烟因着太累,终于昏睡了过去。
平煜站在床榻旁看着,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如此要强,终究是让他忍不住地心疼。
他看了一眼慕梓烟身旁此刻沉睡着的孩子,皱皱巴巴的,到底看不清楚是男还是女,他也没有来得及问,只是觉得如今该下去给她准备点吃的。
匆忙地出了屋子,将提前准备的食材拿了出来,开始做了起来。
慕梓烟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一旁孩子的哭声,她如今恢复了一些力气,正要动手,便见平煜看着她,“先将这个吃了。”
慕梓烟微微一愣,便见平煜将东西放下,而后便离开了屋子。
她转眸看着,双眸微动,接着便端了过来,等用过之后,缓了一下,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又是个小子,而且长得跟轩辕烨很像,这眉眼间透着的灵气,让她瞧着欣喜不已。
“便唤你念儿吧。”慕梓烟轻声道。
怀中的轩辕念只是闭着眼睛,似懂非懂。
一月之后,慕梓烟终于可以出去,先是好好地洗漱了一番,这才换了干净的衣裳,想着这一个月平煜每日都会将饭菜送上来,而后离开,她也只是漠然地接受着,却也在想着日后该如何还清。
她抱着孩子下了阁楼,平煜抬眸看着她,见她气色红润了不少,只是比以往越发地温柔了不少。
慕梓烟看着他,低声道,“多谢。”
平煜明显一愣,连忙收回视线,低声道,“不必。”
慕梓烟抿了抿唇,便也不再多言。
轩辕烨不知怎得,这几日都是心神不宁的,每每睡着之后,都会在梦中梦见同样的场景,醒来之后,便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知晓的是,现在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他跟慕梓烟的孩子。
转眼,慕梓烟便离开了一年,轩辕芷与轩辕漓也已经四岁。
比起三岁来,自然也人小鬼大了不少。
轩辕漓如今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此刻正坐在案前,摇头晃脑地念书,不忘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一旁一本正经的轩辕芷,而后便偷偷地将手伸入了一旁,连忙捏起一颗糖莲子塞入嘴里。
轩辕芷此刻便会拿起一旁的戒尺,直接打在他的手臂上。
轩辕漓便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委屈不已,“姐,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偷吃。”轩辕芷冷声道。
“姐,我饿了。”轩辕漓嘟囔道。
“你这才坐了半个时辰。”轩辕芷转眸看着他,“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母后何时能回来?”
轩辕漓一听,连忙端正地坐着,接着便拿起书认真地念了起来。
这招当真是屡试不爽啊。
轩辕芷这才满意地点头,便瞧见轩辕烨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朝着轩辕烨微微颔首,恭敬地行礼,“父皇。”
“芷儿越发地有长姐风范了。”轩辕烨笑着说道。
“父皇,漓儿也很用功。”轩辕漓连忙开口。
“恩。”轩辕烨微微点头,接着拿起轩辕漓的功课检查起来。
轩辕芷转眸看向轩辕漓,示意他莫要捣乱。
轩辕漓撇了撇嘴,而后便期待地看着轩辕烨。
过了一会,轩辕烨低声道,“错了两处。”
“两处?”轩辕漓乖乖地伸出手,“是漓儿错了。”
轩辕烨拿过戒尺,朝着他的手背打了两下。
轩辕漓皱着眉头,不过却并未叫出声来,显然是甘愿受罚的。
轩辕烨瞧着他这般地倔强,恍惚间想起了慕梓烟,接着双眸闪过哀伤,接着说道,“继续吧。”
“是。”轩辕漓应道,接着便乖乖地拿起书念了起来。
轩辕芷看着轩辕烨这般出神,便知晓父皇又想起了母后,也只是无奈地摇着头,而后便继续看着书。
轩辕青箐此刻偷偷地溜了进来,抬眸看着轩辕烨,低声道,“皇兄。”
轩辕烨抬眸看着轩辕青箐,接着便瞧见轩辕漓听到声音,连忙转眸看向轩辕青箐。
轩辕青箐瞧见轩辕漓手背上红印,走上前去心疼地说道,“皇兄,你也不怕留下印,到时候嫂嫂回来……”
这后半段没有说出口,她连忙住嘴,接着看向轩辕漓说道,“漓儿,姑姑带你出去玩。”
“皇姑姑,先等漓儿下课。”轩辕漓乖巧地说道。
“好。”轩辕青箐心疼地点头。
轩辕烨低声道,“青箐,你如今可是要去大焱?”
“为何?”轩辕青箐明知故问道。
“再过一年,君千瑞便弱冠了,到时候你跟他也该大婚了,听说他最近可是有不少大臣想法子要给他后宫添人了。”轩辕烨淡淡道。
“那我要想想,要不要嫁给他。”轩辕青箐佯装不在乎地说道。
轩辕烨淡淡道,“你当真不去?”
“不去。”轩辕青箐打定主意道,“我要等嫂嫂回来再说。”
轩辕烨低声道,“还要等两年。”
“是了,还要等两年。”轩辕青箐垂眸看着轩辕芷,接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慕梓烟垂眸看着不到四个月轩辕念,穿着自己提前为他做好的衣裳,正在一旁逗着他。
只是恍惚间,似是看到了什么,她连忙合起双眸,过了一会,却又没有了任何的片段。
平煜此时上前,接住差点从她怀里掉下来的孩子。
慕梓烟抬眸看着他,“我刚才又头疼了。”
“可能是太累了。”平煜平静地说道。
慕梓烟微微点头,接着便从他的手里抱过孩子,而后便起身回了屋内。
平煜站在原地看着,过了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
深夜,慕梓烟躺在床榻上,刚刚哄着孩子睡下,因着这几日当真太累,便合眼睡下。
过了许久之后,她似是梦见了一些长久以来积压的片段。
睡梦中的她像是飘离着的,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转眸看着哭泣的轩辕念,连忙抱入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念儿,看来娘当真是太累了。”慕梓烟每当给轩辕念换尿布的时候,总会想起轩辕烨来,倘若他在的话,怕是这些事情他都会亲力亲为,可是现在……
她低头蹭着轩辕念的脸颊,将他轻轻地抱在怀里,“念儿,我想你爹爹了。”
这一夜,轩辕烨再次地失眠了,似乎总是冥冥之中,她与他有着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