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微蹙,走上前去,只是看着,不敢乱碰触,直等到过了一会,君千羽吐出一口血来,这才渐渐地收敛了气息。
“中招了?”慕梓烟自怀中拿出绢帕递给他。
“恩。”君千羽见她面色平淡,并未有任何地担忧之色,他抬手拿过绢帕擦着嘴角地血迹,“无妨。”
“是谁动的手?”慕梓烟当下便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问道,能够伤到他的绝非寻常之人。
“自己。”君千羽浅笑道,并未将绢帕还给她,而是揣入了自己的衣袍内,垂眸看着她,“地上湿气太重,当心身子。”
慕梓烟无所谓的挑眉,“你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挂念你。”君千羽也便重新坐下,直视着她。
慕梓烟嘴角一勾,“君千羽,我怎不知你还有这般贫嘴的时候?”
“那要看对谁。”君千羽不紧不慢地说道,淡淡地吐着气,强忍着心头那股字血腥。
慕梓烟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她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吃这个吧。”
“这是什么?”君千羽抬手接过,打开之后,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鼻而来。
慕梓烟挑眉说道,“这是我特意调制的,本想着拿回神医门给门主的,不过先给你用了。”
“门主?”君千羽看着他,“对了,你是神医门的弟子。”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可有话要说?”慕梓烟觉得今儿个的君千羽有些不对劲,浑身透着虚弱。
“没有,你去吧,当心些。”君千羽绽开一抹浅浅地笑容,缓缓起身,率先离开了墓葬。
慕梓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磨牙,有武功很厉害吗?她终有一日也能这般飞出去。
她低头盯着自己这幅身子,看来要勤加修炼了。
自皇陵出来,慕梓烟便换了装扮骑马回了庄子,而后又换了装束入了城,等到了京兆尹府衙,张宗正满面愁绪地来回踱步。
吕娘子见她回来,低声道,“你可算回来了,若是再迟些,他怕是会变成秃头。”
“啊?”慕梓烟眨了眨眸子,盯着张宗那凌乱地发丝,嘴角一勾,“这是……”
“揪头发。”吕娘子示意她看地上掉落的青丝,叹了口气,“也不知怎得,难得碰上大案,他是又兴奋又烦躁。”
“这是通病。”慕梓烟接着坐下,“这是遇到了对手,这世上就怕没有对手。”
“瞧瞧,你可算寻到知己了。”吕娘子看着张宗说道。
张宗憨厚一笑,随即坐下,“烟儿,说说。”
“好。”慕梓烟看着张宗,“我这处什么线索都没有。”
“什么?”张宗傻眼了,双眸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只剩下一日了。”
“不急。”慕梓烟看着他说道,“不是还有一日吗?”
“不成,我再去瞧瞧。”张宗当下便起身向外走去。
正走出后堂,便瞧见有一人缓步走了过来,他脚步一顿,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低声道,“原来是章世子。”
慕梓烟此刻正从书房出来,听到张宗的声音,她双眸微挑,抬步走上前去,正好与章仚打了个照面,章仚直视着慕梓烟,勾唇一笑,“二娘。”
慕梓烟爽朗一笑,而后微微福身,“小女见过章世子。”
吕娘子嘴角明显一抽,只觉得这二人未免太装了。
张宗见这二人在这处假客套起来,直愣愣地说道,“二位有话路上再说。”
慕梓烟浅笑道,而后垂眸应道,“是,大人。”
张宗听慕梓烟如此应道,深深地吐了口气,扭头背着双手向外走去。
吕娘子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着。
章仚也随之浅笑,与慕梓烟对视一眼,二人算是心照不宣。
待一同出了京兆尹衙门,一行人自是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却也不必太过于拘礼。
章仚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慕梓烟的脸上移开过,低声说道,“二娘这容貌若是添些胭脂便更好了。”
慕梓烟淡淡应道,“明儿个试试。”
“好。”章仚笑着应道,转眸见张宗正怒视着自己,他不解地挑眉,“为何这样看我?”
“章世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张宗这下摆起官架子来了。
章仚低声道,“破案。”
“不知章世子可有线索?”张宗直言道。
“没有。”章仚摇头道,“只是发现了一件趣事儿。”
“趣事?”慕梓烟明显一愣,看向章仚,“说来听听。”
“我适才回来的时候碰见了纪大人。”章仚接着说道,“脚步匆匆,并不似从前的装扮。”
“哦?”慕梓烟沉吟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先去凶案现场。”
“好。”张宗见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想来是有了判断。
待到了那处宅子,慕梓烟入了屋子,章仚亲自掌灯,跟在她的身侧,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因着尸体已经被抬回京兆尹府衙,故而,这处也空旷了不少。
她低头仔细地打量着地上的血迹,转眸看着吕娘子,“吕姐姐,这些脚印你可仔细地勘察过?”
“恩。”吕娘子点头应道,“除了这八具尸体的脚印之外,另外便是凶手的。”
“不,还有一双脚印。”慕梓烟沉声道。
“还有?”吕娘子转眸看着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诧异。
“你看。”慕梓烟抬眸指着天顶,看向章仚,“可否劳烦章表哥上去一趟。”
“好。”章仚点头应道,而后便飞身而上,随即翩然落下,“上面的确有一双脚印。”
“可是当时案发的时候并未发现啊。”吕娘子不免疑惑道,“难道是……”
“后来有人来过。”慕梓烟接着说道,“而且,此人与凶手的关系匪浅。”
“单凭这个脚印根本判断不出凶手是谁?”张宗走了进来,面色冷沉道。
“不。”慕梓烟看着章仚,“章表哥,你适才说在街上见过纪大人?”
“正是。”章仚肯定地应道。
“据我所知,纪缶今夜并非出过府。”慕梓烟冷声道。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章仚正色道。
慕梓烟点头应道,“那此事便奇了,纪缶并未离开过纪府,那你碰见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有戏。”张宗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拍手道。
慕梓烟挑眉看向张宗,“看来张大哥寻到法子了。”
“说来听听。”章仚低声道。
“可以透露一些线索给纪缶,而后引蛇出洞。”张宗兴奋地说道。
“这个太浪费时间。”慕梓烟接着说道,“你只有一日。”
“那该如何?”张宗眉头深锁,看向慕梓烟问道。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你想啊,为何会突然出现了另一双脚印呢?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必定还有线索未消灭,故而凶手才会再来一趟。”
“你说的不错,既然是来销毁证据的,那如今自是彻底地断了线索。”张宗继续说道。
“可是,他却留下了新的线索不是吗?”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对啊。”张宗接着说道,“雁过留声,人过留痕,他想要毁灭残留的证据,可是却会留下的新的线索。”
“那如今该如何?”吕娘子看着慕梓烟,只觉得有些跟不上这二人的心思。
章仚看着慕梓烟,“主动出击。”
“是的。”慕梓烟浅笑道,“凶手如今怕是在得意,这种人自是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地偏差,即便是杀人,也不会让留下丝毫地线索,故而他才会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故而此人甚是自负,一个自负的人,若是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识破,你想想,他会怎么办?”
“此人不是太可怕了。”吕娘子看着慕梓烟说道。
“他会杀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包括自己。”慕梓烟双眸微眯说道。
“什么?”吕娘子盯着慕梓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烟儿说的不错。”张宗是了解的,随即看向慕梓烟,“这便是人性。”
“而是他自己的人性。”慕梓烟接着说道,“此人毕竟有某种怪癖,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所以在每次行凶的时候,都会洗漱一番,也会将被害者也清洗干净,故而,那些尸体才会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张宗看着慕梓烟问道。
“我记起来了。”吕娘子看着慕梓烟,“她们的身上除了那些青紫痕,并未有其他的污垢,连发丝都是干净的。”
“不错。”慕梓烟看着吕娘子浅笑道,“吕姐姐果然细腻。”
“你这丫头,少来打趣我。”吕娘子叹了口气,“当时并未在意,你如此一说,我才有所察觉。”
“那他为何杀人?”张宗看着慕梓烟问道。
“章表哥,那处凶宅之前住过的是谁?”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之前换过好几个了,每次有人住进去,便会出现怪事,至于最开始是何人,我倒是不知。”章仚看着慕梓烟说道。
“纪缶乃是户部侍郎,倘若要抹去一些证据,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慕梓烟看着张宗,“看来要先查出那座凶宅的出处。”
“那接下来该如何呢?”张宗看着她问道。
“章表哥,你适才看着纪缶是打哪个方向去了?”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好像是……凶宅……”章仚看着慕梓烟面色一沉。
“有趣,真有趣。”慕梓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一笑,“张大哥,你我分头行事,你此刻亲自带着人赶去凶宅,我与章表哥去一个地方。”
“好。”张宗点头应道,转身便与吕娘子一同离开。
慕梓烟看向章仚,“章表哥,我们也走。”
“去何处?”章仚跟着慕梓烟笑着问道。
“纪府。”慕梓烟直言道。
“好。”章仚欣然应道,此时此刻,没有比陪着她更让他高兴的事。
平西郡老夫人当日回来,发了好一通的脾气,当晚便发了热,卧病不起。
而祝越自是待在了慕擎林那处,她心中还是忐忑的,不知四公主会不会反悔,也不知晓若是四公主当真将此事上报给皇上,她怕是也没命了。
君玉菲自茶楼回了,神色倦怠,便径自回了屋内,斜靠在软榻上。
“公主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品儿看着她心疼地问道。
“罢了,去准备香汤吧。”君玉菲挥手道。
“是。”品儿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慕擎林得了消息,便赶了过来。
“驸马爷。”品儿恭敬地行礼。
“公主殿下如何了?”慕擎林低声问道。
“驸马爷,倘若有事明儿再来吧,公主殿下身子抱恙。”品儿垂眸说道。
“那好。”慕擎林沉吟了片刻,只好转身离去。
待回了书房,便瞧见祝越已经准备了晚饭,见他回来,缓缓地起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慕擎林只觉得素日冷清的书房此刻变得温暖起来,心头的烦躁也挥散而去,抬步行至桌前,随即坐下。
祝越自是斟满酒,也跟着一同坐下,“公主殿下贵体抱恙,若是为了越儿的事,明儿个再说吧,越儿已经是老爷的人了,自是不会去何处的。”
慕擎林握着祝越那白嫩的手,轻轻地磨蹭着,“日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唤我旻之便是。”
“旻之。”祝越面色泛红,娇羞地唤道。
“越儿。”慕擎林将她揽入怀里,“你放心便是,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动你。”
“恩。”祝越乖顺地应道,自他的怀中离开,亲自布菜,“饭菜要凉了。”
“好。”慕擎林执起著筷,二人便用了起来。
祝砾昏昏沉沉地趴在茶楼的雅间内,抬眸看着身旁躺着的两个女子,他扶额起身,便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另一番香艳不已的场景,而他正与四公主颠鸾倒凤,他缓缓地下了床榻,一手撑着一旁的几案,摇着头,莫非是酒吃多了?
“小郡王,时候不早,您可是要在这处歇息?”雅间外传来掌柜的声音。
“就在这处歇息吧。”祝砾如今连一步都走不动,只好坐下,转眸看着还在沉睡的女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慕梓烟与章仚一同来到纪府,她如今自是不能飞檐走壁,只好躲在府外的高树上,章仚站在一旁。
隐一此刻飞身落下,“主子,已经准备好了。”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可查清楚了?”
“是。”隐一点头应道,随即便将信笺递给她,恭敬隐藏与暗处。
慕梓烟抬手拿过,自怀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来,抬眸看向章仚,“章表哥有话要说?”
“梓烟表妹越发地神秘了。”章仚双眸闪过一抹幽暗地沉光,并无恶意。
慕梓烟垂眸,“章表哥不是一早便知道了?”
“倒是什么都瞒不过梓烟表妹。”章仚勾唇一笑,俊朗的容颜堆满了笑意,他只是看着她,心里头对于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越发地强烈。
他压下心底翻涌而出的暗潮,见她将夜明珠塞入自己的手里,他顺势抬起手,将夜明珠照在她的跟前。
透过月光,那夜明珠越发地璀璨,照亮了她的容颜,虽然她戴着人皮面具,不过那双眸子却从未变过,如今越发地明亮。
慕梓烟展开信笺,一目十行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而后摊开手掌,章仚笑道,“小气。”
“这夜明珠可是稀饭之物,我如今只得了一个,还是自皇陵内五皇子的棺木内偷出来的。”待章仚将夜明珠放入她的掌心,便见她宝贝似地揣入怀里,无奈地摇头。
“我那处也有一颗,这皇陵内总归带了煞气,万一被宫中的人发现那可不好。”章仚看着慕梓烟说道。
“无妨,章表哥若是有心相赠,那我只好不客气地收下了。”慕梓烟摆手道,突然一副财迷的模样。
章仚见她露出的狡黠地笑意,心情大好,“好,明儿个我便亲自送去。”
“那便多谢章表哥了。”慕梓烟连忙微微颔首,因着此刻二人隐藏在大树上,自是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章仚看着她,“如何了?”
“真相已经出来了。”慕梓烟笑吟吟地说道,而后拍手,“隐一,去办吧。”
“是。”隐一应道,随即便飞身入了纪府。
“你打算做什么?”章仚狐疑地看着慕梓烟。
“待会章表哥便知道了。”慕梓烟挑眉,而后便瞧见一道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手中提着冷剑,朝着前面砍着。
慕梓烟示意将隐一将冲出来的人制服,紧接着隐一拎着那人飞身而出。
“去凶宅。”慕梓烟淡淡地说道,随即便被章仚拽着一同落地。
张宗与吕娘子入了宅子,便见老嬷嬷前来,“张大人,老夫人病了,不宜见客,张大人可有何吩咐?”
“无妨,本官得知府上出了不少怪事,便前来瞧瞧,毕竟城西的凶案里头的女尸是郡王老夫人跟前的。”张宗看着老嬷嬷说道。
“那……张大人请便。”老嬷嬷自是不敢下逐客令的,毕竟官府办案,更是得了皇上的旨意,倘若有何差池,以阻挠官府办案论处,她可没有那个胆子。
“好。”张宗点头应道,便领着衙役在厅堂内来回转悠。
等过了一个时辰,便听到外头丫头来报,等慕梓烟与章仚一同入内,张宗看着她,“可是查清楚了?”
“恩。”慕梓烟点头道,抬眸看向老嬷嬷,“敢问嬷嬷,那后园的阁楼可曾有人住过?”
“早先少爷打算将那阁楼收拾好宴请宾客,不过这些时日少爷一直在外头并未回来,那阁楼便也搁置着,不曾有人住过。”老嬷嬷垂首回道。
“可曾有人进去过?”慕梓烟继续问道。
“倒是不曾见有人靠近过。”老嬷嬷沉思了半晌,如实回道。
“你怎知没有人入内过?”慕梓烟看着老嬷嬷,“这几日府上统共少了几人?”
“这……”老嬷嬷垂眸,闪烁其词道,“老奴不知。”
“嬷嬷若是不说,我也知道。”慕梓烟看着老嬷嬷说道,“一日少一人,而且都是妙龄少女,也是嬷嬷刚买从牙婆子那处新买的丫头,除了郡王老夫人跟前的,可是如此?”
“是……”老嬷嬷自知瞒不下去,连忙应道。
“既然如此,老嬷嬷可知,隐瞒不报,该当何罪?”慕梓烟冷视着老嬷嬷沉声道。
“老奴不敢。”老嬷嬷吓得当场便跪了下来,心头暗暗叫苦。
慕梓烟见老嬷嬷如此,继续道,“还请嬷嬷带路,引我们前去阁楼。”
“是。”老嬷嬷低声应道,随即起身,便领着众人前往阁楼。
等到了阁楼,老嬷嬷只瞧见那阁楼内竟然有灯火闪过,心下一惊,转眸看着慕梓烟,“这……怎会有火光?”
“章表哥。”慕梓烟转眸看向章仚,“烦劳章表哥就那装神弄鬼地揪出来。”
章仚浅笑着旋身而出,当下便一脚踹开阁楼二层地窗户,飞身而入,不一会,便见一人被丢出了窗户,当下落在了地上。
章仚也随即落下,一脚踩在那人的身上,抬眸看向慕梓烟,“来晚了。”
“哎。”慕梓烟也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虽然在这个世界命人如蝼蚁,可是慕梓烟知晓,她不该死。
张宗已经带着人冲进了阁楼,吕娘子待看见躺在阁楼内的死尸,双眸闪过一抹冷光,直骂道,“畜生。”
慕梓烟双眸微眯,待张宗出来,“统共二十个。”
老嬷嬷一听,吓得浑身发抖,“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梓烟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紧接着隐一自空中丢出一人来,随即落下,这二人的容貌竟然一模一样。
“怎会如此?”吕娘子看着眼前一模一样地二人,不可思议道。
“真相已经查明,将人带回去吧。”慕梓烟看向张宗说道。
“走。”张宗双眸闪过冷凝,面色阴沉地应道。
一行人便离开,剩下的衙役则是前往阁楼将尸体抬走,因着张宗是奉旨办案,故而如今虽然过了宵禁的时辰,却也是能自如地走在街上的。
等回到京兆尹府衙,张宗抬眸看向慕梓烟,“烟儿啊,这二人……”
“孪生兄弟。”慕梓烟直言道。
“那么真正的纪缶是谁?”张宗随即问道。
“都是纪缶。”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烟儿,你别卖关子了,我此刻真想杀人。”张宗想起在阁楼上看到的情形,便恨不得砍了那二人的脑袋。
慕梓烟看着他,“不急,若要办户部侍郎,又岂能是那么容易之事?”
“明儿个我自会带着他入宫。”张宗冷声道。
“不,在京兆尹公堂,皇上必定好亲临。”慕梓烟看着他说道,“此事所牵扯的不止是这二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章仚看着慕梓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