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女……什么都不知道。”祝越哪里曾想到,自己不过是来慕侯府小住几日,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她没了清白,这入宫怕是再也指望不上了,可是,她怎么会跟慕擎林?
她垂眸掉着泪,当下便拔下簪子,“祖母,孙女这般自是活不得了。”
“够了。”君玉菲冷喝道,“在本宫跟前这般做戏,是成心耍弄本宫吗?”
“公主殿下。”老夫人连忙上前道,“此事……”
“难道又说是有人陷害?”君玉菲抬眸冷冷地扫过慕擎林,还有床榻上的祝越,“平西郡王府还真是本事啊。”
祝砾毁了她,而祝越竟然跟慕擎林……
君玉菲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这当真是报应啊,不是吗?
平西郡老夫人自是听出了这话中的玄机,连忙上前垂首道,“公主殿下,越儿必定不会做出这档子事儿来,否则,她也不会……”
“既然你平西郡的大小姐甘愿为妾,那本宫岂能有不成全的理?”君玉菲抬手打断平西郡老夫人的话,而后说道,“本宫嫁入慕侯府,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自是不能让驸马爷守着本宫一人,既然你二人已经坐实,不若本宫做主,便让祝大小姐进门。”
“不……”平西郡老夫人连忙失声道,她的孙女怎么能做妾呢?即便当不成娘娘,那也是主母啊,若是真的为妾,她日怎能抬起头来。
君玉菲眯起眸子,“此事若是闹大了,平西郡王府与三房统统得死。”
平西郡老夫人一听,浑身一抖,当下便知晓大势已去,她转眸瞪视着祝越,心里头却有了另一番算计。
四公主不再看这屋子内的任何人一眼,当下便踏出了屋子,随即出了慕侯府。
老夫人看着依旧蜷缩在床榻上的祝越,而后又看向慕擎林,沉声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承认了,选个日子便进门吧。”
“是。”慕擎林自是乐意的,想着昨夜的滋味,虽然祝越脸上有些伤痕,不过那模样儿却是极好的,比起出去偷食被发现,倒不如收了祝越,堂堂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甘愿给他做妾,这说出去自是面上有光的。
慕擎林觉得自己也算是有福气的,娶了公主不说,还坐享其人之福,连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也成了他的姨娘。
平西郡老夫人并未说什么,而是命人带着祝越离开,待回到屋子之后,她抬手便给了祝越一巴掌,垂眸看着她,“我绝对不允许你侮辱了平西郡王府。”
“祖母!”祝越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明明还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即便没了容貌,腿脚不便,可也是郡王府的小姐啊,可是如今却沦落为妾,不,这绝对不能。
平西郡王老夫人转眸递给老嬷嬷一个眼神,“越儿啊,祖母只有对不住你了。”
“祖母。”祝越这才回神,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便看见两个丫头已经上前将她按在地上,她因着昨夜被索取过度,又是初次,如今浑身哪里还有力气,即便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而老嬷嬷则拿着一个白色瓷瓶走了过来,当下便要喂给她。
“祖母,不……越儿不想死。”祝越惊恐地哭喊着,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才知晓,她只想活着。
“越儿啊,我绝对不允许你成为平西郡王府的耻辱。”平西郡老夫人沉声道,双眸射出一抹冷光。
老嬷嬷一手捏着她的下颚,祝越瞪大双眸,只看着那毒药便要倒入她的口中,她拼命地摇头挣扎,不,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只听“砰”地一声,门被踢开,慕擎林大步冲了进来,抬手便将老嬷嬷甩了出去,弯腰将祝越抱在怀里,抬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姑母,越儿既然已经成了侄儿的人,侄儿自是会好好照顾她。”
祝越哭着靠在慕擎林的怀中,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日后要依靠的是谁?不是这个疼爱她的祖母,却一心只顾着她自己面子的祖母,而是这个她明明要恨,此刻却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呜……”祝越哭得越发地伤心,娇软的身子靠在慕擎林的怀里,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平西郡老夫人双眸微眯,随即起身,“你若是甘愿为妾,自此,你便不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
祝越自慕擎林的怀中离开,而后跪在地上,“越儿多谢祖母成全。”
她说罢重重地叩头,对于平西郡老夫人,在这一刻她已经心死,缓缓地起身,抬眸看向慕擎林,双眸溢满了乞求与女子对于男子的依靠。
祝越的眼神无疑是激起了慕擎林的保护欲,他身为男子,娶了个公主,却处处受气,如今看见祝越这娇弱依赖的眼神,自是重新拾起了他身为男子的自尊,当下便抱起祝越转身离去。
祝越安静地靠在慕擎林的怀里,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这一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慕擎林抱着她回了书房,将她轻柔地放在床榻上,“越儿,你放心,我日后会好好待你。”
“恩。”祝越点头应道,双眼红肿,抬眸看向慕擎林,却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不要走。”
慕擎林的心彻底软了,当下便脱了鞋子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公主殿下那处?”祝越靠在他的怀里,双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腰际,小心地问道。
“她那处我来解决。”慕擎林也不知为何,此刻像是冲昏了头脑一般,只想将祝越留在身边。
祝越轻轻点头,“恩,我信你。”
慕擎林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他从未如此轻柔地对过一个女子,只是低头看着她缓缓地合起的眸子,卷翘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便止不住地疼惜。
祝越是真的累了,便也沉沉地睡去。
慕擎林却一改往日的冷淡,竟然颇有耐心地陪着祝越歇息了一日,待祝越重新醒来之后,便听说平西郡老夫人离开了慕侯府,她清楚地记得平西郡老夫人要她命的情形,她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抬眸看向正朝她走来的慕擎林,她缓缓地下了床榻,走上前去,“昨夜之事……我……”
“我明白,你是被算计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会好好对你。”慕擎林知晓祝越必定会提及昨夜的事,他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不过如今美人在怀,他也便不计较了。
祝越抬眸怔怔地看着他,“我已经成了你的人,我还能说什么?”
慕擎林抬手抚过她的脸颊,低头在她的唇瓣上浅吻着,“你放心,迟早有一日我会明媒正娶地娶你。”
“好。”祝越不知慕擎林为何会对他如此承诺,可是她却明白,如今自己要么死,要么便安心地给慕擎林做妾,比起死,她宁可这样活着,也许还能争一争。
君玉菲出了慕侯府,便去了那家她常去的茶楼,掌柜的亲自前来相迎,而后便入了雅间,待掌柜的退下之后,君玉菲转身入了暗间,已经有人扑了过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君玉菲抬眸看着他,“怎得还如此心急?”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此刻正搂着君玉菲的人便是祝砾,他身上穿着不同以往的直筒长袍,反而像伶官儿的宽袍,墨发披散,只用一根墨色的发带束着。
君玉菲自他的怀中离开,而后展开双臂,祝砾抬手亲自为她宽衣,只剩下一条抹胸长裙,君玉菲斜靠在软榻上,缓缓地冲着祝砾勾着手指。
祝砾此刻却是匍匐在地,慢慢地向她爬去,双手握着她的玉足,低头吻了上去。
君玉菲双眸勾起魅惑地幽光,只是那眸低却透着刺骨地冷,抬起脚将祝砾踹开,自怀中拿出一粒丹药递给他。
祝砾双眸泛光,连忙爬了上去,双手接过便吞了下去,而后握着她纤细的手,低头落下密密麻麻地吻。
慕梓烟依旧待在皇陵内,那偷窥的人自碧云说过那番话之后便再也未出现过。
芸香自是将慕侯府发生的事情禀报了慕梓烟,“大小姐,这平西郡老夫人气得不轻。”
“若是她知晓自己的孙子成了公主的面首,怕是会气得吐血。”慕梓烟未料到君玉菲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祝砾控制在手中,只是她有些不解,君玉菲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小姐,祝表小姐……不对,应当是祝姨娘,她当真甘心?”碧云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一起被姑婆杀了,倒不如活着,反正四公主身子孱弱,指不定哪日便一命呜呼了,而她若是借此生个一男半女的,直等到公主没了,她自是会被抬上去。”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不过这四公主瞧着,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没了。”碧云小心地说道。
“不知。”慕梓烟摇头道,“四公主不简单,她能够想出如此折磨祝砾的法子,必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大小姐,您说究竟是何人将祝姨娘送去三老爷书房的?”碧云不解地问道。
“谁第一个冲进去,便是谁。”慕梓烟冷笑道。
“您是说四公主?”碧云不敢置信地问道。
“除了她谁还有那个本事?”慕梓烟冷笑道,“她这是以牙还牙,也许还有旁的目的。”
“这四公主太可怕了。”碧云先前还同情这四公主,如今只有感叹的份。
慕梓烟低笑道,“老夫人可是要遭殃了。”
“啊?”碧云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使,怎得大小姐说的话都那般地高深莫测呢?
芸香看着慕梓烟,说道,“大小姐,纪府那处并无动静。”
“恩。”慕梓烟点头,“今儿个已经第二日了。”
“大小姐,您可是要入京?”芸香低声问道。
“恩。”慕梓烟点头,“待会便动身,再等等。”
“是。”芸香随即应道,接着便去准备。
碧云走上前来,“大小姐,奴婢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慕梓烟见碧云欲言又止,她双眸闪过幽光,淡淡地问道。
“奴婢前儿个起夜的时候,瞧见有人偷偷入了皇陵。”碧云接着说道,“那道身影瞧着很向像五皇子,大小姐,您说会不会是五皇子借尸还魂了?”
“我去看看。”慕梓烟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不必跟着。”
“大小姐,您要小心啊。”碧云想起便觉得毛骨悚然。
慕梓烟入了皇陵内,便去了五皇子的墓葬,待入内之后,便见君千羽正盘膝而坐,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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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郡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回去,祝越见她回来,连忙赶了过去。
“祖母。”祝越见她面色铁青,便知晓不成。
她暗暗地沉吟了片刻,“祖母,孙女实在是不想住在这处,要不……让孙女先回慕侯府小住几日,等买到新的宅子之后,孙女再搬过去?”
“慕侯府?”平西郡老夫人双眸眯起冷光,“你以为你如今能回得去?”
祝越抬眸看着她,“只是这宅子孙女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若,孙女去客栈?”
“好啊,这一个个地往外跑,只将我这孤寡老太婆留在这?”平西郡老夫人见祝越这是铁了心地要出去,她气得喝道。
祝越连忙说道,“祖母,您消消气,孙女只是害怕。”
平西郡老夫人看着她,“罢了,我便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你且准备准备,先去慕侯府暂住几日。”
“是。”祝越连忙笑着应道,当下便命人收拾了妥当。
平西郡老夫人便领着祝越前往慕侯府。
而慕梓烟这处,如今以吕二娘的身份自由出入与京兆尹衙门,此刻正与张宗一同入了府衙,她却在想着另一回事。
“妹妹在想什么?”吕娘子见她若有所思,上前问道。
“这件事儿有些蹊跷。”慕梓烟抛开前世那道听途说的记忆不谈,却也忘记当时究竟谁是凶手,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个凶手必定是家世显赫之辈,而且,似乎好像是太子那处的人。
她仔细地沉思了片刻,随即入内,便拿出纸笔,仔细地将太子那处的人逐一地写了下来,随即放下盯着那些人名看着。
张宗走上前来,看着她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名字,他仔细瞧着,双眸闪过一抹疑惑,“这些可都是朝堂重臣,而且还是太子那处的。”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接着盯着那些人名看了又看,“你认为你这些人里面,最不可能杀人的是谁?”
“他。”张宗指着最中间的一个人名,“他性子淡薄,而且自视甚高,虽然是太子那一派,却从未参与过党派纷争,是个异类。”
慕梓烟盯着那人名,“纪缶。”
“户部侍郎。”张宗看着慕梓烟,“烟儿,未料到你对朝堂的官员记得竟然这般清楚。”
慕梓烟之所以记得,也多亏与前世冷寒峰为了掌握朝堂中的动态,专门让她收集了这些官员的不为人知的癖好,加之这一世,慕梓烟自是要提前筹备,故而对于朝堂官员自是相当的熟悉。
慕梓烟挑眉,“多几分地小心,难道不对?”
“不是。”张宗实在是很难将慕梓烟跟闺阁中的那些世家小姐联想到一处,只觉得这个丫头若是男子的话,必定是一代朝臣。
慕梓烟浅笑道,“张大哥,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世上各色的人,各有不同,女子本就应当养在深闺之中不问世事,可是最可怜的也便是女子,尤其是世家的女子。”
张宗点头应道,“你说的不错,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慕梓烟低声道,“如今且不说这些,这纪缶是个人物。”
“烟儿难道怀疑他?”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
“他在户部,这身份便很好地能够掌握京城内的动向,他平时低调不参与任何地争执,并不代表他没有作用,否则,太子又岂能容这等人留在他的身边?”慕梓烟继续说道。
“你说的不错。”张宗点头应道。
“越是看着无害之人,便是最容易忽略的人。”慕梓烟接着说道,“这些女子的死因也很蹊跷。”
“烟儿啊,你别卖关子了。”张宗见慕梓烟似乎寻出了不同之处,焦急地开口。
“我还未想到。”慕梓烟收起笔墨,缓缓地转身,坐下之后,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热茶。
张宗见她如此,也只能无奈地一笑,随即与她一同坐下,一时间,书房内自是短暂的沉默。
吕娘子端着点心进来,见二人如此,低笑道,“好了,先吃些东西。”
“着实是这是大案子,而且还在这个档口发生,皇上下旨,命我三日之内破案。”张宗捏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而后便直接吞了进去。
的确是饿过头了,故而才吃的有些急,端起茶杯润润喉咙,这才说道。
慕梓烟微微点头,“这几日有何事?”
“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的死忌。”张宗看着她说道,“每年皇上在皇后死忌的时候都会独自待在永福宫。”
“皇上对皇后还真是深情。”慕梓烟低笑道。
“哎,你难道没有发现?”吕娘子坐下看着慕梓烟说道。
“什么?”慕梓烟抬眸看向吕娘子问道。
“那云妃娘娘的长相与皇后有几分地相似。”吕娘子淡淡地说道。
“吕姐姐又不曾见过皇后,怎知云妃娘娘的长相与皇后相似呢?”慕梓烟挑眉,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是没有见过,但是有人见过啊。”吕娘子接着说道,“你只当太后为何不喜欢云妃?”
“为何?”慕梓烟未料到吕娘子竟然也知晓这宫闱之事。
吕娘子慢悠悠地启唇,“太后每次瞧见云妃,都会想起已故的皇后,而云妃虽然与皇后长相相似,可是这性子啊,却是天差地别的,皇后心善柔和,更是蕙质兰心,而云妃呢?”
“吕姐姐,你还知道什么?”慕梓烟勾唇浅笑道。
“你这丫头,这是套我的话来了。”吕娘子微微一顿,笑着开口。
“是吕姐姐自己说的。”慕梓烟嘴角一撇,“我竟不知吕姐姐对这后宫的往事反倒比我清楚。”
“好了,你且不管我如何得知的。”吕娘子接着说道,“索性我便将我知晓的告诉你。”
“恩。”慕梓烟点头,关于皇后的事她的确知之甚少,即便是前世,也不过是知晓一些罢了。
“云妃是凉王送入宫中的。”吕娘子看着慕梓烟说道,“且不说皇上对皇后是否那般深情,只说这凉王,当年与皇后可是两小无猜,后来皇后入宫,凉王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他自是知晓云妃与皇后有几分相像,却将云妃送入宫中,而不是自己留下来睹物思人,这其中怕是另有文章。”
“吕姐姐说的不错。”慕梓烟点头应道,“那么,依着吕姐姐所言,云妃乃是凉王的人?”
“不知。”吕娘子摇头道,“我对朝堂与宫闱之事本就无意,只是将所知的说与你。”
慕梓烟微微点头,“不过,我知晓,云妃与凉王之间怕是交易。”
“交易?”张宗坐在一旁,听着两个女子谈论起宫中之事,反倒有些好奇起来。
慕梓烟接着说道,“除了殷家,如今只有蓝家与雷家渐渐地没落了,而雷如颜已成了内定的太子妃,蓝家岂能不急?”
“雷家一向低调,那雷大小姐我倒是见过,也不见她有多大的野心。”张宗看着慕梓烟,只觉得事情怕是远非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雷家与蓝家之间怕是存在着我们不知的秘密。”慕梓烟始终觉得雷如颜那日在公主突然向她发难太过于怪异,尤其是想到钟璇之后,更是觉得不正常。
“你如今可是无法入明悦书院了。”吕娘子看着慕梓烟说道。
“我本就无意前去,如今反倒顺了意。”慕梓烟低笑道。
“听说,临安郡主出现在明悦书院。”吕娘子看着慕梓烟,“也不过是一面而已。”
“哦。”慕梓烟的确未见过临安郡主,不过也知晓她是怎样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儿。
“好了,言归正传。”张宗觉得如今所谈的已经偏离了正题。
慕梓烟看着张宗满面愁容,她继续说道,“既然有了怀疑的对象,自是要知晓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烟儿啊,万一不是呢?”张宗低声问道。
“不查怎么知道不是他?”慕梓烟心中已经有了算计,而后说道,“不若张大哥与我分头行事?”
“如果分头行事?”张宗正色问道。
“张大哥还是依着凶案现场顺着线索查,我自去查纪缶。”慕梓烟看着张宗说道。
“好。”张宗赞同地应道,“后日你我碰头。”
“好。”慕梓烟笑着点头,随即沉思道,“还有一个线索也很重要。”
“什么?”张宗微微一愣,接着问道。
“平西郡老夫人的那处宅子。”慕梓烟邪魅一笑,“那宅子可是有来头的。”
“听说那是一处凶宅。”张宗看着慕梓烟,“难不成这宅子是你所为?”
“恩。”慕梓烟不可否认,“不过关于这宅子之事张大哥可以去问章表哥。”
“好。”张宗看着她,“你来了也有些时日了,如今京城内也知晓乃是吕二娘,我若是去问他,他自是会想到你,我该如何说?”
“照实说啊。”慕梓烟淡淡地说道,“章表哥自有主张。”
“烟儿,若是三年之后,太后还是未下旨让你回京,你该如何?”张宗接着说道,“还有你及笄之礼怕是不能办了。”
“那些不过是小事罢了。”慕梓烟却不在意那些礼数,如今是在想着如何能够在进程中行动自如,也好堂而皇之地掌握京城的动向,进而一步一步地摧毁钟璇建立的关系网。
慕梓烟相信,钟璇定然不会闲着的,她应当在着手扩展势力了,三年的时间,足可以让钟璇强大起来,而她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你这丫头。”张宗也免不了地叹了口气,也不耽搁,便起身前往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