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亲自捧着血燕随慕梓静去了二房,慕梓兮的“月溪院”。
且说慕梓兮自慕梓烟那处离开,提心吊胆地去了二夫人的屋内。
“娘……”慕梓兮面色泛白,许是年岁还小,又担心适才的举动引起慕梓烟的怀疑,连带着声音也有些颤抖。
二夫人章氏见女儿神色慌乱,那双精明地丹凤眼闪过一抹幽光,“兮儿,因何如此慌张?”
慕梓兮对上章氏那双凌厉地眸子,垂首立在原地,压下心头的害怕担忧,低声道,“娘,女儿未得手。”
“可是被发现了?”章氏面色严肃,语气冰冷,不见一丝的温度。
慕梓兮心头一阵委屈,却不敢表露出来。
只能低声道,“女儿正要下手时,大姐突然醒了,女儿便将粉末藏在了袖中,不曾想离开时那粉末自袖中掉落,正巧被大姐瞧见,女儿便将事先想好的说辞掩盖了过去,那包粉末被大姐留下了。”
“兮儿,你且记得,你才是侯府的嫡长女,日后但凡遇事都不得有失仪态。”章氏沉声道。
“女儿记下了。”慕梓兮瘦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紧咬着唇压下心头的委屈,轻声应道。
“既是如此,你这些日子便好好养病,过几日老夫人斋戒出堂,你且要好好地哄着。”章氏冷声道。
“女儿省得。”慕梓兮福身行礼,离开章氏的屋子,回了自己院子。
章氏直视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直道可惜。
慕梓兮刚入了院子才歇下,便见丫头采莲来报,慕梓烟身边的大丫头随慕梓静前来看她。
她想起适才母亲的严厉,又忆起大伯母对大姐的疼爱宠溺,心头酸涩不已。
她本就柔弱的身子如今越发显得羸弱,柔柔地斜靠在美人榻上,病入三分,瞧着好不怜惜。
待慕梓静走了进来,瞧见她这幅娇弱的模样儿,连忙迎上前去,“二姐姐的身子可是又不好了?”
“不过是吹了风,有些头疼罢了。”慕梓兮捏着帕子掩唇轻咳着,一脸的病容。
“妹妹适才便瞧着二姐姐不大好,心里念着二姐姐,便前来看看。”慕梓静面上表露着关心,实则心头却不耻慕梓兮总是装出这幅柔弱,惺惺作态的假模样儿。
芸香适时地开口,“二小姐,大小姐担心二小姐身子抱恙,便遣奴婢送来血燕,让二小姐好好养身子。”
慕梓兮冲着芸香微微颔首,“有劳大姐挂心,本想明儿个再去探望大姐,奈何这身子不争气。”
“二小姐切莫忧心,大小姐说自家姐妹,待大小姐身子好些便前来寻二小姐玩耍。”芸香始终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回道。
慕梓兮也不好再说什么,芸香也不多加逗留,便离开了“月溪院”。
慕梓静也不过闲聊了几句便也起身走了。
芸香回到“烟落院”,见慕梓烟正把玩着素日极喜爱的贴身香包,她缓步地行至床榻旁,“大小姐,二小姐看着不好。”
慕梓烟勾唇浅笑,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香包丢给芸香,“芸香,这香包你可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芸香自然熟悉这香包的刺绣,这是宫中的娘娘赏给夫人的,夫人又将这香包给了大小姐,这刺绣可是独一无二的,不过这个……
芸香双眸闪过讶异,“大小姐,这并非您素日佩戴的那个香包。”
慕梓烟挑眉,“你这丫头倒是眼尖的很。”
芸香连忙跪下,“大小姐,您的贴身衣物都是奴婢小心保管着,这香包若不仔细看自然是看不出不同来,奴婢却是知晓,这香包的针脚处用的乃是冰蝉丝。”
慕梓烟双眸微眯,似笑非笑地启唇,那张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厉,“看来你是能做出来的?”
“奴婢……尽量一试。”芸香低声回道,只觉得今儿个的大小姐太不同寻常,她紧握着这香包,“不过这刺绣……”
慕梓烟自然知晓这刺绣必定要花费心思,尤其是所用的针线亦是难寻,她们真真是煞费苦心啊。
“芸香,这香包你且收着,不得沾染,我记得年前大舅母特意差人送了我一些丝线,你且去看看。”慕梓烟淡淡地开口。